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零年》于2007年由英国费伯(Faber & Faber)出版社首次出版,被《观察家》《星期日商业邮报》等评为年度好书。戴维·皮斯2003年被《格兰塔》文学杂志评选为英国最佳青年作者。其作品《血色侦程》《GB84》都曾被改编成同名电影,后者获詹姆斯·泰特·布莱克纪念奖。
▓《东京零年》用复调式的声音、循环往复的情景,营造出一个幽闭混乱的历史空间:战败投降之地,陷落占领之地,鬼魂亡灵之地。一个国家的黑暗在1946年重新涌动,废墟之上的绝望与贫穷、饥饿与欲念、暴力与侵犯,“性服务区”国际宫、新生的黑市、肃清运动……呈现日本人民现代历史上*大的集体身份危机——个人和社会一种近乎幻觉的衰败感。在虚与实、明与暗之间,让读者窥探可以无限靠近但永远抵达不了的真相。
1946年8月,即日本投降后的第一年。面对占领者美军第二次清算的威胁,恐慌情绪在幸存者中蔓延。各方势力为控制黑市,致使另一场“地下”战争爆发。日本军官和警察凭借改变的身份和虚假的名字意识到他们不能彼此信任。在这个非同寻常的历史背景下,东京芝公园发现了两具女性全裸尸体,东京都警视厅的南刑警展开调查,随着对案件的深入,他也陷入了令其困扰的记忆中,而这记忆覆盖着一个令人不安的惊人秘密……
“南刑警!南刑警!南刑警!”
我睁开眼睛。从不属于我的梦中醒来。我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我不想要的梦。我的衣领湿透了,整件西装都泛着潮。头发很痒,皮肤很痒——
“南刑警!南刑警!”
西刑警拉开遮光窗帘,太阳正缓缓升起,温暖明亮的曙光透过贴着胶带的窗户照进屋内,尘埃悬浮在空气中,充斥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南刑警!”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我问西——
西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抬头盯着天花板。在光亮中,一切都停滞了。电扇不转了,没有电。电话悄无声息,线路不通。厕所堵了,没有水。什么都没有——
“昨天夜里熊谷市被袭击了,”西说,“有报道说在皇宫附近听见枪炮声……”
“也就是说我不是在做梦?”
我拿出手帕,一块又旧又脏的手帕。我又擦了一遍脖子,接着擦了擦脸。然后我检查口袋——
他们正在给妇女、儿童和老人分发氰化钾,他们说最近一次的内阁改组预示着战争的终结,日本的终结,世界的终结……
西举起一个小盒子,问道:“您是在找这个吗?”
我从他手里一把夺过装穆洛纳的盒子。打开核对里面的数目。足够了。我把盒子塞回外套的口袋——
警报器响了彻夜;东京闷热、昏暗,隐秘、惊恐;关于新式武器的流言,对新型炸弹的恐惧,不分昼夜地扩散着;先是广岛,再是长崎,接着就轮到东京……
炸弹落下就是日本的终结,世界的终结……
无眠。只有梦。无眠。只有梦……
不分白天黑夜,所以我才要吃这些药……
我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白天和黑夜……
“是在地上捡到的。”西说——
我点了点头,问道:“有烟吗?”
西摇头。我诅咒他。离下次发放特殊配给还有五天。还有五天……
办公室的门开了——
藤田刑警冲进房间。藤田手里拿着一份警务公告,他说:“抱歉,又有坏消息了……”
他把那份公告甩在我桌上。西拿了起来——
西很年轻,充满热情,太年轻了……
“是品川警察局发来的,”他说,接着读起了上面的内容:“海军第一衣粮厂的女职工宿舍楼内发现尸体,尸体情况可疑——”
“稍等一下,”我对他说,“和海军衣粮厂相关的任何事务都应该归宪兵队管辖吧?这属于军事案件,不是平民案件……”
“我知道,”藤田说,“但品川方面要求刑事部协助搜查。哎,我说了嘛,都是我不好,招来了这种事……”
没人想接案子,至少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我起身,抓起帽子——
“走吧,”我对藤田和西说,“我们去找别人,把案子甩给他们。看我的吧……”
我走出办公室,穿过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大厅,沿着警视厅门廊,一个系一个系,一间房一间房,一扇门一扇门地挨个问过去——
每扇门都敲了,没人。每间房都进了,没人。每个系都去了,没人。所有人不是撤离了就是缺勤——
没人想接案子,至少不是今天……
现在只剩藤田、西和我了——
我诅咒。我诅咒。我诅咒……
我站在走廊上,问西:“北课长上哪儿去了?”
“早上七点,所有课长都被召去开会了……”
我拿出怀表,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了——
序 章 1
第一章 血肉之门 37
第二章 眼泪之桥 207
第三章 尸骨之山 389
作者后记 523
致 谢 524
资料来源 526
译者词汇表 531
译者说明 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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