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威治标准时间八点半,一辆指挥车和部队卡车开进了不列颠区的遗址。卡车碾过那些建筑的外壳,经过破败的屋子,把农田抛在了身后。无线电天线上飘扬着来自尤尔的旗帜,树叶覆盖了驾驶室顶盖。六个断头悬挂在横跨前格栅的链条上,像一条项链上的珠子。卡车在加冕广场上停了下来。一群甲虫人在那里等着,卡车快停下来的时候,他们把其中的年轻人推到了人群后方,挡在视线之外。
旅鼠人从卡车后部跳了下来,新步枪油光锃亮,在弗雷姆卡尔·农克上校从指挥车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些步枪在一圈闪闪发光的刺刀中格外耀眼。上校巡视两边。看到了破败的建筑物和曾经挂着英国国旗的空旗杆,笑了笑。农克是新来的,但这里的人早就对他有所耳闻。他的偏执、自负和傲慢让人难以忍受,还是个虐待狂,对于尤尔旅鼠人士兵来说,实在算得上一个典型。
畏缩的本地人围成一个半圈,等待着他们的新主人,其中一个甲虫人上前欢迎农克。
“你们好,尊贵的尤尔长官,”他愉快地说,“我们感谢您前来解放我们,并欢迎——”
“闭嘴,奴才。”农克上校说,随手就拿手杖猛击他的甲壳,“我不和野蛮人费口舌.人类在哪儿?”
“那个女人在盆栽棚里等着,尊贵的主人。按照您的吩咐,她被绑着……”
“够了!跟你说话就是在玷污我自己。带我去见囚犯。”“尊贵的主人,请跟我走。”农克跟上,眉头紧蹙。他麾下最强壮的四名士兵紧随其后。甲虫人带着他们绕过州长家的那一侧,穿过火山口的菜园。外星人们匆匆离开,农克心想:他们甚至没去摘他们的豆芽。尤尔人已经接管了这里,怯懦的人类已经逃离。他们还会在北方的某个地方发起反抗,但那不过是他们那衰弱帝国的垂死挣扎。他们早就忘记了该如何做一个统治者,如何以智慧和正义行事。
他用手杖驱打甲虫,“快滚吧,野蛮人!”
这五个旅鼠人踏步走进了州长的盆栽棚,里面很大很干净,还亮着灯。屋子中央有两把椅子,一个穿着不列颠军队制服的女人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双手束在背后,腰间绑了一根绳子。农克在她对面坐下,移开桌子,伸手从腰带里掏出一包香烟。
“你好。”女人对他说。
农克皱起眉头,思索着该如何打破僵局。
“嘘!”他尖叫,拍了拍她的脸,“丑陋的扁鼻猪猴懦夫,你们的侵略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们这蛆虫奴隶种族等着慢慢死绝吧!要香烟吗?”
“我不抽烟。”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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