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晚歌(下部 群雄称帝)》:
耶律淳知道这怨军营帐都扎在树林之中,大火蔓延过来,怨军会尽被烧死。他急忙传令,让萧干率兵当先锋,当先开路,杀下山去。自己率领中军随后杀下山来,又令张镇州领本部人马断后。
萧干急忙率领本部人马冲下山来,金兵早已在山下列成阵势,只等怨军下山截杀。萧干回头一看,自己带的将士看到金军阵容强大,都畏葸不前。萧干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咱们身后是火海,前边是金兵,你们是想葬身火海,还是想与金兵拼个鱼死网破?”
他身后的将士听了他这一气吞山河的吼声,顿时抖擞了精神,齐声吼道:“誓与金兵拼个鱼死网破!”于是,萧干一马当先,冲入敌阵,身后两千骑士都拼了命,饿虎扑食般冲进金军阵营。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那些金兵虽然骁勇善战,但是碰上这群不要命的儿郎,也是胆怯,呼啦啦就被萧干冲开一条口子。激战一个时辰,终于被萧干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包围圈。耶律淳指挥中军,后杀出了重围。
迪乃古见怨军队伍庞大,估计一下子消灭不完,便传令:“放过中军,集中全力包围断后的怨军,务必吃掉怨军的尾巴。哪员将领放过一兵一卒,提头来见!”
张镇州率领的断后军被金军团团围住,厮杀了一夜,兵士越来越少。杀到天亮,张镇州环顾左右,身边只剩五十余人。这时他已身被八创,其余将士皆带伤,个个鲜血淋漓。
金军将这几十个辽兵团团围住。金将迪乃古道:“你们这几个人已插翅难逃,如果缴枪投降,可免一死!”
张镇州对部下道:“断后五千兄弟皆已战死。我等岂可偷生?不怕死的跟我上!”说完跃马挺枪,向金军冲去。身后五十余伤兵也奋力冲杀。张镇州连挑几员金将,最后马蹄被砍伤,战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张镇州掀下马来。金兵一拥而上,把张镇州砍为肉泥。
其余五十余骑怨兵尽皆战死,无一人投降。
再说金军急行军三天,来到山寨,未曾消停,就攻打山寨,夜里又与怨军厮杀一夜,疲劳已极,因而歼灭了张镇州的后卫军,就懒得去追击耶律淳的大部队,停下来休整。
耶律淳残部一直逃到懿州,才停下来,一面修筑城墙,一面扩充军队,准备迎击金军。
再说威州路都统斡鲁古率领五千精兵,围了东京,见辽军节度使韩丑儿正在城头巡视,便写了一封书信,绑在箭上,射入城中。
韩丑儿拆开一看,见书上写道:“我大金国,自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辽军闻风丧胆,狼奔鼠窜。今日耶律淳全军溃败,丢盔弃甲,已远遁辽南。你以一千赢卒,守此孤立无援之城,危在旦夕。一朝城池打破,尔等玉石皆碎。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能审时度势,弃暗投明,归顺大金,不仅可以保全性命,还可官留原职。现在你已到了生死抉择的关头,是死是活,皆由自取,勿谓言之不预也!”
韩丑儿看了书信自思,手下这一千老弱,如何能敌金军虎狼之师?若是金军打破城池,不仅自己要命丧黄泉,自己的老婆也将为金人之妻,倒不如早日投降,保住这一官半职,还能保住美人不被别人抢走。
于是他就写了一封回信,也绑在箭上,射到城外。金兵拾了书信,呈给斡鲁古。斡鲁古打开一看,见信中写道:“大金国都统麾下:窃闻大金国顺天应时,讨伐无道之辽。所向披靡,百战百胜,卑人早有归顺之心。今日天兵已到,小可岂敢抗拒天兵?待我与众将商议,明日开门投诚,迎贵军入城。”
斡鲁古见其言辞谦卑,知其不敢对抗金军,便不准备攻城,等待次日接受投降。
韩丑儿虽为东京节度使,但留守东京的一千人都是郭药师的部下。郭药师手下有四员战将,都是郭药师的拜把子兄弟。他们只听郭药师的,不听韩丑儿的命令。因而韩丑儿想投降,必须和郭药师商量。没有郭药师的支持,他的命令就没有人去执行。
韩丑儿回到府邸,就请来郭药师商议投降事宜。韩丑儿道:“现在耶律淳已全军溃败,逃往辽南去了。我们只有一千老弱之卒,怎能守住东京?倒不如投降金兵,还可保住官职,也避免一场屠杀。”
郭药师表面上表示赞成投降,但又说道:“此事关重大,我必须和手下校尉商议妥当,统一了认识,才能行动,避免军队哗变。”
韩丑儿听他说得有理,便让郭药师回到军营,劝说手下军官。
郭药师回到营帐,便召来手下军官,对他们说道:“韩丑儿贪生怕死,想卖城求荣,投降金军,你们意下如何?”那些军官齐声说道:“我们都是辽东人,家乡父老遭金贼杀戮,投军参战,就是为了报家仇国恨,岂有降金之理!”
郭药师称赞道:“诸君所言正合吾意,明天我就诱骗韩丑儿来军营,你们各带十个刀斧手埋伏于帐内,等他一进帐,就乱刀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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