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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无库存
不知道有多好吃——旧时光里的南粤味道
0.00     定价 ¥ 35.00
泸西县图书馆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36091528
  • 作      者:
    六井冰
  • 出 版 社 :
    花城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0-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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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六井冰,作家、编剧,本名谭月韶,当过十九年记者,文字简练凌厉多变,善于透过现象揭示人性本质,笔风时而高深时而软萌,创作过多部小说并售出影视版权,已出版实体书《厉冰冰奋斗记》、《女记者厉冰冰》、《厉冰冰离婚记》、《啤酒女厉冰冰》、《吸猫指南》等;另有编剧作品60集古装电视剧《美人香》,科幻悬疑爱情小说《他从海上来》即将上市。微博@编剧谭月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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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这是一本有关岭南美食的散文随笔。书中那些食物的味道,是旧时光的味道;而那些食物背后的故事,却是记忆里的人情之美!你从南方走向北方,你从北方迁来南方,你或许淡忘了故乡的人和事,可是某一天,你会突然忆起田野上的一株野菊花,你会想起母亲做的一盘家常菜。本书作者以故乡的种种味道,为你揭开南粤风土人情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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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炸虎狗

我的故乡在南粤江门,辖下有新会、开平、鹤山、恩平、台山等县级市(区),乡人惯于称五邑。我们村子前有一个大池塘,村口有一棵大榕树,在南粤,这几乎是每个村子的“标配”,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就在那里长大。这段经历给我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令我至今仍认为,农民是这世上最劳苦的人,可是,他们也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因为他们的满足与幸福,来得那么简单,在缺衣少食的日子里,他们一样有本事把生活过得活色生香。

我妈是一个勤快又愿意花心思的人,田间种的瓜果蔬菜四时丰富,这足以保证我们姐弟四人成长中的营养供给。等到家里卖猪的时候,我妈和我爹才会在镇上买点肉回来——不要以为我家的餐桌都是如此惨淡,其实小时候我们曾经吃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放在今天,可能就是价格高昂的高蛋白绿色无污染食品了。

印象最深的,是炸虎狗。

那时候我和姐姐都还在上小学。那年暑假,清晨六点多,我和姐姐就下田了。夏天的太阳能把人烤出油来,我们必须趁着太阳出来前多干点活。为了让我们一下田就能插秧,我爹五点左右就得起床下地耙田。

那天我和我姐一走到自家的责任田,便看到我爹一脸喜色:“田里好多虎狗!”

虎狗是田间昆虫,它们喜欢在泥里打洞啃食庄稼的根,对农产品危害极大,为啥我爹不怒反喜?我和姐正奇怪,却见我爹从旁边的秧地里拿起一块旧布包着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那块旧布是我爹在田间劳作时用来遮阳和抹汗的,长方形,比衣服略大,因为久受汗水泡渍而变得灰黄,此时它被包成一个包袱的样子,里面还有东西在悄然蠕动。我和姐嫌弃地看了一眼,不敢再看了。

“今天你们放快手脚插秧,晚上回家炸虎狗给你们吃!”我爹喜滋滋地说。

我忙申明立场:“我可不敢吃!”

我爹胸有成竹地笑笑:“你试过就知道有多好吃了!”

晚上,我们拖着一身泥一身汗收工回家,我爹把虎狗洗干净了,烧开了一个油锅——花生是自家种的,自然不缺油。

等油锅一开,把虎狗用细盐一拌,立即扔进油锅中,顷刻间,锅内嗞嗞地冒着油泡,众虎狗在油花中上下翻腾,像是在田间蹦跶的样子。片刻,空气中便洋溢着一股异香,并很快在屋里飘荡开来。

不是香气,是香味,很香的味道。这股香味把我们全家人都吸引到了厨房里,尽管我们都知道油锅里炸的是田间害虫虎狗,但这一刻,因为香味,我们包容了它的丑陋。

虎狗炸好,满满地装了一大盆,有三斤左右。

“吃吧。”我爹看着我们,眼含鼓励。

我们姐弟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我爹拿起了一个虎狗扔进嘴里,夸张地咔嚓咔嚓地咀嚼起来:“咸香,好吃!”

咸香是我们家对肉类的最高评价,我们终于按捺不住,纷纷伸出了手。

一个虎狗吃完,我们不约而同地惊叹——那是一种我们从未尝试过的美味,香脆、醇厚、略带甘香,哪怕整个儿已被吞进了肚子里,舌头上依然还保留着它浓郁得化不开的味道。

从没试过这样一种食物,有瘦肉的嚼劲,却无瘦肉的柴感;有肥肉的肥美,却无肥肉的肥腻——那是一种居于瘦肉与肥肉之间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可能存在于任何牲畜的肉类之中,它只属于油炸虎狗!

那一大盆虎狗,被我们全家一扫而光,看着我们心满意足的样子,我爹用略带自豪的语气说:“好吃吧?以后如果田里还有,咱们还炸!”

从此,丑陋的虎狗在我眼中成了一种可爱的小生灵,只可惜从那以后我家的农田中就很难见到虎狗了,就算有,也仅有数个,不足以让我们做一道菜。长大后我查资料,通过图片比对,才知道虎狗其实就是蟋蟀。

嗯,油炸蟋蟀很好吃,真的,不骗你。

小时候,我们家养了许多家畜和家禽,牛、猪、猫,以及鸡、鹅、鸭等。按照“守土有责”的原则,我家的分工是这样的:牛归我爹和我大弟管,农闲时节我爹管牛,农忙时节就交给我大弟管;猪由我妈负责;而我和我姐,则负责鸡、鸭和鹅等。小弟当时还很小,他啥都不用理。

本来,我跟我姐在煮饭、洗衣服、放鸡放鹅等家务活方面分配得还是比较公平合理的,所以一直没啥争端,后来我姐到镇上上了中学,成了内宿生,只在周末才回来,所有的活都推到我身上,我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别提有多恼火了。

当时我最讨厌的活,就是“可鸡”。

什么叫可鸡?这个要解释一下。每天一早,我们要用鸡笼把鸡担到村前池塘边的空地上,把它们从笼子里放出来觅食,让它们吃草根、吃小虫子,这样就可以省下好些鸡食了。傍晚时,就得把鸡哄回笼中担回家。这个哄鸡进笼、担鸡回家的过程,我们就叫“可鸡”。

为了把鸡哄回笼中,我们得给它们准备一些吃食,比如谷子,或者泡饭之类的。但是鸡很狡猾,它们并不愿意进笼,但又被放在笼边的谷子和泡饭诱惑,人不来它们就猛吃,人一来它们就四散走开,集体拒绝进笼。

所以,“可鸡”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我常常被鸡气得怒火冲天,有时候带去的谷子或泡饭全被它们吃光了,它们依然优哉游哉地不愿意进笼,别提多可恶了。

因此,周末我姐一回来,我就把“可鸡”这件事推到我姐身上去。我姐性格没有我这么急躁,而且她哄鸡也确实有一手,因此她很爽快地接受了任务。

那年冬天,我家养了16只鸡,刚好装成两笼。我妈早就计算好了,春节前卖掉10只,留6只春节时吃。

我姐提着扁担去“可鸡”时,见家里的墙边挂着一小包谷子,以为是用来喂鸡的,于是提着谷子出去了。而我当时正在家里忙着做饭,也没有留意。

当天晚上,我姐成功地把鸡哄进了笼子,挑了回来。一家人吃完晚饭后,我妈震惊地发现:两笼鸡全部死掉了!

一问,才知道问题出在挂在墙边的谷子上。那些谷子,是我爹准备开春用来守农田的“老鼠谷”,上面拌着农药。

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我姐又难过又害怕,吓得哭出声来。

我爹跑去鸡笼前摸鸡的尸体,突然大声说:“鸡还是热的!估计毒还未通过血液进入肉中,还可以吃!”

不知道我爹是从何得来的结论,反正他和我妈趁着死鸡尚有余温,全部除毛剥皮,去除内脏,几乎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他们把鸡挂在屋顶上晾晒。

那个冬天,我们生平第一次吃上了“腊鸡”。每逢周末,等姐姐从学校回来,我爹便会斩下大半片鸡,或焗饭,或炒菜,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心满意足。虽然知道吃的是死鸡,但年幼的我们并不懂得害怕,因为我爹跟我们说,刚刚中毒死的鸡只有皮和内脏有毒,吃肉不碍事。

可能因为那种老鼠药并非剧毒,也有可能是因为毒性还未在鸡身上扩散,总之十多只“腊鸡”全部吃完,我们安然无事。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的我们是多么危险。贫穷与无知,往往酿出愚昧的悲剧,长大后我们几姐弟提起此事,常常庆幸悲剧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个春节,我家没有鸡肉吃。

我爹常说,一个人一辈子吃的好东西是有定量的,现在吃不到好的,以后长大了你们会有更多的机会吃更好的东西。后来,我们几姐弟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先后走出了那个山村,也真的如我爹所言,吃上了很多很好的东西。

但是,我们家再没有吃过“腊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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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炸虎狗/

○腊鸡/

○田螺和福寿螺

○肠粉/

○煲仔饭/

○炖鸡汁/

○猪脚姜醋/

○碌鹅/

○椰子煲鸡/

○芋苗芋仔煲/

○菜干/

○酥角/

○烧饼/

○圆仔/

○木耳/

○新会陈皮/

○木薯/

○猪仔薯/

○金山芋/

○番薯/○裹粽/

○艾糍/

○南瓜花/

○向日葵/

○菊花/

○稔/

○簕菜/

○辣椒/

○冬瓜/

○茶/

○芭蕉/

○龙眼/

○木瓜/

○黄皮/

○杨桃/

○豆腐/

○饮茶/

○水牛/

○故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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