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国际政治经济学原理的建构》:
国际政治经济交往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参与国际政治经济交往的国家的经济都在一个统一的经济链条中扮演着不同的环节,但是在博弈中它们又好像是独立的主体。这本身是一个矛盾,结果产生了一个经济有机体内不同功能部分之间的博弈和竞争。这会给整个经济有机体带来怎样的影响呢?如果整个经济有机体陷入病态,其组成部分又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什么样的博弈会使整个经济有机体健康和繁荣?什么样的博弈会使整个经济有机体陷入病态?就目前的国际政治经济博弈规律来看,全球经济的整体健康繁荣会使得各个国家获得一种普遍利益,虽然除了普遍利益之外,其他超额利益的分配在各国间会有很大差异;而反之,全球经济的整体萧条会使所有国家受到损害。因此,全球经济的繁荣比全球经济的萧条带来的整体效益要好。但是全球经济的繁荣和萧条往往是相互交替的,很多时候是不以国家主体的意志为转移的。这种不以主体意志为转移的东西,就是经济必然性规律。
博弈的效能之一是社会关系的不断建构和创生。社会实践具有复杂的动态结构,各国间的政治经济博弈关系也是具有结构的,所谓结构的本质事实上就是特定历史时期相对稳定的基本关系,该层面的改变往往带来社会的根本变化。博弈产生的根本效果就是对关系的创造和再生产,这些关系分为不同的层级,其基本层面就是结构和范式,这个层面的改变是社会交往方式的根本变化,如社会革命。社会交往结构在根本上受世界生产方式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制约。实践是人的存在方式,从归根结底的意义上说决定于人的需要。主体在实践中的互动建构使得社会结构得以形成,但一旦形成又变成了主体活动的前提。同样地,国家间的博弈和互动促成了国际经济关系结构,但其一旦形成后又成为国家活动的前提。即国际政治经济博弈的结构是由国家的互动形成的,一旦形成又往往先于某个具体国家。国家诉诸“硬”“软”手段并实施多种博弈策略如资本、科技、军事及思想文化、价值观等,努力构建有利于己的博弈秩序。国际博弈可分为多种类型。有良性博弈正效应大于负效应,也有恶性博弈负效应大于正效应。何种博弈结构是理想模式需要进行具体历史的分析,但至少可以说合理的博弈结构应促进良性博弈遏制恶性博弈。社会交往结构会随着生产力发展发生跃迁,博弈结构也会发生历史性的改变和跃迁。国际政治经济博弈的结构存在稳定期和跃迁期,在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特点。社会发展往往从一组矛盾组合走向另一组矛盾组合。国际政治经济博弈的结构跃迁也是如此。在替代结构成熟前破坏旧结构往往带来的仅是主体位置的变换而不是结构的根本变化。但在没找到更先进的替代方案之前,对旧结构旧秩序的破坏,其作用常常微乎其微,甚至会起反作用,往往带来的仅仅是秩序内部个体位置的变换。如封建社会改朝换代并未带来生产方式的根本变革。而“创造性摧毁”(熊彼特),则是颠覆旧秩序结构,构建新的更先进的秩序结构。“创造性摧毁”需要在条件成熟时才能发生。如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欧洲出现后,对封建生产方式是结构性摧毁。这种由某环节发动引起整体层层剥落式的结构变迁具有普遍性。如英国从经济领域开始,法国从政治领域开始,德国从思想领域开始逐渐波及整个社会结构。国际政治经济博弈也常在某领域出现变革并向其他领域传导,最终导致结构变革。如二战后的世界经济结构变革从旧殖民体系崩溃开始,而全球化引发的国际政治经济结构调整受到信息技术革新的巨大推动。所以说社会关系结构的发展是分层次的,其变迁也是逐层剥落由浅入深的,或者是变化由某一领域波浪式地扩展至全部。这种波浪式的变迁方式是一种常见现象,具有普遍性。经济领域的进步和变革有可能在任何一个环节发动,并引起整体谐动和层层剥落式的进步。同样地,国际政治经济博弈结构的进步或变革也往往在某个领域首先发动,并向其他领域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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