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普通读者”的伍尔夫》:
在弗吉尼亚的写作经历中,父亲莱斯利看到了在弗吉尼亚身上的文字能力和写作天赋,以一个作家的品质对其进行培养。但当弗吉尼亚真正进入创作阶段的时候,其发展趋向与父亲的培养初衷不无相左。尽管弗吉尼亚曾经因父亲的死而悲伤过度,但是“许多年后,弗吉尼亚表示,父亲未能活到高龄也是一种幸运。‘他可能会彻底毁掉我的生活。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无法写作,没有书可以读——简直无法想象。’对弗吉尼亚而言,这是极大的解脱,她可以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期间,一段时间内,在剑桥读书的哥哥索比,也是弗吉尼亚文学上的启蒙者。至于伦纳德·伍尔夫,则是在两人结婚之后,作为弗吉尼亚忠实的伙伴和丈夫,对弗吉尼亚有着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实际的支持。可以说,父亲莱斯利·斯蒂芬、兄长索比、丈夫伦纳德·伍尔夫,都是弗吉尼亚文学启蒙阶段或写作历程中最重要的人。他们在不同时期、从不同层面给予弗吉尼亚关爱和扶持。所以,在父亲莱斯利和哥哥索比相继去世、伦纳德出现之前,在弗吉尼亚的生命历程中,有一段需要智性朋友的空档,这时,克莱夫·贝尔适时地出现了。在贝尔的个性中,有一种天生的懂得取悦他人的天赋,同时又是懂得艺术、富有眼光和独特见地的美学家,由他做弗吉尼亚阅读和写作的引路者尤为合适。克莱夫·贝尔温暖、热情并带有赞赏性质的鼓励、评论和点拨,对于这时年轻而敏感的弗吉尼亚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
关于克莱夫·贝尔对初试写作的弗吉尼亚的导引,许多传记作家都注意到这一点。“贝尔是第一个认真地对待她的写作的人。……克莱夫·贝尔的作风完美无缺:他既温暖又热情,作为他们在1908年开始的长期调情的一部分,他极力鼓励她那潜在的禀赋。”林德尔·戈登进而这样评述贝尔指导弗吉尼亚写作的重要性:在弗吉尼亚·伍尔夫漫长的阅读与写作过程中,既有如古希腊文学中的作品作为标杆令其高山仰止,又有父亲莱斯利的教导和训诫令其超越,更有一个受制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年轻女性的敏感谦逊甚至“自我蔑视”,“在这个漫长的过渡阶段中的若干年里,克莱夫·贝尔是一种至关重要的催化剂,因为他给了她既作为女人也作为艺术家的自信心,使她敢于从既定规范中去寻求独立。”可以这样说,在贝尔出现之前,父亲莱斯利有意识地引导弗吉尼亚进入了历史学家和传记作家所创造的世界;之后兄长索比有意无意的导引,使弗吉尼亚进入了希腊文学和文艺复兴时代的文学世界。当然,这其中一直有弗吉尼亚自己自觉而不懈的探索。而克莱夫·贝尔,则在法国现代文学方面对弗吉尼亚做出指点和启发。此时的贝尔,可以说既是弗吉尼亚在文学上的知己,又是这个时期弗吉尼亚心目中艺术上的权威。因为在昆汀·贝尔看来:“克莱夫能够讲出上路子的批评”,而且弗吉尼亚“能够接受而且看来好像能够采用他的一些批评”。对于克莱夫·贝尔与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关系,国内学者杨莉馨的评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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