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甘肃大地(插图本)/西部文化旅游丛书》:
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设榆中县,是兰州及其以西广大西北地区最早的行政建制;汉武帝年间设金城县、汉昭帝年间设金城郡,“金城”古称始见于史册。
据《汉书·地理志》记载,金城的命名有三种说法:一说,筑城时挖出过金子,故叫金城;二说,之所以称“金”,是取其坚固的意思,《墨子》就有金城汤池的说法;三说,因位于京城长安的西面,“金”在五行中属西方,兰州在长安以西,也可以算是天赐。
另据史书记载,兰州亦因皋兰山而得名,而“皋兰”自是一种兰花了。由于古人约定俗成的省略方法,皋兰一词去“皋”留“兰”,得名兰州。
《皋兰县志》记载:“皋兰即兰州,皋兰之名,以南山名皋兰而得名。李唐时浑部内向以为兰州都督府,而兰州之名始焉。”
真是喜欢这个说法。兰州的春天干燥少雨,就像是感冒咳嗽的人一下子多起来了似的,曾经一次次遭受沙尘暴肆虐的兰州,居然与一向给人一种婀娜多姿、散发出高洁清韵的兰花有关,尤其是中国古代文人笔下的兰花,更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回顾兰州的历史,让兰花的魂魄再次与我们相遇,自然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兰花对于中国历代文人来说,是一个文化符号,象征着一种理想,一种楔守和德行。
孔子率弟子周游列国后返鲁,在深山幽谷中见兰蕙,喟然:“兰者为王者香,今乃与众草为伍,逐止车,援琴鼓之,奏依兰操一曲。”孔子可谓第一位兰蕙鉴赏家,并由此开创了后世文人画家赏兰、画兰、写兰的先河。
屈原《离骚》:“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可见栽培兰蕙规模之大,故有称屈原为养兰始祖。
兰花和孔子、屈原诸先贤联系在一起,像是孔子、屈原的精神或者气息在兰花的幽香中弥漫着。
我几乎都开始渴望能重新拥有一个伴着兰花一起长大的童年、少年,乃至中年和老年了。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好似要迎接梦中的蓝天白云一样,被自己感动和温暖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生活在一个以“兰”命名的城市,岂不是一件令人值得羡慕和幸福的事情?
写过一首小诗《兰州地名考之一》:
我爬到皋兰山顶三台阁
虚汗不止,用时近一个小时
一只虫子
攀入一株皋兰花蕊
需要多长时间呢
皋兰花,蓝中泛紫
这颜色适宜于殿宇、阁檐建筑
适宜于雨后琉璃瓦
山下一条泛黄的大河
适宜于饮用、灌溉
以及对一座城市源起的说明
隋开皇元年(581)废郡改州,金城郡改为兰州,置兰州总管府,“兰州”之称即始于此,迄今已有将近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了。
写到这儿,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对于我们生活其中的这座城市,我真想建议届时举行一个前所未有的纪念兰州建城一千五百周年的隆重庆典,作为个人,我们基本上年年都要以某种方式庆祝自己的生日,那么,一座城市是不是也需要以某种方式作为历史的纪念呢?因为,这也是我们生于斯长于斯所有兰州人的共同的生日啊。
魏晋至隋唐时期,中亚胡人满载商品的驼队,沿着丝绸之路来中国贸易,并且有许多人在经商之地留居。这些胡人,6世纪以前多称为粟特人或大月氏人,6世纪以后则以昭武九姓称之。何谓“昭武九姓”?昭武九姓本是月氏人,原住祁连山北昭武城(今甘肃临泽),被匈奴击走,西迁中亚河中地区,有康、安、曹、石、米、史、何、穆等九姓,皆氏昭武,故称昭武九姓。他们所到之处,或建城而居,或自成聚落,并以他们的文化方式,对当地社会的经济和文化产生了深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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