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亨利最后的岁月》是少见的介绍亨利八世晚年生活的历史作品。1543年,年迈的亨利迎娶了最后一任妻子,正是这位皇后让亨利在最后的日子与两个女儿和解。此时的亨利,身躯臃肿,疾病缠身,喜怒无常,一位西班牙使臣称他“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他甚至发明了现代史上所谓的“摆样子公审”以铲除异己,而这只是他诸多暴政中的一小部分。他给大量私掠船颁发许可证,不仅扰乱了法国海运,还给英格兰日后与西班牙无敌舰队交战埋下伏笔。在作者看来,晚年的亨利几乎就是后世暴君的“典范”。本书还披露了大量亨利与其最后一任王后凯瑟琳·帕尔的信件,与《亨利八世:年轻的亨利》一道,以生动的叙事和细致的研究,还原了亨利八世的一生。
在国王的一生中,除了在21 岁时罹患天花(或者也可能是麻疹)以及7 年后疟疾反复发作之外,他一直为严重的健康问题所困扰。作为一位身材匀称、英俊的青年,他对于马上长矛比武、野外打猎以及其他如摔跤等男性运动十分着迷,这一点无论是在整个王国内或是外国宫廷之中都十分出名,也因此获得了臣民们的赞赏,他在运动竞技方面的技巧与技术甚至远远超过那些现代国际足球巨星。他完美地代表了一个独立的新英格兰的形象,而不再仅仅是原先那座与欧洲沿海隔绝开的孤岛了,因为他试图去主宰欧洲大陆的政治舞台。
但在1527 年,当亨利正好处在潇洒强健的36 岁之时,他这种对于运动以及体力活动的热衷开始对他的身体造成损伤,这些小伤持续不断地打磨着国王的耐性,而行动上的不便也提醒了他,王冠是无法保护他免于遭受常人的伤痛与折磨的。同年4 月,亨利在一场激烈的网球比赛中弄伤了脚,4 这件事可能就发生在威斯敏斯特,因此在整个5 月他都只能穿着黑色天鹅绒拖鞋来回走动以减轻一直困扰着他的疼痛。而他的肌腱可能一直未能得到完全恢复,因为他的脚于两年之后再次扭伤。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在1527 年8 月的一次王室赛事期间,国王因左大腿处静脉曲张性溃疡引起“腿部疼痛”而被迫在坎特伯雷卧床休息,这或许是亨利追求时尚而经常穿着过紧的膝下吊袜带所导致的,5 也有可能是在马上长矛比武时曾受到的外伤引起。当地的一名外科医生托马斯·维卡里(Thomas Vicary)被召唤进宫廷为国王迅速处理溃疡以减轻痛苦——这在很大程度上给国王带来宽慰。维卡里也因此获得能为王室提供医疗服务的机会,得享年薪20 先令,随后于1536 年被晋升为高级医生,年收入高达2613先令4便士(他的年薪以2004年牌价计算约超过1 万英镑),后来在爱德华、玛丽以及伊丽莎白三人的执政期间他也得以继续留在宫廷之中为他们提供服务。随后仍然怀有谢意的亨利将位于肯特郡的贝克斯利修道院(Abbey of Bexley)租借给维卡里作为奖励,这所修道院内的神职人员早已被遣散一空,租期为21 年。
很多人认为亨利的腿伤是梅毒所致,认为是在他年少轻狂时期,或是在他1513 年征战法国时染上的,甚至有说法称是他的第一任妻子,阿拉贡的凯瑟琳,将梅毒传染给他。时至今日仍有许多人认为亨利于1547 年离世是受花柳病的影响导致的。然而,按照当代的欧洲标准来讲,国王并不属于那种民间传说中放荡不羁的浪荡子。除了仅在宫廷之内偶尔调调情、挑逗一下之外,据现今仍然得以保留下来的宫廷账簿记载,他只与3 名女士发生过婚外关系:伊丽莎白·布朗特(Elizabeth Blount),她为亨利生下了一名私生子,即里士满伯爵亨利·菲茨罗伊(Henry Fitzroy);玛丽·博林(Mary Boleyn);以及玛格丽特·谢尔顿(MargaretShelton)。毫无疑问的是,他肯定有过其他肆意放纵的时刻,特别是在他1509 年执政之前那段精力充沛的日子里,执政之后则要时时刻刻接受来自外国使臣们窥探眼光的审视。按照梅毒论支持者的说法,1527 年8 月亨利静脉曲张性溃疡的发作实际上是梅毒瘤的破溃、肿胀——是很明显的三期梅毒症状,尽管大腿并非梅毒发作的典型位置。但梅毒瘤通常是不会伴随疼痛的,而国王的双腿却遭受了难以承受的极大痛苦。
梅毒还会对胎儿造成损伤,阿拉贡的凯瑟琳以及安妮·博林频繁流产与诞下死胎都成了进一步表明亨利患有梅毒的证据。许多幅于1536 年之后完成的亨利肖像以及素描都可以看出在亨利鼻子右侧存在轻微“损伤”或是凹陷——这一点再次被认为是梅毒症状。然而其他画像却仿佛是遗漏了这一点,这可能是出于保护王室形象的原因而有意为之。1529 年,在沃尔西最终垮台之时,他因试图将梅毒传染给国王这一捏造出来的罪行而遭到指控并被判触犯了《褫夺公权法令》:
正是这位主教大人,在明知自己患有污秽的接触性传染病梅毒,且病毒已经在全身各个部位严重暴发的情况下,还来觐见陛下并在陛下的耳边私语,以他那危险且极具传染性的呼吸来毒害陛下,给陛下带来不可预估的危险。而上帝以其无限慈悲之心为陛下提供了庇佑。
当然对于沃尔西患有梅毒的指控也可能是靠不住的,因为这完全是由宫廷之中博林一党授意主教的私人医生提出的指控。这位高深莫测的威尼斯医生奥古斯汀·德·奥古斯蒂尼斯(Augustine de Augustinis)后来于1537 年进入宫廷成为国王的医生,同时他还负责执行国王以及掌玺大臣托马斯·克伦威尔吩咐的各种外交任务。这些指控断言亨利之所以能免于感染完全是出于上帝庇佑,同时也暗示了国王同上帝之间的特殊关系。
亨利的孩子们,玛丽、伊丽莎白与爱德华身上也从未发现梅毒症状——他们身上均未见明显红斑——精通此症的宫廷医生们委婉地将其称之为“法国病”,这些医生一旦发现梅毒的明显指征,即发现有梅毒瘤的迹象便会迅速为国王进行相应治疗。16 世纪时,医生治疗花柳病的最初疗法是在6 周内让病人大量出汗,同时让病人连续服用水银(尽管水银是有毒物),这使得病人牙龈红肿酸痛还会产生“大量唾液”。那些无处不在的各国使臣热衷于不断挖掘粗俗下流的花边新闻,他们会将这些小道消息寄送回国交给自己的国王,因此如果英格兰国王长期未出现在公众视线之内,抑或是有明显的治疗迹象都无法逃过这些使臣的眼睛。但是并未发现任何相关报告。
正如我们所了解的,亨利所患的更有可能是静脉曲张性溃疡,这种病症与深静脉血栓的形成有关。更严重的是,该病症很有可能会危及国王的双腿,有可能会在国王狩猎或是在马上长矛比武时形成持续疼痛,对胫骨造成损伤甚至有可能会引起慢性骨炎——一种十分痛苦的骨感染。如果表面伤口愈合了而内部骨骼依然存在感染,则会引起高热症状,而腿部也会进一步溃烂,国王则通常需要在一天之中频繁更换敷料,而溃疡所散发出来的恶臭一直充斥在枢密院内久久无法挥散。亨利的症状与骨炎很相似,而这预示着亨利未来的生活与健康状况不容乐观。
作者按iii
致谢v
序言vii
第一章一份危险的荣誉1
第二章上帝的小淘气57
第三章猎杀异端81
第四章寻求最后的军事荣耀107
第五章“怒少汗多”136
第六章新的权力杠杆169
第七章密谋烧死王后182
第八章新教徒的崛起200
第九章神秘的王室遗嘱238
第十章“狗会舔舐他的鲜血”257
尾声272
续篇“废弃的黄铜墓”304
注释322
大事年表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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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钦森出色地表现了恐怖的气氛……他以扣人心弦的叙述为都铎王朝的第二任君主提供了一幅覆盖各个侧面的肖像。即使未来再有关于亨利八世的书籍出现,也难以逾越这本书书的地位。
——《每日快报》
Daily Express
哈钦森出色而令人信服地讲述了一个可怕的故事。
——《卫报》
The Guardian
哈钦森的叙事风格、其冷静而细致的研究,都使亨利八世的晚年生活这一历史题材变得引人入胜。
——《旁观者》
Specta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