《日本·军鉴003:真田丸》选取了五个视点,多视角解读日本战国真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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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冬夏:战国武士最后的余晖》忠实勾勒了大阪冬夏之战前后全景,真田信繁等战国名如何尽职尽忠地维护风雨飘摇的丰臣政权。
《真田信之:那一抹沼田之花,永不复开于上田》梳理了真田家内乱的前因后果,带我们直面真实历史中那个揭去脸谱后的真田信之。
《赤备VS赤备:武田、真田与井伊之传承》对武田赤备、真田赤备及井伊赤备一一进行了盘点和比对,揭示了它们间的联系,以及它们如何成就了赤备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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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幸村害死了后藤基次?
这个话题,在日本历史上争论了三四百年,时至今日,很多人依旧认为,当年在小松山,真田幸村是故意迟到,害死了后藤,因为再怎么迷路,作为对大坂很熟悉的土著,也不可能几个小时都找不到自家队伍。但也有人反驳,害死后藤,对真田幸村有什么好处?而且根据《难波战记》记载,真田信繁在后藤战死后,曾经十分痛心自责,表示“我要像后藤队那样突击,就这样战死算了”。但事实上他并没有放弃,依旧在各种谋算,即使处于劣势,仍能沉着冷静地进行着战略部署,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不择手段克敌制胜的希望。
但是司马辽太郎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在家康派人劝降又兵卫时,真田幸村说过这样一句话:“难道又兵卫急欲战死疆场么?”怎么都感觉这句话诡异,细细地回味过来,难道是他觉得家康给后藤50万石领地的许诺非常丰厚,如果是他的话,可能会答应?司马辽太郎在这里点到即止,留给人们对真田幸村的想象空间。如果真的是一种惋惜甚或是嫉妒,那么不单单是性格、才能与气度的问题,而是人品值得推敲了。
不过从这时开始,真田幸村也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对于后藤,他放弃了援救,让“又兵卫当于又兵卫的殒身之地死去”,而自己选择四天王寺作为“最壮烈的殒身之地”。
究竟是怎样一种境况,让这样一个在九度山隐忍蛰伏十几年的人,在最终大战时选择死战的模式?
在《二军师》中,被害死的,不仅仅是后藤又兵卫,也有真田幸村。
首先,从大势来看,即使不像小说里三比一的对比,德川军也具有绝对的军事优势,从冬之阵拆掉大坂城最坚固的壳以后,无险可守的大坂城,没有任何外援的丰臣家,基本就是无依无靠的状态了,以至于擅长防守战的真田幸村,不得不和德川家的悍将们玩野战。而从天下大势看来,自秀吉去世和关原战败后,丰臣家已经衰败了,大坂之阵的上半段热身赛时,尚且只是因为天时占了一点优势的丰臣一方,在夏之阵的时候,失去了寒冬的掩护,也失去了最坚固的城防,很难有胜算。
而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内耗。
丰臣秀吉玩得一手好权术,猴子的平衡能力是非常强的,他希望通过大名间的制衡来稳固丰臣家的未来,但当他这个站在天平中央的人死去后,平衡瞬间打破,内部很快分裂、崩塌,经过“关原之战”,暂时的稳定终于碎了一地。而残留在大坂城内部的人们,依旧在遵循丰臣秀吉的习惯,让复杂的形势更加复杂化。
真田幸村和后藤基次都是军事家,即使在二军师里,是作为军事家中智慧的代言人“军师”,在政治上依旧是外行,宫斗段位不够级别。垂帘的太后淀殿和年轻的秀赖,虽然表面上不得不倚重后藤和真田两个军事顶梁柱,但淀殿既瞧不起后藤,也不相信真田,再加上大野治长从中和稀泥,继续玩“平衡”,使整个丰臣方的政局如同耍猴。
臃肿傲慢的淀殿、没有自理能力的秀赖、津津乐道于玩权术的大野治长,此外再加上今天倒向东风明天倒向西风的群臣,喜欢造谣的女人们,以及横行的德川奸细,这种环境从整体上给人一种“都不是好东西,统统都该死”的错觉。以至于明石全登与长宗我部盛亲两个干将都绝望地狂笑,更何况被塑造为“纸上谈兵”、相当自负的当事人真田幸村。
二军师相互之间抗衡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一方面,原本就是十万对三十万的劣势,在分兵两路后,后藤和真田只能各有五万,而真实出兵时,后藤到手的兵力只有六千,真田幸村好一点,得到了一万二千人,看来是更被赏识一些,却让他更加崩溃,即使一再顺从让步,也没有得到信赖。而另一方德川军,虽然只派了三万四千人对付后藤,却是近于六倍的兵力,而且阵容有条不紊,前赴后继十分靠谱。而真田幸村,则将面对决战中的敌军洪水一样的攻击。
当然,即使是后藤的六千人和真田的一万二千人,他俩依旧是没有绝对兵权的,所有部将都是参谋——可见真田和后藤真是名副其实的“军师”,也可见,丰臣家对有表比里兴基因的真田氏,及本来就不招淀殿待见的后藤又兵卫,缺乏信任到了极点,很怕给他们权力多了,他们会立刻倒戈德川阵营。
司马辽大概是夸张的写法,但也未必是无中生有。从管理学角度讲,一个部门有两个平起平坐的主管,这部门迟早关门。当然,嘲讽两位军师,只是他的表面工作,小说最后的落脚点,是始终未出大坂一步的秀赖,仅此结尾一句,层层积攒的怨气发泄出来。后藤又兵卫是悲剧,真田幸村又何其不幸。
在这部作品里,司马辽太郎既没有让神出鬼没的忍者出场,也没有安排绝世剑豪,只是非常淡然地叙述一个历史故事,用的还是《史记》的纪传体。人们似乎很难理解在《风神之门》里作为正面形象塑造的真田幸村,怎么到了《二军师》里,就变得这么不堪了,难道作者只是在秀技能?无论怎样极端地塑造一个人的形象都能自圆其说?
不过,如果从很多细节去挖掘,也许可以解开这个疑问。司马辽太郎所讨厌的,并不是真田幸村,而是跟他一样的那群人,保守,自负,志大才疏,当然,讨伐的终极目标,是对搏杀在前线的将士不信赖的丰臣权力中枢。
《二军师》出版时,司马辽太郎刚好60岁,而后藤又兵卫死的时候,是56岁,后藤带兵侵略过朝鲜,也跟明朝干过仗,最终变成了丰臣家最后的“军师”。而无论从年龄还是经历上,和司马辽太郎何其相像,他参加过侵华战争,最后不得不弃武从文地做了新闻记者,不难推测,作者在写又兵卫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进行了一定的自我代入。
【人物】
表里比兴:真田昌幸和战国真田家的兴亡
真田信之:那一抹沼田之花,永不复开于上田
智谋之神?武力第*?小说、动漫和游戏中真田形象变迁
【事件】
大阪冬夏:战国武士最后的余晖
【记录】
赤备VS赤备:武田、真田与井伊之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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