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
日落母亲河
无论家在哪里,人在何处,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中国人的传统习俗。如今虽然还是社会的主流意识,但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人们的观念也悄然发生着变化。一些功成名就,有了经济实力的人,已经不再窝在家里过年。有的把父母接出来,涌向温暖如春的南方,把过年和度假合二为一;有的载着一家老少,自己驾车云游,在出行途中共度暖心年;有的则邀约三五好友,游走异域他乡,把年俗带至世界各地。无论以何种方式过年,有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就是以春节为中心,前后40天左右,人口流动30多亿次,被誉为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的人类大迁徙的全国性交通运输高峰,伴随着春运的是京津、长三角、珠三角城市的人流减少,甚至于出现短暂的城市“空巢”现象。
“春运”一词最早出现于1980年的《人民日报》,几十年来,我们既是春运的见证者,大多时间也是春运的经历者。父母健在时,无论工作多忙,时间多紧,即便是除夕,也要赶回家,陪父母过年。迎来送往,来去匆匆,不仅没有时间体味儿时家乡的年俗,也与工作和生活城市的辞旧迎新失之交臂。现在父母仙逝了,女儿刚刚成家,岳母新娶了孙媳,我们夫妇才有理由留在珠海,过属于我们自己的不愿意打扰别人也不愿意被人打扰的简单而清静的新年。
春节前后,北京飞珠海的商务舱票价高达1万元左右。由于时间充裕,2月11日放假当日我们即从北京飞抵广州,再从广州乘坐机场快线回到珠海。没有了困境之忧,没有了繁杂之扰,放下行李,沿着明达路,穿过丰华社区公园,去前山河边快走运动。健步如飞,汗流浃背,心如鹿撞,不长期锻炼和亲身经历,根本无法感受那份心旷神怡。
前山河是珠海的母亲河,由北而南穿城而过,是珠海主城区内唯一的淡水河和饮用水源,它蜿蜒流淌,以博大的胸怀给予一河两岸人民山水相依的生活环境,世代孕育着珠海人民和澳门同胞。珠海人每天在滨河公园里运动,上下班时从桥上穿河而过,司空见惯,数见不鲜。夕阳西下,偶然问走过前山河东西走向那一段时,“长河落日圆”的盛景惊现眼前。一连几天,乌云密布,无奈隔云看日。
2月15日是鸡年除夕,上午还是多云天气,下午便云消雾散。带上相机,直奔前山河。路上车子少了,车速慢了,商店已经闭门谢客,行人更是寥若晨星,喧嚣的城市静下来了,空气中弥漫着吉庆、祥和的气息。
由于去异地工作,好久没有在滨河公园里快走运动了,河面上一下子多出了五六座大桥和钢便桥。它们在便捷交通的同时,把一河两岸本来完整的滨河公园分割成好几个部分。找好位置,沿着河边,在温暖的阳光下踱步,怡情悦性,特别舒服。晚风袭来,吹得满园的紫荆和三角梅摇曳生姿、清香扑鼻。鲜见几个孩童在沙堆上玩耍,天真无邪;也有子女推着轮椅,陪侍老人在河边漫步,其乐融融。
河岸种有小叶榕、大叶榕、木棉树、棕榈树、椰子树、凤凰木、三角梅和紫荆,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朵、树木,青黄红绿紫,并因季节变换而五彩缤纷,姹紫嫣红,正所谓“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河岸树影婆娑,河里镜花水月,互相映衬,相得益彰,构成了一幅美妙的天然画卷。
临河而筑的时光书屋,掩映在树丛中,超凡的安静。书屋窗明几净,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藏书,时有三五人,依窗而立,或落座园中,捧着一本书,伴着一杯茶。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生活里没有书籍就好像没有阳光,智慧里没有书籍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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