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具影响力的非洲黑人作家
诺贝尔文学奖热门人物 东非文学奖得主
恩古吉·瓦·提安哥中篇代表作
被收入肯尼亚中学课本
首部用本土语言吉库尤语写作的小说
描写吉库尤族敌对村落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悲剧
“这条河从未干涸,藐视干旱和饥荒,也不为两个族群的权力之争所动容。”
霍尼亚河既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存在,它把信教和不信教的两个村落分开,也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恩古吉·瓦·提安哥
在肯尼亚一条大河的两岸各有一座村子。主人公瓦伊亚吉的父亲是氏族里的先知,预见到白人即将得势,便把他送进教会学校读书。但瓦伊亚吉学完后依旧回到村里,为吉库尤人办起独立学校。而居住在河对岸的村子已逐渐被白人同化,抛弃山里的一切传统习惯,开始有了新的信仰。两座村子之间的矛盾也由此加深。
第一章
两道山梁静静地相对而卧,一道叫卡梅奴,一道叫马库尤。两道山梁之间有一条狭长的山谷,人们称它为“生命之谷”。在卡梅奴山和马库尤山背后,还有无数杂乱无章的山坳和小山,它们像一只只沉睡的狮子,在上帝的土地上睡得又甜又香。
一条河弯曲地流过“生命之谷”;如果没有灌木丛和无数树木遮住河谷,那么,你站在卡梅奴或马库尤山顶上,也许能够一览无余地看到这条河的全貌。事实上,如果你想见到它,你就必须从山上下来,然而即使到了山下,你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它像蛇一样蜿蜒穿过山谷静静流向远方的、优美的仪态。它叫霍尼亚河,是“复元”或“起死回生”的意思。这条河从未干涸过:它生机勃勃,藐视那连年不断的干旱和变幻莫测的气候,日日夜夜不紧不慢地长流不息。人们见到它,心里就感到无限的快慰。
霍尼亚河是卡梅奴和马库尤的灵魂。就是这条山溪将这里的人、牛羊、野兽和花草树木紧紧地联结在一起。当你伫立河旁,凝视着这条河流连结起来的、卧狮似的两道山梁时,你会骤然发现它们好像变成了势不两立的敌人。它们俨然相对,好像随时准备为争夺这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区的权力而决一死战。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马库尤,曾有一个人对人们说,吉库尤和穆姆比在前往穆库鲁韦·瓦·加沙加的途中遇见了穆鲁恩故,他们在一起定居下来,马库尤的权力就这样自动放弃了。其实没有多少人相信他这种说法。难道你没听到一直有人暗地里议论说,吉库尤和穆姆比是在卡梅奴定居的吗?不是说卡梅奴南部有一个小山拔地而起,那里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吗?穆鲁恩故还告诉他们说:“善男信女听着,我将这片土地赐给你们,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后代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耕耘播种,成家立业。”
就这样,从云海翻滚、与天相接的这一边到烟雾缭绕、云遮雾盖的那一边,这片广袤的沃野成了吉库尤的整个国土。这就是卡梅奴的人们多少年来的一个传说。
后来,卡梅奴还有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在不断地充实这个传说。在吉库尤和穆姆比落脚的地方有一片神圣的树林,那是人们景仰的地方。有心人屈指一算,不难算出卡梅奴造就过多少英雄豪杰和领袖人物,而且比邻近任何地方都多。吉库尤部族中出现过的伟大预言家穆戈·瓦·基传说中他们是吉库尤族的祖先。上帝造人时,造了一个男人叫吉库尤,女人叫穆姆比,他们的子孙后代就是今天的吉库尤部族。
比罗就是在卡梅奴土生土长的。他能未卜先知,预见未来,还常常将预见告诉前来看望他的人们。但人们却认为他玩世不恭。很少有人相信他,甚至骂他是骗子。一天晚上,当人们进入梦乡的时候,他悄悄地离开了卡梅奴,在群山中销声匿迹了。人们对他的下落众说纷纭,有人说他在尼耶里,有人说他在吉阿姆布,也有人说他在穆朗加。根据这些传闻,他好像到过吉库尤的每个角落。他的声音无形中在群山里不断地回荡:“一群衣着华丽得像蝴蝶的人要来到山里啦。”
这些人后来确实来了,他们就是那些穿戴时髦的白人。
有一位叫卡米里的精明的巫师,他的巫术甚至使穆朗加的白人难以置信。在他被白人的微笑和厚礼征服以前,他的高超巫术和魔法就曾名扬四海。据说他也出生在卡梅奴。后来,他也像穆戈那样消失在群山之中,并且跑到山外去了。大概是他后来那种极不光彩的生活使他无法在卡梅奴继续待下去了。
还有一位叫瓦齐奥利的武士,他年轻时胆大力壮,赤手空拳打死过一只凶猛的狮子。后来他曾率领部族人民打败过勇敢善战的乌卡毕族和强悍的马赛族。最后,他虽然不幸死在白人流浪汉手里,但他的英名却留芳后世,成了无数年轻战士崇拜的偶像。
两道山梁巍然耸立,傲视着周围的一切。谷地的人们安居乐业,不闻山外世事,男男女女无忧无虑,自得其乐地处于一席之地。被征服的乌卡毕族再也不敢来进犯了,不然,连绵的山峦、巍峨的山梁和谷地都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这里群山环抱,谷地周围层峦叠嶂,人迹罕至,就连来自尼耶里或吉阿姆布的吉库尤人要找到进山的路也非易事。那些不知多少年以前就已存在的山丘、山梁成了这块土地的心脏和灵魂。山谷中保持着部族的魔法、传统的习惯和礼仪。人们和睦相处,真诚相待。他们有时也互相争斗,但这只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情,外人没有必要过问;在陌生人面前,他们对山里的事往往沉默不语,他们是不会将秘密轻易告诉你的。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他们都知道自己是部族的维护人。
部族的首领们都是土生土长的。虽然山梁使他们几乎与世隔绝,但是部族中还是有少数人去过山外,见过世面。他们是由穆鲁恩故亲自派到山外去救贫扶危的,也只是他们才有幸见到外部世界的生活。这些人中间有伟大的预言家穆戈;光荣的武士瓦齐奥利和精明的巫师卡米里。
这些人后来成了山区的陌生人,因为山区里的事与他们再也无关了。只有那些留在山区的人,那些连血和肉也操着山区语言的人,才真正与山区生活紧密相连,才能真正尝到山区生活的酸、甜、苦、辣。山风吹,林涛响,正在为这些人祈祷,这时鸟兽们伫足静听,不敢轻易喧哗。只有待到来日,鸟兽们才会报以欢乐的呼叫或愤怒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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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描写文化冲击下的吉库尤小说,不时从简单中见证伟大。
——《卫报》
本书具备克制、智慧、细腻等罕见的特点。
——《泰晤士报文学增刊》
小说对肯尼亚社会现状提出尖锐的批评,也表达了一代年轻人的幻灭感。
——专栏作家 米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