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中华先贤人物故事汇》:
李纲问老军:“这儿一直很清闲吗?”
老军低眉拱手道:“刚闲下来……官人有事尽管吩咐。”
李纲走进作坊巡视。火炉里没有炭火,铁砧上蒙着灰尘,刀枪剑戟在兵器架上默默地立着。
李纲感叹道:“都说防患于未然,如今是山雨欲来,朝廷却依旧懈怠。可悲,可叹!”
老军满脸羞惭道:“官人,没有军器监的指令,小人们也不敢妄动啊。”
李纲沉默片刻后对老军说:“我是太常少卿李纲。此行是为私事。我要定制一把锏,一把四楞镔铁锏。”
宣和七年是个动荡之秋。金国发动了对辽的全面战争。为形成南北夹击之势,金与宋达成了盟约联合攻辽。目光如炬的李纲一眼看出了其中的隐患:唇亡齿寒。为此,他在写给徽宗的奏章《制虏论》中陈述利害:辽亡国后,金就成了宋朝的心腹大患。可惜,李纲的真知灼见并未引起徽宗的重视。
局势的发展果如李纲所料,金灭辽后,便以辽国降将张觉投宋为借口,开始了对宋的侵犯。十月,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下令兵发两路进攻宋朝。一路由完颜宗翰率兵攻打太原,负责守城的童贯畏敌如虎,擅自逃回汴梁,太原危在旦夕。另一路由完颜宗望率领,攻下燕京后,以降将郭药师为向导,长驱南下,直逼东京汴梁。至此,沉溺于“太平娱乐”之中的宋朝君臣,终于有了大难临头的感觉。
李纲和李怀兴刚回到府邸,就有人来报:给事中吴敏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吴敏此人城府较深,但有时也能仗义执言,他还颇得蔡氏父子的青睐,最近还被蔡攸荐举给徽宗。吴敏与李纲鲜有交往,今天的造访,令李纲很是意外。
寒暄过后,吴敏开门见山:“金军南下,势如破竹。李少卿是朝廷栋梁,一向忠心为国,如今之事,李大人以为当如何是好?”
李纲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危难之时,满朝立武当不计个人得失,上下同心保家卫国。”
吴敏起身看客厅中的字画,但脸上难掩焦虑,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当今圣上似有东幸之意,李大人以为可否?”
李纲毫不犹豫地答道:“不可,汴京安危,关乎社稷的存亡。圣上假如东幸避敌,必招致民心、军心动摇,中原危矣。”
吴敏叹道:“圣意难违,陛下又召我人宫商议国事,我即便敢斗胆直言,那也是孤掌难鸣啊。”
此话一出,李纲明白了吴敏的来意。风云突起,波谲云诡,吴敏虽行不苟合,但毕竟独木难支,他希望有人能助他一臂之力。事关重大,李纲没有过多地权衡个人得失,直言道:“吴大人不必忧虑,下官愿意和大人一起入宫面圣,陈述利弊。”
吴敏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赞叹道:“人言李少卿是忠义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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