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复亮年谱》:
同日省教育厅乘学生放假之际,免除了经亨颐的校长职务,还规定所有原任教师都要经过新校长的聘请方能继续任教。
2月10日夏敬观又给经亨颐写了第二封信:“昨日晤谷卿兄,曾托代达一切,谅蒙见谅!此后承教之日正长,尚希屈就,俾得朝夕相处!公文仍请俯纳,为勿固辞为幸!”
这两封信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要经亨颐离开一师,到省厅傲视学。
2月中旬经亨颐答应交出校长之印,但并不愿意到省厅做视学。他连回两封信。在第一封信中写道:“顷奉令调任视学,未敢拜命!校事遵即交卸,另文呈报。”在第二封信中写道:“再奉大示,深感盛情,不才如弟,试验未成,无以备顾问,幸乞假我休养。公文仍奉还,明晨渡江,恕不走辞!”
经亨颐说到做到,次日即离开杭州,渡江回上虞。经亨颐回到故乡上虞后,就开始创办春晖中学,夏丐尊随其而去,依然辅佐之。
教育当局安排教育厅的公务员金布去一师当校长。金布接任后,招兵买马,想重整一师。
2月中旬学生自治会的同学得知经亨颐校长被逼离校,便立即组织留校的学生于2月10日、15日、19日三次发信,通知回乡度假的同学提前回校参加斗争。
2月中旬施存统恋上同组成员易群先,而易群先已与孟雄相恋,因此他一度陷入痛苦之中。在他后来写的《回头看二十二年来的我》一文中,对此有详细的描写。
2月下旬-3月中旬工读互助团的经济出现了危机。施存统留下的一份账单反映了当时的情况。
电影股在寒假前夕,生意开始冷落,维持了一个多月后,人不敷出,只好解散。
接着停掉的是石印业务。石印分为印信纸、信封两种,它的利润异常微薄,并且不时滞销。不久,石印业务大概赚三元,还不够饭钱的情况出现了,也就不得不结束了。
洗衣股有四个人,每天工作五个钟头;但接连三四天,收了还不到二十件衣服。无奈之下,施存统只好去找学生宿舍的斋夫,让斋夫帮忙代收。斋夫帮洗衣局收衣服,每件能得到百分之二的报酬……存统他们加他百分之三。存统以为这样一定有衣服洗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斋夫转身就去找洗衣局,以此为筹码讨价还价,他们可能向洗衣局要求百分之四或百分之五的报酬!洗衣股办了两个多星期,仅仅收入七十几枚铜子。洗衣股也宣布停业。
更大的危机是食堂股也办不下去了。食堂地址在北大沙滩校区附近,以北大师生为主要顾客。一开始,这个名为“俭洁”的食堂似乎生意兴隆;它只有三间房子、五张餐桌,于是,两个多月后食堂扩大规模,另租了两间房子,增添五张桌子。就是这次“扩充”引发了食堂危机,生意既不兴隆,开销又比以前更大,十几天以后,不仅每天要亏本一元五角,连料理食堂的八个人都没得饭吃!
在五种营业中,最赚钱的是仅有两名团员、区区七八名学生的英算专修馆。前后两个多月,它仅支出两元,收入却是七十余元。可是,仅靠这一种营业是无法维持全团生活的。
3月12日浙江一师全校教职工召开会议,公推范允滋、胡公冕持学校公函面见教育厅厅长夏敬观,要求给经亨颐复职。遭到拒绝后,他们又用全体教职员名义呈文教育厅请愿,并发表挽留经亨颐的宣言。
3月15日一师四名代表持请愿书向教育厅、省长公署进行了多次请愿,要求当局收回成命。当然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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