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讯新闻、BOSS直聘联袂推荐
◎美国专业与学术杰出出版奖获奖图书、公理商业图书奖铜奖作品
◎历时5年,135位职场妈妈,4种迥异的家庭福利政策模式,刷新你的“妈妈观”:从“平衡”到“公平”,工作—家庭冲突不应是职场妈妈独自面对的困境。
当一名职业女性成为妈妈,她必然要面临事业和家庭之间的冲突,这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本书告诉我们,不!
本书以美国职场妈妈的困境为出发点,选取了社会政策和文化环境非常不同的四个国家——瑞典、德国、意大利、美国,对其中的135位中产阶级职场女性进行访谈,调研她们想要以及需要什么样的支持以缓解工作和家庭的冲突,从而从国家制度、市场配置、文化氛围等角度,试图勾画一种对职场妈妈更为公平并能够提供更为充分的支持的社会图景。
关于母职的社会意识形态源自“文化图式”,即我们通过共有的文化模式来见证、理解和评价我们的社会现实。这些图式塑造了女性的意见和行为。美国妈妈们备受压力的原因是“密集母职”,即认为成为母亲以及婚姻是女性首要的、需要全身心投入的事业。这种文化理念唆使女性相信她们的丈夫和子女是脆弱的、需要母爱的,而她们的照料是有意义的、创造性的、能够带来满足感的。爸爸们则天生缺乏关爱别人所必需的技能,因而无法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密集母职的模式,又称“家庭奉献图式”“协作培养”或“推崇幸福家庭”。
家庭奉献图式还有一个几乎同样顽固的对手:工作奉献图式。这种图式也被叫作“理想员工”模式,即员工在情感上和时间上都应该将忠于自己的工作放在第一位,并由此获得独立、地位和满足感作为回报。这种理想员工的信仰遍及当今职场,且一步一步使得男性在职场更占优势、女性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在美国,职场上最为主流的约束力与家庭生活造成的限制刚好是矛盾的。帕梅拉·斯通(Pamela Stone)在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妈妈群体中进行的“退出革命”研究表明,巨大的文化压力敦促妈妈们努力扮演出理想员工的样子,这为她们造成了沉重且持续的焦虑。在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有大批原本身居高位的女性离开职场,且相比责备她们的雇主,这些女性更倾向于认为是自己能力不足,无法兼顾工作和家庭责任。斯通的研究澄清了女性“主动选择”离职的错误观念。她认为,这些女性事实上是因为刻板的政策、制度障碍,以及一个对待努力平衡工作和家庭生活的女性不进行奖励反倒实施惩罚的体制而被迫离开职场的。
社会学家玛丽·布莱尔—洛伊(Mary Blair-Loy)将这种压力称为“竞争的奉献”。那些花了太长时间照顾家人的职业女性会被认为亵渎了工作奉献图式,而那些避开家庭责任或者将家庭责任委托给他人的女性则违背了家庭奉献图式。这种困境是妈妈们工作—家庭冲突的源头。贫穷的女性也会遭遇工作—家庭冲突,但相比中产阶级或者上流社会的女性,她们手头可以运用的资源更少,调整工作安排以应对工作和家庭生活中“日常的不可预料”的能力也更弱。
尽管工作—家庭冲突看似私人或女性个人的困境,布莱尔—洛伊认为事实上这是由背后更为深层的道德和文化理念造成的,这种理念预先设定了好员工和好母亲的标准以及人生价值。规范性决策的冲突给妈妈们造成了无法克服的困境。这种冲突决定了家庭劳动的性别分工以及职场中的时间安排、企业意识形态、晋升模式和评价标准。但无论女性决定工作还是全职在家,中产阶级以及工人阶级女性的就业决定都是从家庭角度出发的。事实上,所有社会阶层的女性都将如何对自己的家庭最为有利作为工作抉择的前提。
尽管我采访的瑞典妈妈们普遍自认比较满意,但作为母亲,她们的生活世界并非毫无压力。很多瑞典的受访者因为履行扎根于阶级特权的“密集育儿”(针对社会学家莎伦·海斯[Sharon Hays]提出的“密集母职”的性别中立的说法)而似乎都感受到一种无声无息但绵延不断的紧张。大多数与我谈过话的女士们都提到要在家做饭菜,要尽可能将孩子送进最好的日托班,又要确保孩子不会在日托班里待太久,要有足够的时间在户外度过。当妈妈们确实感受到工作—家庭的冲突时,她们倾向于将其归咎为理想化的密集育儿。
比如,她们解释说“太晚”去日托班接孩子被视为是种禁忌。来自德国的单亲妈妈玛丽每周要工作39个小时,相比她在斯德哥尔摩办公室那些下午四点就走光了的同事们,她有时候会工作到更晚一些。她说,她女儿所在的日托班老师曾评论说她的孩子好几次都是最后一个被接走的。
“好家长”的规范决定了什么时候开始送孩子去日托班以及每天将孩子留在那儿多久,这影响了妈妈们对于何时返回职场以及花多少时间工作的决定。尽管我的受访者们似乎都对孩子们在日托班的经历表示满意,她们却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下午在那儿待“太长时间”。有伴的家长们努力调整工作安排,爸爸妈妈中好有一个人下午去接孩子,而且越早越好(很多人都提到下午三点是接孩子的理想时间,尽管日托班开放得更晚)。
有好几位女士向我坦诚她们为了当个完美家长而倍感压力。工程师马娅表示:
我努力不因为各种各样的忠告和书籍而焦虑—真的有太多育儿书了,我觉得在瑞典,在斯德哥尔摩,家长如今的压力很大。这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笑)……我努力不去想,但我知道总有压力在那里。比如说,你得做个完美的妈妈,你得早点去托儿所接孩子,但同时你正在打拼事业,你还得做好饭,当个完美的伴侣,还有,你知道的,这样那样的,各种没办法兼顾的要求。(笑)除非你自己放松一点。
当我问马娅是什么驱使她想要在工作和家庭方面同时做得无比出色,她告诉我说除了自己,她还真想不出来其他的压力来源:
没有任何人告诉我说我必须做这个或者那个。我想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可以好好地养育(我们的女儿)吧。当我看着她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她是个快乐的孩子。大概我们确实做得不错。(笑)我不认为社会对我有那么高的期待……但是呢,我对我自己恐怕是有的……我得去兼顾——特别是兼顾工作和家庭生活。这是我给我自己的压力。因为我想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尽可能做到最好了。但是要说服我自己就有点复杂。至于说做个好家长,我真的认为如果我能保持冷静、对生活满意,那么我女儿应该也会有相同的感受。所以我很努力想要成为这样的人。(笑)这种时候育儿假真是很有用的。
在育儿方面,马娅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尽管所有证据都显示她做得很好,她也能感受到周围的人对自己的大力支持和钦佩,但她总觉得自己在兼顾工作和家庭方面还没有做到最好。可能这份焦虑来源于政府所宣传的,瑞典女性应该无缝衔接并且游刃有余地兼顾母职和工作吧。当马娅感受到压力的时候,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出了问题,因为这个体系为了妈妈们的个人成功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可是出了名的。
有一位瑞典女性认为,职场妈妈的形象过于普遍,以及通过法律变得根深蒂固的双职工/双照顾者模式已经使得妈妈们没有了其他选择——即便某个妈妈对待在家里有些兴趣,她也不能这样做。
在联邦德国,公认的“好妈妈”会:(1) 在孩子出生之后就停止工作;(2) 最好在孩子出生后的头几年都待在家里;(3) 在孩子们十几岁之后,或者甚至等孩子们彻底离开家之后,找一份兼职的工作。我的受访者表示,在联邦德国占据主流的看法是:假如妈妈外出工作而不是陪在孩子身边的话,那么所有的孩子,尤其是年纪尚小的孩子,都会在成长发育上、心理上和感情上受到伤害。这种论调与我在柏林和斯德哥尔摩了解的信息完全不同。
索尼娅提到过,联邦德国的人们对于那些在孩子仍旧是个婴儿或者幼儿的时候就出门去工作的女性有种贬低的称呼:Rabenmutter,“乌鸦妈妈”。这样的女性“把孩子留在空巢里,自己飞出去追求事业”。
妈妈们承认会觉得愧疚,甚至在解释她们认为事业进步与当个好妈妈无法兼得时压低声音,仿佛在呓语一般。她们会在职场中“后退”和重新定义成功来适应密集母职的意识形态。白人银行高管珍妮特已婚,每周工作45小时,她在公司的职位可谓显赫。但她解释说自己能做到这个级别的原因是她选择先立业再成家,然后因为不能生育而领养了一个孩子。在我们进行采访的时候,她的儿子4岁了。珍妮特带着我穿过办公楼的玻璃大堂,走进她设备完善的办公室。一进门我就看见了她儿子的照片,她书桌边的墙几乎被大幅照片填满了。我问她妈妈们是否有机会踏上事业巅峰,珍妮特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我不知道。老实讲,我觉得很愧疚,而且现阶段我在工作上也没有特别努力。能成就事业巅峰,又能同时平衡工作和家庭,有时间看得到自己孩子的,一定是非凡的女性。”我问她:“能做到这一切的女性应该具备怎样的特质呢?”珍妮特又停顿了一下,能明显看出她在犹豫,然后她回答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可能……或许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存在吧,或者我不认识这样的人。我这样说或许有些刻薄,不过我真的觉得在某些时刻,你只能二选一,在事业上全力以赴,或者全心顾家。”
从珍妮特的话(以及之前提过的格洛丽亚的话)中能发现她们都有“妈妈的战争”观念:好妈妈没办法在事业上走得很远,因为这样她们就连看看自己孩子的时间也没有了。在这方面,美国妈妈的想法与德国妈妈担心自己被叫作“乌鸦妈妈”很接近。不过大部分批评别人野心太大的德国妈妈自己都有兼职工作,因为兼职工作在德国要比在美国普及得多。
即便是已经身处高层的受访者,如切尔茜和珍妮特,也认为在工作上“后退”是很重要的,因为这样能减轻她们的工作—家庭冲突。急诊室医生劳伦表达了类似的想法:“你不能期望一切都做得完美。有些事情就是得放弃……我自己把对工作和家庭生活两方面的期望都降低了(笑),才觉得自己能撑得下去。这可不是说我不会再对工作或者生活抱着不好的感受—我仍旧时不时地觉得糟糕透了。”这种无可避免的失望在我采访的大多数女性身上都很明显。妈妈们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们无法摆脱对工作和家庭生活同时抱有愧疚感。这种伤感也曾出现在德国和意大利妈妈的话语中,不过对德国妈妈而言在工作上“后退”意味着兼职。无论成为理想员工或是履行密集母职,都要求极高的关注度且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因此妈妈们从来不觉得自己在两个领域都取得了成功。这是很合逻辑的:妈妈们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在我进行访谈的五个国家和地区中,妈妈们都不由自主地接受了主流观念,即自己需要将大量时间和精力倾注到孩子身上。在完成了所有的访谈之后,我有一个疑问一直没有得到解答:妈妈们究竟将什么时间留给自己呢?在某个时间段里,她们不是妈妈,不是女儿,不是伴侣,不是朋友,只做自己?简短的回答是,她们基本没有这种时间。所有我采访的女性都说,在当了妈妈之后,最先失去的就是只属于自己的时间,在她们的日程表里怎么也挤不出这样的时间了。想要让妈妈们不必再遵循理想化的母职标准,给她们减减压,那么就不该将当个好妈妈与所有耗费时间的责任挂钩。
前言
第一章 SOS
第二章 瑞典 “在瑞典,兼顾工作和孩子并不困难。”
第三章 民主德国 “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撑过40个小时……那不是人过的日子。”
第四章 联邦德国 “在德国,大家会说,你是个事业狗。”
第五章 意大利 “没有人帮我。在意大利真是好难。”
第六章 美国 “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同时做好所有的事。”
第七章 政治化的工作—家庭冲突
附录A 关于方法论的注释
附录B 访谈提纲
注释
参考文献
致谢
索引
温馨提示:请使用泸西县图书馆的读者帐号和密码进行登录
最终,这本书是人们对“照料者以及提供照料者的重视”的一种振奋人心的呼声。
——《金融时报》艾玛·雅各布斯(Emma Jacobs)
这本书调查了瑞典的状况(长期以来,瑞典被视为两性平等的堡垒和职场母亲的天堂)、民主德国(在这里看到了鼓励母亲工作的共产主义制度的残存)、联邦德国(文化尚未跟上支持母亲的政策的步伐)、意大利(那里的妇女似乎受到家庭和国家的支持,但实际并没有那种感觉)和美国(因为我们得到的组织和政府援助最少,因此我们“压力很大”)……柯林斯的主题是,虽然进步的政策可以改善职场妈妈的生活,但文化信仰和文化叙述必须齐头并进。立法者和机构组织必须提防意料之外的后果,例如,产假很长,但也强化了女性应作为主要照料者的观念。
——《哈佛商业评论》艾莉森·比尔德(Allison Beard)
社会学教授柯林斯在对工作—家庭平衡的敏锐探索中,采访了四个不同国家的职场妈妈。柯林斯按国家来组织她的研究,发现要实现工作—家庭平衡,就需要和谐地融合工作场所、政府政策,以及支持性的文化态度……柯林斯建议,政策必须成批通过,而不是零散地通过,例如,确保育儿假结束的年龄段的儿童可以使用日托,这才是最有用的。这项研究以比较的方法阐明了文化规范如何影响政策和经济成果,该研究是明智的、发人深省的和清晰的。
——《出版商周刊》星级评论
社会学家凯特琳·柯林斯投入大量精力,探索长时间工作的文化以及社会对照顾工作的不屑一顾的态度,如何加剧了工作和家庭的紧张关系。在意大利和美国,压力大、筋疲力尽和未受赞赏的母亲分享的故事,与瑞典母亲的故事明显不同。在瑞典,更先进的社会政策意味着父亲休90天的陪产假,并在育儿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使工作与生活之间的平衡更加接近现实。柯林斯认为,这种方法应该被广泛接受。
——《卫报》卡罗琳·布洛克(Caroline Bullock)
通过对生活在不同国家背景中的职场妈妈的深刻见解,凯特琳·柯林斯清楚而令人信服地表明,我们日益增长的照料危机源于不公正的社会安排,而不是不负责任的个人。本书的广度和深度使其成为一项独特而宝贵的贡献,这是一项全球性的争取工作—家庭正义的运动。
——凯瑟琳·格尔森(Kathleen Gerson),《未完成的革命:性别、工作和家庭的新时代的到来》(The Unfinished Revolution: Coming of Age in a New Era of Gender)的作者
本书注定会成为经典。凯特琳·柯林斯对美国和三个欧洲国家的135名中产阶级母亲进行了深度采访。她发现,在所有四个国家,甚至在两性平等的瑞典,母亲都面临着工作和家庭责任之间的冲突。柯林斯指出,欧洲政策可能会对美国的母亲和家庭产生积极影响。但是她也指出,我们对母亲的文化期望的普遍影响是强迫性的且难以实现的。这四个国家都需要对母性进行文化上的重新定义,以描述并尊重可能发生的事情。
——玛丽·布莱尔-洛伊(Mary Blair-Loy),《竞争性奉献:高管女性的职业和家庭》(Competing Devotions: Career and Family among Executive Women)的作者
比较欧洲和美国的妇女以及她们如何将工作与母职结合起来,这本书是对在不同文化和政策世界中生活的感受的首次跨文化研究。母亲(甚至父亲),甚至是未来将成为父母的人,都需要阅读这本引人入胜、发人深省和具有启发性的书。”
——艾莉森·J.普格(Allison J. Pugh),《风滚草协会:在一个不安全时代的工作与关怀》(The Tumbleweed Society: Working and Caring in an Age of Insecurity)的作者
这本雄心勃勃且写得精美的书考虑了妇女在不同情况下如何管理工作和家庭。本书在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了广泛的采访,显示了工作—家庭政策的差异如何导致妇女面临的挑战的差异。这是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贡献。
——马萨诸塞大学安姆斯特分校,乔亚·米斯拉(Joya Mis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