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散文自选集:我写故我在/王必胜散文集》:
也许这样一种背景深厚而单纯向上的人际关系,让你觉得,这大与小,专业与行政,不论何样的单位,都应当是头儿们有能力,有仪范,也有人格的魅力,而基本群众芸芸众生者,无论是年长年少,多是潜心工作,热情友善,学有所成。几位在业界的名号也是岂可了得,关键的是,那上面的风气正派,上者行正,而下者为效,蔼然一派文化单位的君子之风。这尤其是在有了强烈的对比体验后更是觉得那些清正纯朴的可贵与难得。或许是早年这个队伍的基本班底来自解放区。比如,那时候,单位的房子还是五十年代仿照苏联的机关样式,高大敞亮,走道都很长,但人员多,平均下来也很是狭小的,也好,上下级,诸多部门,都相互地在一个邻居式的地方办公,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就更是一种自律式的对领导者的要求。那时候,除了楼层的位置高好一些外,领导的办公地也宽不了多少,没有秘书在前面挡驾,也没有什么官职的叫法,像部队一样某长某副长称呼,并不流行。一张报纸出来,当天就在楼下的公告地方,有朱红大字对其评点,多是说不足,用语直率,不留情面,对事不对人,切磋研讨,吸引大家参与,成为办公楼的一道迷人风景。常也有这样的镜头,主审官也是单位最高领导层,可以一手拿着报样,一手举着眼镜,跑到你的办公桌前,还哈哈大笑几句,说你们再看看,我改的也许不对的,你们再看看啊,说话时的那个眼神是真诚的,不像有些人说话时那个飘忽而捉摸的神情,总觉得那不同之处在于,其出身背景不同,学历知识储备不同,而底气和实力的支撑点也不同。前者一类的问候,可能只是今天天气哈哈哈,而后者出言不拘,赤忱为怀,或可能说,你小子马虎不得也得负责啊。也许,门卫森严的地方,大院深深,而当事人,尤其是那个没有受到官场庸俗风气污染的年代里,单位的名头也灿然,有如光环,也是广告,而单位内部的也许不以为然,因为,那时人员也单纯质朴,知识分子是主体,业务上进是晋升的唯一通道,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光环下去渔利所获,而也没有什么可以成为谋利的资本。何况那些干事者们对于所做的事情之外多无考虑,真君子自清正。更何况,那时候人员来源多是清一色的学校背景,单纯和单一的人员补充,起点高的文化学历讲究,不是后来的干训班职校,或者子弟接班、团队接收的知识背景所能望其项背的。
即使这样几近清高的单位感受,在急变的社会现实中,也有些不能自持。如今,对于事业性的单位,究竟属哪类性质的,是专业部门还是行政口,不免让人迷惑,也难分清。经常是,机构越来越臃肿,衙门式的管理,或者,行政化的味道,单位的性质越发不明确了。即使如此,单位的名头仍成为人们评价的标准,在近二十年内还被逐渐放大。如果到一个地方公干,上级的一个小兵就比下级一个头儿受到接待方的重视,因为那是实权部门的大员。所以在有些地方,看重的是你来自哪个单位,为哪方神圣,单位的上下大小就是一盘不同的菜。权力崇拜,是见惯不怪的,你是有身份的某教授专家,或者曾经的荣誉称号获得者,没用,你与那个权力部门的某位有实权的人物一起,就可能成为附属、配菜,无论是主人们的安排和那些习惯接受了这种安排的人们,都可能把这样的场合当作一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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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协原副主席、改革文学的先行者 蒋子龙
★必胜以特有的机趣和情致,感知大千。其文字灵动与性情互见。写文学人、文学事,可亲可感,韵昧十足。
——中国作协副主席、著名报告文学家 何建明
★作为—个有影响的评论家,必胜常对文学、文坛说一些自己的看法,在文章里,他也面带微笑,流露出浓浓的善意和亲和力。
——北京作协副主席、著名小说家 刘庆邦
★王必胜的文字,平实真情,不雕琢,不矫饰,朴实的叙事中,有饱满的情感,语言追求精当雅致。
——沈阳师大教授、著名批评家 贺绍俊
★王必胜的散文既有意在笔先的精神思考,也有自由不羁、隧物赋形的语言挥洒,流露出一种并非刻意的余裕心和幽默感。
——《海燕》杂志社原主编、著名散文研究家 古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