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结构转型中的困惑:价值实现与效率实现》:
生产与消费是构筑经济生态的基础。价值在消费过程中实现,从需求层次看,粮食为最基本的需求,其需求弹性较小,拓展空间较为有限,意味着粮食问题解决后,多产粮不能实现脱贫致富,需求更多体现在对生活用品以及公共服务等方面,主要依托工业生产,由此拓展人的需求空间。价值体现为凝结在产品中的劳动量,因而,价值实现是社会运行的标尺或尺度。资本具有逐利本性,在充分的市场竞争中使社会趋向均质化(如利润平均化),因而,市场决定也是社会民主的基础,而技术创新不断打破这种平衡趋势,甚至破坏既有的价值体系,从而获得盈利空间,由于技术效应,拓宽社会福利,推动社会发展。
从整个工业生产环境看,生产与消费处于地域分离,因持续剩余劳动力的补给和生产产品的输出,使得系统处于受控、劳动价值处于扭曲状态。在结构层面上,农业劳动价值的扭曲也钳制着整个扭曲的社会劳动价值的回归。价值扭曲引起的社会财富分配不平衡,也造成技术成本大于现实的劳动成本,不适宜技术效率的改善,另外,系统的利益输出抑制着民生改善,造成社会“未富先老”的困局。价值扭曲易造成勤劳不能致富,导致基本价值标准的困惑,影响着劳动者情绪,最终引起社会价值观的扭曲。社会财富源于劳动创造,解决贫困问题需要发展工业,须将贫困人口纳入工业生产体系中,提供就业机会,创造财富和享受福利。
当前,所有问题都可归结为结构问题,解决结构问题的实质是价值实现与效率实现。价值实现是在生产一消费的结构系统中实现,而系统因输入、输出,呈“受控”状态,维持着一种“受控”条件下的平衡,使得整个系统丧失结构自组织能力,即生产与地域经济圈的关联性不大,亦不利于形成生活圈和经济圈乃至文化圈。城镇化适应集聚经济、规模经济的需要,亦即效率的实现,通过集聚提供优质的城市服务,便构成广义的价值实现。
很多学者仅从微观经济视角谈农民增收,强调农民学技术等,也有把农业粗放经营归因于城镇化过程中,农村劳动力素质的下降。农业现代化看似一场农业生产的技术变革,其实是一场社会结构变迁。农业现代化也仅是近年因结构转型的量变积累而变得必要和可行。农业现代化必须满足三个条件,一是种粮有利可图;二是大量农业人口必须脱离土地束缚;三是技术能力。农业现代化是工业化的后期发展,需要工业提供必要的技术和设备。20世纪50年代,毛泽东构想在农业合作化基础上推进农业现代化,因科技尚未能达到推进农业现代化的条件,先合作化再农业现代化只是逻辑上的先后,又因人民公社去工业化,农业现代化伴随城乡一体化制度构想终归破灭。工业拓展了人类的需求空间,因高效生产而获得高收益,进而吸纳农村劳动力实现就业转移。在外需拉动的工业化背景下,农村因收人多元化,而改变单纯以多产粮的依赖,农民可通过消极生产,形成农产品价格机制。当农村剩余劳动转移达到一个平衡点时,务工收入与农业经营趋近,价值回归导致劳动价格上涨,因农村请工成本高导致农业生产趋向粗放经营,导致粮价上涨。粮食价格持续上涨,有益于农民增收,但不依赖生产效率提高的涨价机制无益于社会发展进步,增加了城市家庭的负担,同时,引起与金融政策无关的整个社会物价体系循环式联动涨价潮。
农业部门对于容纳劳动力的弹性较大。农业劳动剩余与否,不能以土地投入劳动的限度来界定,而是基于价值视角的产业劳动力资源配置平衡的需要,即围绕劳动价值实现。通过市场化生产,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实现粮价理性回归;通过收入增加带来其他生活需求的增长,从而带动整个经济的活跃,即所谓的经济内需拉动,进而农村居民生活质量得到改善,即脱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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