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脉象.北大问学札记》:
《易经》虽无一字写阴阳,但阴阳思想却是《易经》的核心驱动,《易经》的框架结构就是由阴爻“一一”和阳爻“——”这两个基本符号推演出来的,无论是八个单卦还是六十四个重卦,全部都是由阴爻、阳爻错综复杂组合而成。
《易经》把阴阳思想进一步提升为“范围天地”“曲成万物”的哲学范畴。从宇宙自然出发,天地、风雷、水火、山泽无一不是阴阳互动。从社会人伦出发,君臣、父子、夫妇、刚柔、仁义、进退,也都呈现出阴阳的相互作用。阴阳之间是一体两面,就像一个硬币,“独阴不生,孤阳不长”。《易经》既强调了“分阴分阳,迭用刚柔”的阴阳差别对立,更突出“阴阳合德,刚柔有体”的和合统一,这也成了东西方思维上的不同特点。正因为阴阳之间的这种相摩相荡,“天地氤氲,男女媾精”,才使得“万物化醇,万物化生”,造化无穷。所以我们讲“生生之谓易”,“天地之大德日生”,“和实生物”是《易经》人文的制高点。
那么阴阳之间又是如何运动的呢?“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事物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去转化,正反循环,强弱交替,就像我们跳高、跳远,身体总得先蹲下来或往后仰,这样才能跳得高、跳得远。又比如现在的网络名词“女汉子”,大概指的是那些行为与性格向男性靠拢的女性。他们喜欢跟男性同台竞技,自立自强,毫不示弱,在处理问题的方式上以刚克刚。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新女性的一些特点,但试想这样的女性碰到彪悍的对手,尤其是男对手,是不一定会成功的,至少她们失去了女性以柔克刚的天生“利器”——温柔与娴静。中国历史上多少英雄美人的故事无不感叹“弱者道之用”的道理。有人戏言“女人是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而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嬉笑之言也并非无稽。
阴阳两种力量的运动结果常常使得安危祸福相互转化,总起来说,有以下四种表现。
一是阴阳不交,阴阳之间互不追求,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如否卦,从卦象表面上看,天在上,地在下,符合天地方位,但这是静态的、僵化的,天为阳气,往上升,地为阴气,往下沉,阴阳两气相斥。“天地不交,万物不通,上下不交,天下无邦。”否卦就是这样一种闭塞不通的卦象,虽然符合形式上的秩序原则,但并非内在的和谐原则。像有些单位,领导与属下各自为政,互不交接,下情不能上传,上情不能下达,其结果必然是人心涣散,事业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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