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视音频版)/琥珀文丛》:
杜巴瓦一听潘克拉托夫说话的口气,就猜出了他此刻的心情。这个码头工人只有在受到严重侮辱的时候,才用这种声调说话。杜巴瓦神情忧郁地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略微有点驼背的人快步走上讲台,心中感到沉重和不安。他知道潘克拉托夫要说什么。他想起昨天在索洛缅卡区和老朋友们聚会,大家都诚挚地与他谈心,苦口婆心地劝他脱离反对派。当时同他一起去的还有茨维塔耶夫和什科连科。大伙聚集在托卡列夫家里。,在场的还有潘克拉托夫、奥库涅夫、塔莉亚、沃伦采夫、泽列诺娃、斯塔罗韦罗夫、阿尔丘欣。同志们说了很多希望恢复团结的话i‘杜巴瓦却装聋作哑,始终一言不发。当大家相谈正欢的时候,他和茨维塔耶夫却拂袖而去,以此来表示不愿意承认他们的观点是错误的。什科连科当时留了下来,现在他又拒绝发言。“真是个软弱无能的知识分子!一定是给他们拉了过去。”杜巴瓦愤愤不平地想。在这场狂热的斗争中,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在共产主义大学里,他同扎尔基多年的友谊也破裂了,因为扎尔基在常委会上激烈反对“四十六人声明”。后来他们的分歧日益严重,杜巴瓦就不再跟扎尔基说话。他有好几回在自己家里看见扎尔基上门来找他的妻子安娜。他和安娜结婚已经一年了,两人各有各的房间。安娜不赞同杜巴瓦的观点,夫妻关系变得紧张起来,并且正在逐步恶化。杜巴瓦认为,扎尔基最近成了安娜那里的常客,也是他们夫妻关系恶化的另一个原因。这倒与嫉妒无关,而是因为他已经同扎尔基断交,安娜却依然同扎尔基保持着友谊,这使杜巴瓦十分恼火。后来他把这话告诉了安娜,引起两个人大吵一场,彼此的关系就越发紧张了。这次杜巴瓦连招呼都没有跟安娜打一个,就上这里来了。他的如潮思绪被潘克拉托夫的声音所打断,潘克拉托夫开始讲话了。
“同志们!”潘克拉托夫把这三个字说得特别清楚而有力。他走上主席台,站在舞台的最前面。
“同志们!我们进行激烈的辩论,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各个支部通宵达旦地开会,我们看到了许多东西,也听到了许多东西。现在,市里的辩论已接近尾声。我们这里的会议,再召开一次也就该结束了。一些枝节问题我就不谈了,因为它们无关大局。我想谈谈主要的东西。昨天我们讨论了中央关于经济问题的决议。四十六名反对派成员于去年九月向中央递交了他们臭名昭著的声明。这份声明已经成为从工人反对派残余到民主集中派的一切敌对集团和派别的反党旗帜。这些形形色色的集团和派别都是由托洛茨基和他的信徒们领导的。显然,杜巴瓦深入钻研过这份文件。那么,托洛茨基分子对我们说了些什么呢?他们说,党中央和多数派把国家引向毁灭,而他们则是临危受命的救世主。我必须直言不讳地指出:他们的言论不像是我们的战友,不像是革命战士,不像是和我们并肩作战的阶级弟兄。他们的言论充满敌意,极其嚣张、恶毒,并且带有诽谤性。是的,同志们,是诽谤性的言论!他们指责我们布尔什维克是党内专横制度的维护者,是出卖本阶级利益和革命利益的人。他们污蔑我们党内那些真正优秀的、久经考验的、光荣的老布尔什维克战士,也就是说,污蔑那些培育和教育了俄国共产党的人,那些在沙皇专制的监牢里受尽折磨的人,那些在列宁同志领导下跟国际上的孟什维克主义以及托洛茨基进行无情斗争的人。他们污蔑这些人,把他们描绘成党的官僚主义的化身,一个独揽大权的类似于‘党内贵族’的特殊阶层。’除了敌人,谁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托洛茨基分子还能做些什么事呢?只能做一件事——揪出来,砸烂,砍掉。他们中有些人说漏了嘴,泄露了天机。尤列涅娃信里提到过这一点。这场斗争表明,在我们的队伍中确实有些人随时准备破坏党的统一,践踏党的纪律,每当党遇到困难,他们就兴风作浪,瓦解党的队伍。让我们来揭开这些反对派的真面目。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