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人逸事》:
当他们的爱情遇到阻碍时,舒曼也没有失去原则:“亲爱的克拉拉,我最明白,你也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我是如何高度地崇敬你,我总是以怎样的敬意谈到你……你父亲一直对我不感兴趣,他挑出我的所有缺陷,他不想承认我的好品质……我真的不必要去讨好他;我爱他,但我不会屈服于他,寸土不让,我不打算通过乞求赢得你……”
在他俩被隔离的18个月中,维系感情的红线就是一封封真情挚意的信笺,一旦在预计的日子收不到克拉拉的回信,舒曼就会跌入失望的深渊:“我感到大地从我的脚下掀起,我被抛入广袤的虚空中——这就是我真实的感觉。接下来的日子我也不能正常地工作,不能祷告也不能作曲——在我身上没有一丝活力,除了盼你的信。”
当然,恋人间也有小小的担心和妒意。有一次,奥地利皇帝出席了克拉拉的演奏会,舒曼在信中问道:“皇帝和你谈话了吗?你会变成那些皇家吗?下次不要演奏得那么好,免得他们如此疯狂——每一次你收到雷鸣般的掌声和多达十余次的谢幕,你父亲就将我推得更远一些——想想看!啊,不!我不嫉妒你的这些荣誉花环——当然,即使一千个这样的花环,也做不了一个长春花的桂冠,只有我能将它戴在你美丽的黑发上……”
五年的爱情征途中,如此情意绵绵、文采斐然的书简可谓车载斗量,不计其数。一路坎坷,风雨兼程,他俩冲破迷雾,穿越荆棘,涉过激流,攀上绝壁,终于到达幸福的高地!1840年9月12日,舒曼和克拉拉牵手走进教堂,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成为当时乐坛上人人羡慕,琴瑟和谐的一对佳偶。
在等待这一天的漫长时日中,舒曼受到爱情的激励和鼓舞,引发了灵感之泉的喷涌,唤起了音乐思维的升华,创作出了《幻想曲》《幽默曲》《阿拉伯风格曲》《童年情景》《花朵》《克拉拉·维克浪漫曲》等一大批音乐作品,并创办了《新乐坛》杂志,借助这个平台,结识了19世纪最著名的作曲家和演奏家,如门德尔松、肖邦、李斯特等,与他们相处十分友好。他不遗余力地为朋友们撰写音乐评论,给这几位声名卓著的音乐家锦上添花。在舒曼的笔下,“李斯特像一位年轻的将军,从眼睛和嘴角流露出非凡的意志力,他的目标是征服和驾驭听众,但不是用危险的战斗工具,而是用和平的艺术手段”。
他对肖邦也是推崇备至:“肖邦不写那些能够轻易从其他作曲家那里得到的东西,他大胆、明智和富有想象力,并且温柔、浪漫,像梦幻一样,他的作品一旦展示出来,就毫无疑问地确定了大师的身份……”这就是他对和他同龄的年轻钢琴家肖邦的至高评价,毫不吝惜赞美的词句。
门德尔松是舒曼的老朋友,这位贵族出身的音乐天才,有种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作品也具有超尘脱俗的品位。他还善于发现和举荐人才,挖掘出了巴赫的《马太受难曲》,并亲自担任指挥,使这首古典乐曲大放光彩。他敏锐的目光很少错过萌芽状态的美,更不用说绚烂的花朵。如果舒曼没有将意外发现的已故音乐家舒伯特的交响乐送到门德尔松手中,谁知道它还会在黑暗和灰尘中沉睡多久?正是由于舒曼的发现和门德尔松的推广,《C大调交响乐》后来作为舒伯特的《第九交响曲》而广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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