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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钟振振讲词
0.00     定价 ¥ 58.00
泸西县图书馆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59453815
  • 作      者:
    钟振振
  • 出 版 社 :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1-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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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钟振振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丶博士生导师

兼任国家留学基金委“外国学者中华文化研究奖学金”指导教授

清华大学访问教授

中国韵文学会名誉会长(原会长)

全球汉诗总会副会长

中华诗词学会顾问(原副会长)

央视《中国诗词大会》《中华好诗词》学术总顾问

国家图书馆文津讲坛特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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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钟振振的诗词课》选取42位词坛名家的64首词作,自敦煌曲子词始,经唐、宋、元、明、清,解说了一千多年来词史各阶段的经典名篇。此外,本书还精校精编精题解注释。钟振振作为教育部外国学者“中华文化研究奖学金”指导教授、中国韵文学学会会长、中国宋代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词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诗学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委员,他对这些作品进行了精彩赏析,文字晓畅易懂、文采斐然,是提高广大读者在古典诗词方面的鉴赏能力的必备之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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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康震(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百家讲坛主讲人):深入把握中国古典词之大脉络,重回千古名篇诞生现场。钟先生亲选注释、精辟赏析,方便读者一窥古典词之堂奥。

杨雨(中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百家讲坛主讲人):随钟振振教授走进优秀词人永恒的灵魂,古典文学爱好者必读的词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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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敦煌曲子词

 

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甘肃敦煌莫高窟石室中发现了大批古代写本书卷,其中杂抄着相当数量的曲子词。其写作时代,大约在八世纪至十世纪之间,亦即唐、五代时期。除极少数可考知作者姓名的文人创作主外,绝大多数是无主名的民间作品。原件大部分于光绪三十三至三十四年(1907—1908)被英国斯坦因(原籍匈牙利)、法国伯希和劫取,今藏伦敦、巴黎。近人王重民编有《敦煌曲子词集》。

 

 

定风波

 

攻书学剑能几何,争如沙塞骋偻㑩?手执绿沉枪似铁,明月,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谩夸儒士德能康。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

征服偻㑩未足多,儒士偻㑩转更加。三策张良非恶弱,谋略,汉兴楚灭本由他。

项羽翘据无路,酒后难消一曲歌。霸王虞姬皆自刎,当本,便知儒士定风波。

【注释】

 

攻书学剑:汉代司马相如“少时好读书,学击剑”,见《史记》本传。后遂以“书剑”为士子的特征。

争:怎。骋:逞。偻㑩:聪明伶俐、机灵能干。

绿沉枪:古代名枪。唐殷文圭《赠战将》诗:“绿沉枪利雪峰尖。”绿沉,深绿色。

龙泉:相传春秋时名匠欧冶子、干将作铁剑三枚,其一曰“龙渊”。见《越绝书》。后用为宝剑的泛称。唐时避高祖李渊讳,改称“龙泉”。斩新:崭新。

康:大。当时西北方音读作“科”。从任半塘先生说。

狼烟:即烽火。古烽火用狼粪为燃料,取其烟直而聚。

征服:原抄件作“征復”。窃以为当是“征夫”的音讹,不当改“征服”。功:任说当时西北方音读作“锅”。窃疑“未是功”是“未足多”(义即“不值得称赞”)之讹。“多”字的俗写与“功”字形近易混淆。《战国策·赵策二》载赵武灵王曰:“而循礼未足多也。”

转更加:转,反而。加,超过、在上。

三策:原抄件作“三尺”,任校改“三策”。按《礼记·玉藻》载古代士人束腰丝带长三尺。唐王勃《滕王阁序》:“三尺微命,一介书生。”“三尺”正与张良的儒士身份相符,可通,不必改。说见蒋礼鸿先生《〈敦煌曲子词集〉校议》。非恶弱:不差、不弱。

翘据:原抄件即如此。不辞,待考。

一曲歌:《史记·项羽本纪》载项羽被汉军围困在垓下,饮酒于帐中,对爱姬虞美人、骏马乌骓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史记》《汉书》均无关于虞姬自刎的记载,其事当出自后世传说。

当本:原本。

 

这两首词的原抄件今藏巴黎。由于抄写者的文化水平不高,因此错讹甚多,几乎不可卒读。此处所录,是任半塘先生校理过的文字(见任著《敦煌歌辞总编》卷三)。

从文义来看,它们应是两个人的对唱。当我们司空见惯了文人词中占百分之九十九的独唱歌曲,再回过头来读一读这两首词,不禁会产生耳目一新的感觉:原来,民间词里还有这样一种生动活泼的艺术表现形式!

揣想当年演出时的情景,很可能是这样的:甲乙两人分别扮作文武二士,粉墨登场。“武士”斜眸白了“文士”一眼,露出鄙夷而不屑一顾的神态,挑衅地唱出了第一支曲子。他的唱词可真够尖刻的,一开头就把文士们所致力从事的学业贬了个一钱不值——“你们这些儒生,读几卷诗书,学两下剑术,能有什么大出息?”贬低他人,自然是为了抬高自己,故顺势带出第二句——“哪儿比得上俺们这些在边塞沙场上大显身手的武士啊!”接下去三句,进一步炫耀自己的勇武:“瞧,俺们武士手里握着铁一般坚实的长枪,宝剑磨得簇崭新,寒光闪闪,好似天上的明月,那才叫威风哩!”十六个字只写两件兵器,不着一语去描画人的形象,但武器精良如此,人物的剽悍更不待言了。这便是侧笔的妙用,比正面写人要来得精彩。上阕得意洋洋,风头出足,相形之下,“文士”已显得寒酸、猥琐,黯淡无光;但“武士”似乎还觉得不够尽兴,下阕又加倍跌宕,换头处再次折回去用直笔贬抑儒生:“往昔立下战功的军人们才值得羡慕,别瞎吹什么儒士的德行和能耐了。”末三句更变本加厉,改用诘问的口吻:“听说眼下四方边塞都燃起了烽火,请问你们这班儒生,哪位有勇气去平息战乱?!”这一“军”“将”得极狠,盖上文云云,还不过是说文学不如武艺,本领高低,前途大小,见仁见智,无关宏旨,“文士”尽可笑而不答,以示自己的雅量;而一旦问题牵涉到敢不敢挺身而出,为国家戡乱,则事关儒士的人格和荣誉,非同小可,容不得装聋作哑了,势必予以回答。然而,这问题又实在不好回答。倘若硬充好汉,投笔从戎,以书生文弱之躯去冲锋陷阵,即无异于羊入虎口;如果自认怯懦,作龟缩之状,那么从此再也别想抬头见人——真是进有所不能,退有所不甘,进退两难。在观众看来,“文士”已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遁了。演出至此已进入高潮,人们当饶有兴致地等着看那“文士”如何下台。这时,只见他不慌不忙,脱口唱出第二支曲子来。

“你们武士那点本事算不了什么,俺们儒士的能耐更在你们之上呢!”——反唇相讥,“文士”一甩手,也抛出两句大话。何以见得?自有历史为证:君不见汉高祖手下的头号谋士张良乎?那张良体弱多病,从不曾率军作战,但他“运筹策帷帐中,决胜千里外”(《史记·留侯世家》),楚汉相争,楚强汉弱,而终究汉兴楚灭,可全亏了张良的谋略!“文士”拉出这面大旗只轻轻一晃,便化解了“武士”其来势也汹汹的进攻招数。脚跟既已站稳,下阕就势反击:楚霸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史记·项羽本纪》载霸王《垓下歌》),武功不可谓不高吧?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张良的谋略面前,他还不是四面楚歌、走投无路,落了个乌江自刎的下场?——弦外之音是:你们武士谁还狠得过楚霸王?什么绿沉枪、龙泉剑、“沙塞骋偻㑩”之类的话头快快收起,休要再提了,匹夫之勇,何足道哉!一段为人们所熟知的历史,正面的启示,反面的教训,都已说尽,最后便自然而然地遥应前篇,以直截回答“武士”的诘问作收:以古例今,从来就是儒士平息战乱!俺们书生最“善于”定风波,岂止“敢去”而已?那“文士”成竹在胸,辩口捷给,眼见得这场“舌战”是他赢了。如若曲子词也援杂剧之例,须用小字注出演员临场时规定的表情和动作的话,此处必定是以“‘武士’垂头语塞科”而告结束。

从这两首词的创作倾向来看,作者当是下层社会的一位士子。创作动机也很明显,大抵当时的社会风气重武轻文,词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和伤害,因而借歌伶之口一吐愤愤不平之气,到娱乐场上去谋取精神胜利。关于它们的写作年代,任半塘先生《敦煌曲初探》推断为唐玄宗开元、天宝之间(713—755),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看其中充满着为国靖边戡乱以建功立业的自信心,格调豪健爽朗,确实是有些“盛唐气象”的。

平心而论,安邦定国自须文武并重,相辅相成,二士持论都不免失之于偏颇;然而“武士”既自负沙场野战之劳在先,“文士”又何妨转而标榜一下帷幄运筹的重要,以“过正”来“矫枉”呢?词中喜剧式的争执气氛,活脱脱表现出“文”“武”二士好强斗胜的个性,质朴可爱,并从一个特定的侧面反映了我们民族那种奋发向上的进取精神。

尽管这两首词的笔触还显得稚拙,但它们的艺术构思却是很精巧的。玉蕴璞中,连城之价并不因表面的粗糙而遂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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