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高级检索
高级搜索
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出版时间 :
无库存
古典小说与诗词歌曲解析-(古代小说解析)
0.00     定价 ¥ 98.00
泸西县图书馆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11737762
  • 作      者:
    石麟
  • 出 版 社 :
    中央编译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9-12-01
收藏
荐购
作者简介

石麟,湖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湖北省属高校跨世纪学科带头人,湖北省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中国《水浒》学会副会长、中国《三国演义》学会理事、中国散曲学会理事。先后出版专著《章回小说通论》《话本小说通论》《中国传统文化概说》《中国古代小说批评概说》《说部门谈》《稼稗兼收》《李攀龙与后七子》《野乘琐言》《传奇小说通论》《通俗文娱体育论》《中华文化概论》《从“三国”到“红楼”》《闲书谜趣》《中国古代小说评点派研究》《稗史迷踪》《石麟论文自选集·戏曲诗文卷》《中国古代小说文本史》《石麟论文自选集·从唐传奇到红楼梦》十八部,与人合著《明诗选注》《金元诗三百首》二书,主编教材三套,参编参撰书籍九种,撰写《中华活页文选》六期,并在《文学遗产》《明清小说研究》《戏剧》《古代文学理论研究》《艺术百家》《文史知识》《中国文学研究》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一百八十多篇。

展开
内容介绍

本书由三个部分构成,一是对中国古代小说批评与评点派的研究,二是对中国古代小说史与几大名著的分析,三是对唐人传奇中豪侠类作品的讲解。全书集知识性、理论性、趣味性为一体,具有较强的可读性。同时,书中涉及的内容既有深入的理论探讨,也有通俗的鉴赏分析,堪称雅俗共赏。

展开
精彩书摘

小说概念与小说文本的混淆——小说批评与小说史研究检讨之一

针对中国古代小说而言,其概念与文本其实是捆绑在一起的两张皮。迄今为止的绝大多数中国古代小说史著作和批评、研究的成果,对这两个概念其实都是混淆使用的。这种现状对于进一步建构我们的中国古代小说史和对中国古代小说作品进行批评研究都是极端不利的,应对之予以检讨和澄清。

首先,说几句大煞风景的话。

(1)中国古代很多文献中的所谓“小说”,根本就不是我们今天从文体学意义上所说的“小说”。

(2)我们今天的所谓“小说”,古人并非全部叫它“小说”。

(3)从古到今的很多名为“小说×××”的文献、著作,其研究对象有相当大一部分不是“小说”。

由此,一个尖锐的问题就凸显出来:我们过去的一些“中国古代小说史”一类的著作和许多小说批评、小说研究的文章,所研究的对象究竟是小说“概念”,还是小说“文本”?

为了检讨这个尖锐的问题,我们不妨进一步展开上面那三句话。

关于第一句话,早期的材料主要有:


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庄子·外物》)

若其小说家,合残丛小语,近取譬论,以作短书,治身理家,有可观之辞。(桓谭《新论》)

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班固《汉书·艺文志》)



以上几段文献记载,是很多中国小说史著作开篇必见的“语录”,也是小说批评领域经常引用的“小说”资料。然而,这些言论中的“小说”概念与我们实际上要研究的中国古代小说文本基本上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先秦的庄子所谓“小说”,是与“大达”相对的“琐屑言论”的意思。汉代的桓谭所谓“小说”,是将那些譬喻某种“小道理”的故事、传说、寓言等“残丛小语”合在一起而作的“短书”。(章炳麟《文学总略》云:“古官书皆长二尺四寸,……经亦官书,故长如之,其非经律,则称短书。”汉代凡经、律等官书用二尺四寸竹简书写。其他书籍,包括“子书”在内,均以短于二尺四寸竹简书写,称为“短书”。)比桓谭晚几十年的班固虽然在《汉书·艺文志》中将“小说”与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九流”并列,称之为“诸子十家”,但却又毫不迟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小说”在这位历史学家心目中,大概只能算作诸子中的等外品,是“短书”中之“短书”也。然而,班固所谓小说家所作之“小说”,与我们今天的“小说”文体仍然不是一回事。

谓予不信,且看班固所开列的小说十五家的篇目:


《伊尹说》二十七篇。(其语浅薄,似依托也。)《鬻子说》十九篇。(后世所加。)《周考》七十六篇。(考周事也。)《青史子》五十七篇。(古史官记事也。)《师旷》六篇。(见《春秋》,其言浅薄本与此同,似因托之。)《务成子》十一篇。(称尧问,非古语。)《宋子》十八篇。(孙卿道宋子,其言黄、老意。)《天乙》三篇。(天乙谓汤,其言非殷时,皆依托也。)《黄帝说》四十篇。(迂诞依托。)《封禅方说》十八篇。(武帝时。)《待诏臣饶心术》二十五篇。(武帝时。)《待诏臣安成未央术》一篇。《臣寿周纪》七篇。(项国圉人,宣帝时。)《虞初周说》九百四十三篇。(河南人,武帝时以方士侍郎号黄车使者。)《百家》百三十九卷。右小说十五家,千三百八十篇。


这十五家所著一千三百八十篇(卷)“小说”作品,今天是很少可以看得到了,但从上引括号中那些班固自注的文字中,我们却可大致明白这中间有实录、有考辨、有论说、有异术,乃至有怪诞之说,相当杂芜,而如今之所谓小说文体者却很难找到。

为了说明问题,不妨以其中篇幅最巨、影响最大的《虞初周说》为例作一点小小的考证。

所谓《虞初周说》,指的是虞初这个人所作之《周说》这本书。

关于虞初其人的记载,最早见于《史记·封禅书》:“太初元年,是岁西伐大宛,蝗大起。丁夫人、洛阳虞初等以方祠诅匈奴、大宛。”

随后便是《汉书·艺文志》著录小说十五家在《虞初周说》后面的注释,全文如下:“河南人,武帝时以方士侍郎号黄车使者。应劭曰:其说以《周书》为本。师古曰:《史记》云虞初洛阳人。即张衡《西京赋》小说九百,本自虞初者也。”

那么,张衡《西京赋》中是怎样说的呢?原文如下:“匪唯玩好,乃有秘书。小说九百,本自虞初。”薛综注云:“小说,医巫厌祝之术,凡有九百四十三篇,言九百,举大数也。持此秘术,储以自随,待上所求问,皆常具也。”

由上可知,虞初乃汉文帝时洛阳人氏,是一位善诅咒的方士。著有《周说》一书,以史书《周书》为本,被归入小说者流。当时人所谓“小说”,乃“九流”之外的杂书,其中包括医巫厌祝之类。《虞初周说》九百四十三篇,内容庞杂,是作者用来回答皇帝询问的资料汇集。

由上可见,先秦两汉文献中记载的“小说”只能是文献学意义上的小说,根本就不是今天文艺学概念中的小说。

自《汉书·艺文志》而下,从唐初长孙无忌、魏征等人修撰的《隋书·经籍志》直到清中叶纪昀等人编撰的《四库全书总目》,很多历史文献都著录了“小说家”的作品,但多半也不是文艺学意义上的小说。

《隋书·经籍志》将小说归之于“经史子集”四部中的“子”部,并列出了二十五部小说的目录:


《燕丹子》一卷。(丹,燕王喜太子。梁有《青史子》一卷;又《宋玉子》一卷、录一卷,楚大夫宋玉撰;《群英论》一卷,郭颁撰;《语林》十卷,东晋处士裴启撰。亡。)《杂语》五卷。《郭子》三卷。(东晋中郎郭澄之撰。)《杂对语》三卷。《要用语对》四卷。《文对》三卷。《琐语》一卷。(梁金紫光禄大夫顾协撰。)《笑林》三卷。(后汉给事中邯郸淳撰。)《笑苑》四卷。《解颐》二卷。(杨松玢撰。)《世说》八卷。(宋临川王刘义庆撰。)《世说》十卷。(刘孝标注。梁有《俗说》一卷,亡。)《小说》十卷(梁武帝敕安右长史殷芸撰。梁目,三十卷。)《小说》五卷。《迩说》一卷。(梁南台治书伏挺撰。)《辩林》二十卷。(萧贲撰。)《辩林》二十卷。(席希秀撰。)《琼林》七卷。(周兽门学士阴颢撰。)《古今艺术》二十卷。《杂书钞》十三卷。《座右方》八卷。(庾元威撰。)《座右法》一卷。《鲁史欹器图》一卷。(仪同刘微注。)《器准图》三卷。(后魏丞相士曹行参军信都芳撰。)《水饰》一卷。右二十五部,合一百五十五卷。


这个目录中的有些书籍,我们今天是可以看得到的,但这二十五部作品,除了诸如《笑林》《世说》等轶事作品总共大约十部之外,其他更多的作品基本上也与现代之所谓小说毫无关系。

同样是唐代,刘知几在其《史通·杂志》中对文言小说作了十类划分:一曰偏记,二曰小录,三曰逸事,四曰琐言,五曰郡书,六曰家史,七曰别传,八曰杂记,九曰地理书,十曰都邑薄。

以上十类中,除了“琐言”中的刘义庆《世说新语》等作品、“杂记”中的干宝《搜神记》等作品、“逸事”中的葛洪《西京杂记》等部分作品之外,其他多为历史或地理著作,是不能算作小说的。可见,在刘知几的心目中,小说观念仍然不很明晰,且往往与正史之外的记事文相混淆。

不要说唐代的历史学家长孙无忌、刘知几等人,甚至一直到清代的大学者纪晓岚辈,他们的小说观念照样与今天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四十《子部·小说家类一》谓:“张衡《西京赋》曰:‘小说九百,本自虞初。’《汉书·艺文志》载《虞初周说》九百四十三篇,注称武帝时方士,则小说兴于武帝时矣。故《伊尹说》以下九家,班固多注依托也。然屈原《天问》杂陈神怪,多莫知所岀,意即小说家言。而《汉志》所载《青史子》五十七篇,贾谊《新书·保傅》篇中先引之,则其来已久,特盛于《虞初》耳。迹其流别,凡有三派:其一叙述杂事,其一记录异闻,其一缀缉琐语也。”

纪晓岚等人认为,中国古代的文言小说,可分为三大派:杂事、异闻、琐语。那么,这三大类中,又有哪些作品与今之所谓小说吻合呢?

我们首先来看《四库全书总目》从卷一百四十《子部·小说家类一》到卷一百四十二《子部·小说家类三》中开列的小说书目:


《西京杂记》六卷,《世说新语》三卷,《朝野佥载》六卷,《唐国史补》三卷,《大唐新语》十三卷,《次柳氏旧闻》一卷,《刘宾客嘉话录》一卷,《明皇杂录》二卷《别录》一卷,《因话录》六卷,《大唐传载》一卷,《教坊记》一卷,《幽闲鼓吹》一卷,《松窗杂录》一卷,《云溪友议》三卷,《玉泉子》一卷,《云仙杂记》十卷,《唐摭言》十五卷,《中朝故事》二卷,《金华子》二卷,《开元天宝遗事》四卷,《鉴戒录》十卷,《南唐近事》一卷,《北梦琐言》二十卷,《贾氏谈录》一卷,《洛阳缙绅旧闻记》五卷,《南部新书》十卷,《王文正笔录》一卷,《儒林公议》二卷,《涑水记闻》十六卷,《渑水燕谈录》十卷,《归田录》二卷,《嘉祐杂志》二卷,《东斋记事》六卷,《青箱杂记》十卷,《钱氏私志》一卷,《龙川略志》十卷《别志》八卷,《后山谈丛》四卷,《孙公谈圃》三卷,《孔氏谈苑》四卷,《画墁录》一卷,《甲申杂记》一卷,《闻见近录》一卷,《随手杂录》一卷,《湘山野录》三卷《续录》一卷,《玉壶野史》十卷,《东轩笔录》十五卷,《侯鲭录》八卷,《泊宅编》三卷,《珍席放谈》二卷,《铁围山丛谈》六卷,《国老谈苑》二卷,《道山淸话》一卷,《墨客挥犀》十卷,《唐语林》八卷,《枫窗小牍》二卷,《南窗记谈》一卷,《过庭录》一卷,《萍洲可谈》三卷,《高斋漫录》一卷,《黙记》三卷,《挥麈前录》四卷《后录》十一卷《第三录》三卷《余话》二卷,《玉照新志》六卷,《投辖录》一卷,《张氏可书》一卷,《闻见前录》二十卷,《清波杂志》十二卷《别志》三卷,《鸡肋编》三卷,《闻见后录》三十卷,《北窗炙輠录》一卷,《步里客谈》二卷,《桯史》十五卷,《独醒杂志》十卷,《耆旧续闻》十卷,《四朝闻见录》五卷,《癸辛杂识前集》一卷《后集》一卷《续集》二卷《别集》二卷,《随隐漫录》五卷,《东南纪闻》三卷,《归潜志》十四卷,《山房随笔》一卷,《山居新语》四卷,《遂昌杂录》一卷,《乐郊私语》一卷,《辍耕录》三十卷,《水东日记》三十八卷,《菽园杂记》十五卷,《先进遗风》二卷,《觚不觚录》一卷,《何氏语林》三十卷。右小说家类杂事之属,八十六部五百八十一卷。


《山海经》十八卷,《山海经广注》十八卷,《穆天子传》六卷,《神异经》一卷,《海内十洲记》一卷,《汉武故事》一卷,《汉武帝内传》一卷,《汉武洞冥记》四卷,《拾遗记》十卷,《搜神记》二十卷,《搜神后记》十卷,《异苑》十卷,《续齐谐记》一卷,《还冤志》三卷,《集异记》一卷,《博异记》一卷,《前定录》一卷《续录》一卷,《桂苑丛谈》一卷,《剧谈录》二卷,《宣室志》十卷《补遗》一卷,《唐阙史》二卷,《甘泽谣》一卷,《开天传信记》一卷,《稽神录》六卷,《江淮异人录》二卷,《太平广记》五百卷,《茅亭客话》十卷,《分门古今类事》二十卷,《陶朱新录》一卷,《睽车志》六卷,《夷坚支志》五十卷。右小说家类异闻之属,三十二部七百二十四卷。

《博物志》十卷,《述异记》二卷,《酉阳杂俎》二十卷《续集》十卷,《清异录》二卷,《续博物志》十卷。右小说家类琐语之属,五部五十四卷。

此外,在《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四十三《子部·小说家类存目一》和卷一百四十四《子部·小说家类存目二》中,四库馆臣们还给我们开列了相当多的小说类作品的目录:


《燕丹子》三卷,《汉杂事秘辛》一卷,《飞燕外传》一卷,《大业拾遗记》二卷,《海山记》一卷,《迷楼记》一卷,《开河记》一卷,《续世说》十卷,《丁晋公谈录》一卷,《残本唐语林》二卷,《昨梦录》一卷,《谈薮》一卷,《月河所闻集》一卷,《养疴漫笔》一卷,《清夜录》一卷,《翠屏笔谈》一卷,《朝野遗记》一卷,《三朝野史》一卷,《幽居录》三卷,《至正直记》四卷,《冀越集记》二卷,《农田余话》二卷,《东园客谈》一卷,《东园友闻》一卷,《可斋杂记》一卷,《方洲杂言》一卷,《蹇斋琐缀录》八卷,《双槐岁抄》十卷,《石田杂记》一卷,《双溪杂记》无卷数,《立斋闲录》四卷,《寓圃杂记》十卷,《复斋日记》二卷,《野记》四卷,《前闻记》一卷,《明记略》四卷,《近峰闻略》八卷,《下陴纪谈》二卷,《延休堂漫录》三十六卷,《剪胜野闻》一卷,《玉堂漫笔》三卷,《金台纪闻》二卷,《春风堂随笔》一卷,《知命录》一卷,《溪山余话》一卷,《愿丰堂漫书》一卷,《见闻考随录》无卷数,《碧里杂存》一卷,《苹野纂闻》一卷,《贤识录》一卷,《病逸漫记》无卷数,《孤树裒谈》十卷,《吏隐录》二卷,《北窗琐语》无卷数,《螭头密语》一卷,《病榻遗言》二卷,《名世类苑》四十六卷,《迩训》二十卷,《西吴里语》四卷,《明朝典故辑遗》二十卷,《吴社编》一卷,《笔记》一卷,《世说新语补》四卷,《樊川丛话》八卷,《西台漫记》六卷,《见闻杂记》四卷,《林居漫录前集》六卷《畸集》五卷,《闇然堂类纂》六卷,《西山日记》二卷,《玉堂丛语》八卷,《贻淸堂日抄》无卷数,《汝南遗事》二卷,《客座赘语》十卷,《剪桐载笔》一卷,《金华杂识》四卷,《峤南琐记》二卷,《琅嬛史唾》十六卷,《避暑漫笔》二卷,《明世说新语》八卷,《管窥小识》四卷,《见闻录》八卷,《太平淸话》四卷,《西峰淡话》四卷,《兰畹居淸言》十卷,《癸未夏抄》四卷,《明遗事》三卷,《云间杂记》三卷,《读史随笔》六卷,《玉堂荟记》一卷,《庭闻州世说》无卷数,《客途偶记》一卷,《玉剑尊闻》十卷,《明语林》十四卷,《明逸编》十卷,《闻见集》三卷,《笻竹杖》七卷,《今世说》八卷,《秋谷杂编》三卷,《陇蜀余闻》一卷,《皇华纪闻》四卷,《砚北丛录》无卷数,《汉世说》十四卷,《过庭纪余》三卷。右小说家类杂事之属一百一部四百七十五卷(内七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山海经释义》十八卷图二卷,《幽怪录》一卷,《续幽怪录》一卷,《续元怪录》四卷,《龙城录》二卷,《独异志》二卷,《陆氏集异记》四卷,《剑侠传》二卷,《录异记》八卷,《括异志》十卷,《青琐高议前集》十卷《后集》十卷,《云斋广录》八卷《后集》一卷,《五色线》二卷,《峡山神异记》一卷,《闲窗括异志》一卷,《续夷坚志》二卷,《异闻总录》四卷,《效颦集》三卷,《谈纂》二卷,《陆氏虞初志》八卷,《志怪录》五卷,《西樵野记》四卷,《广夷坚志》二十卷,《见闻纪训》一卷,《耳抄秘录》一卷,《髙坡异纂》二卷,《冶城客论》二卷,《佑山杂说》一卷,《古今奇闻类记》十卷,《二酉委谈》一卷,《燃犀集》四卷,《异林》十六卷,《快雪堂漫录》一卷,《孝经集灵》一卷,《前定录》二卷,《仙佛奇踪》四卷,《狯园》十六卷,《耳新》十卷,《王氏杂记》十四卷,《燕山丛录》二十二卷,《芙蓉镜孟浪言》四卷,《敝帚轩剩语》三卷《补遗》一卷,《耳谈》十五卷,《闻见录》一卷,《逸史搜奇》无卷数,《四明龙荟》一卷,《才鬼记》十六卷,《蚓庵琐语》一卷,《矩斋杂记》二卷,《冥报录》二卷,《雷谱》一卷,《史异纂》十六卷,《有明异丛》十卷,《觚剩》八卷《续编》四卷,《旷园杂志》二卷,《述异记》三卷,《鄢署杂抄》十四卷,《果报见闻录》一卷,《信征录》一卷,《见闻录》一卷,《簪云楼杂说》一卷。右小说家类异闻之属六十部三百五十二卷(内一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笑海丛珠》一卷,《牡丹荣辱志》一卷,《东坡问答录》一卷,《渔樵闲话》二卷,《开颜集》二卷,《谈谐》一卷,《谐史》一卷,《古今谚》一卷,《滑稽小传》二卷,《笑苑千金》一卷,《醉翁滑稽风月笑谈》一卷,《文章善戏》一卷,《拊掌录》一卷,《古杭杂记诗集》四卷,《玉堂诗话》一卷,《埤雅广要》二十卷,《十处士传》一卷,《蓬窗类记》五卷,《博物志补》二卷,《古今文房登庸录》一卷,《香奁四友传》二卷,《居学余情》三卷,《古今谚》二卷《古今风谣》二卷,《黎洲野乘》无卷数,《六语》三十卷,《广滑稽》三十六卷,《谐史集》四卷,《古今寓言》十二卷,《广谐史》十卷,《淸异续录》三卷,《小窗自纪》四卷《艳纪》十四卷《淸纪》五卷《别纪》四卷,《豆区八友传》一卷,《笔史》二卷,《青泥莲花记》十三卷,《板桥杂记》三卷。右小说家类琐语之属三十五部二百二十七卷(内一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以上这三百一十九部二千四百一十三卷文言“小说”作品,至少有一半与今天所谓“小说”不搭界。与之相反的一个信息就是,像我们今天认为的正宗小说——通俗小说一派,在《四库全书》中根本见不到一鳞半爪。也就是说,直到清代,在那些学者文人的心目中,“小说”概念与“小说”文本仍然是两张皮,根本贴不到一起。

关于第二句话,今天我们所谓的小说,古人叫作什么呢?

叫法很多,除了上面已经出现过的某些概念以外,还有诸如“传奇”“说部”“话本”“虞初”“稗传”“稗官”“野乘”“演义”“志传”“遗史”“野史”“诗话”“词话”等等,这样一些概念,或偏或全,指的正是我们今天所谓“小说”。对于这样一些“小说”之异称,凡治中国古代小说史或从事小说批评研究者均心知肚明,此处就不一一举例说明了。

关于第三句话,既然有些叫作“小说”的可能不是小说,而不叫作“小说”的反而是货真价实的小说,这样一来,很多关于中国古代小说的论著,甚至是著名论著对其论述之对象就有了极大的偏差。

聊举荦荦大者为例:

蒋瑞藻的《小说考证》将《荆钗记》《西厢记》等戏剧作品与《三国志演义》《水浒》混为一谈,统称小说。

鲁迅的《古小说钩沉》“钩”的都是今之所谓“小说”吗?愚以为至少其中的《青史子》《水饰》之类不是吧。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第三篇“《汉书·艺文志》所载小说”也基本上不是小说。

阿英的《小说闲谈》直至《小说二谈》《小说三谈》《小说四谈》中,既有《弹词小说论》《弹词小说二论》《弹词小话引》《弹词论体》等文章,又将《珍珠塔》等大量弹词作品作为小说来进行研究,甚至还有《杂剧三题》《清末的时调》《关于川剧〈柳荫记〉》等文章。这是将多种通俗叙事文体均看作“小说”,更显其驳杂。

程毅中的《古小说简目》甚至将《茶经》《煎茶水记》等饮馔之属的作品也收入其中。

袁行霈、侯忠义的《中国文言小说书目》则除了《茶经》《煎茶水记》之外,还收了被《四库全书总目》讥为“是书皆杂钞古今名物训诂及奇文隽字,可供词藻者之用者,随笔所记,颇无伦次”的《书蕉》一书,甚至还收了《乾嘉词坛点将录》这样的作品。

综合以上诸大家的做法,“小说”是什么,可真正是“妾身未分明”了。它既是一个文献学中的类别概念,而且按照中国的传统分法,属于经史子集四部中的“子部”,同时,它又是一个包含了戏曲和多种讲唱文学的通俗叙事作品的大杂烩。

我们这样来认定什么是小说,进而根据这种认识来写小说史或进行小说批评研究,难道不是一个极大的悲剧吗?

其实,应该有不少人早已看到这中间的问题,但是,为什么我们的小说史和小说批评著作还要依照这样一个模式写下去呢?

原因有二:一是迷信权威,二是思维惯性。既然从班固到纪晓岚再到鲁迅这些权威人士都认为那些东西是“小说”,我们怎么敢说它不是小说?既然大家名家们都这样写小说史或从事小说批评研究,我为什么要别具一格呢?

但是,这样一来,可就对不起那些真正的小说作家和小说作品了,同样,也就对不住那些想真正了解中国古代小说史的芸芸众生了。

因此,我们要想实事求是地研究中国古代小说,首先必须明确自己的研究对象是什么?或者说,我们是要研究小说概念史抑或是小说文本史?但更多的中国古代小说史和批评研究著作,其实是将中国古代的小说概念和小说文本这样两个大相径庭的东西杂糅到了一起,弄成了非驴非马的东西。

如此一来,首先必须正名:我们所研究的文艺学中的“小说”指的是什么。

第一,它必须是以叙事为主的,而不是以议论、说明、抒情为主的。

第二,它必须是写人的,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具有人格意味的神仙鬼怪。

第三,它的叙事写人必须是一个完满自足的整体,而不是局部零星或者残缺不全的片段。

第四,它必须具有一定程度的虚构,而不是完全照抄历史著作甚或连细节描写都忠实于历史事实。

第五,它必须是以散文为主的,诗词歌赋乃至讲唱艺术因素则只能具有辅助作用。

按照以上五条标准,笔者提出以下几个文艺学意义上的概念:纯小说、准小说、次小说、泛小说。

完全符合上述五条标准的是“纯小说”,这是研究中国古代小说文本史的重点。基本符合以上五条标准但不够严格而全面者,谓之“准小说”或“次小说”。准小说与次小说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其区别在于:准小说产生于纯小说之前,而次小说则出现于纯小说之后。符合上述五条标准的前四条而不符合第五条者,谓之“泛小说”,主要指的就是除戏曲之外的某些讲唱文学作品。为什么要将戏曲除外?因为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戏曲是与小说并列的一种文体,而其他讲唱文学样式则多半是依附戏曲或小说而存在的,故而将依附于小说而存在的那些讲唱文学样式认作“泛小说”。

凡不符合以上五条标准而只有一个“小说”名称者乃是文献学中的“小说”,如上文提到的《青史子》《水饰》《茶经》《煎茶水记》《荆钗记》《西厢记》《书蕉》《乾嘉词坛点将录》之类,应该是中国古代小说概念研究者或文献学研究者的任务。

(原载《湖北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1期)


展开
目录

一、小说批评与评点派研究

小说概念与小说文本的混淆

——小说批评与小说史研究检讨之一

古代小说评点派的形成、演变和主要特点

集体意识与个体意识的分别体现

——中国古代小说评点人物论扫描之一

叙事:妙在虚实真幻之间

——古代小说批评的辩证思维之一斑

毛批《三国》的叙事理论

晚明小说批评刍议

清代前中期小说批评刍议

脂批《红楼》叙事研究


二、小说史与小说文本臆探

《世说新语》二则简析

话本小说研究的新收获

——评《话本小说史》

《三国演义》导读

《三国演义》悲剧人物论

《水浒传》导读

署名罗贯中的三部小说及其源流刍议

——兼及它们与《三国》《水浒》之关系

《残唐五代史演义传》的承上启下

《西游记》导读

心猿意马的放纵与收束

——《西游记》主题新探

“三言”导读

从弘扬女才到女权至上

——略论从明末到清末的章回小说对妇女问题的逐步重视

《聊斋志异》及其《青风》导读

《儒林外史》阅读提示

《红楼梦》导读

《红楼梦·听曲文宝玉悟禅机》阅读导引

40年前手绘《红楼梦》人物关系图

——湖师教授石麟墨迹露面引来点赞


三、唐人豪侠传奇作品讲解

《朝野佥载·柴绍弟》

《纪闻》(三篇)

《广异记》(三篇)

《谢小娥传》

《童区寄传》

《博异志·木师古》

《续玄怪录·尼妙寂》

《集异记·胡志忠》

《原化记》(六篇)

《酉阳杂俎》(七篇)

《谈宾录》(两篇)

《窦烈女》

《虬髯客》


展开
加入书架成功!
收藏图书成功!
我知道了(3)
发表书评
读者登录

温馨提示:请使用泸西县图书馆的读者帐号和密码进行登录

点击获取验证码
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