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布鲁克林》作者
科尔姆•托宾早期代表作、布克奖入围作品
怀揣不同信仰和感情的三代人
在历史的浅滩里审视过去
托宾用舒缓、优美的文字探索爱的本质和一个矛盾重重的家庭内部复杂的情感,让人产生深深的共鸣:要如何面对家人,治愈内心深处的创伤?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的爱尔兰,由于同性恋弟弟德克兰身染绝症,海伦不得不跟疏远已久的母亲莉莉重新在外婆多拉位于海边的老宅聚首,共同照顾病入膏肓的德克兰。与她们同住的还有德克兰的朋友保罗和拉里。
海伦与莉莉隔阂已久,而莉莉也与多拉矛盾重重。在面对德克兰病情的过程中,怀揣不同信仰和感情的三代人,被迫在这片历史的浅滩里审视自己的过去,在互相碰撞与冲突中倾听彼此的内心,通过对过去的回溯逐渐达成了谅解。
托宾用舒缓、优美的文字探索爱的本质和一个矛盾重重的家庭内部复杂的情感,让人产生深深的共鸣:要如何面对家人,治愈内心深处的创伤?
海伦看着妈妈朝面向海港的窗户旁边的桌子走去。妈妈对一名职员说话,然后拿起一张纸来看。海伦抑制住冲动,没有坐电梯回到大街上,开车回都柏林,通知德克兰让他派那个欧盟委员会的朋友去告诉他妈妈他的病情。她等待着,而她妈妈在房间里走着,核对名字和细节,显然在掌控全局。最后,她妈妈朝她走过来,却又改变主意,回到窗户旁的桌子处。她把那儿的问题解决了,才穿越房间走近海伦。
“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我想你难道是大老远跑过来学电脑?”妈妈说。
“不是,谢谢。你的办公室很漂亮。”
“全都是新的。”她妈妈说。
“我必须和你谈谈。有没有私人办公室?”
“我时间不多。”她说,但话音刚落就止住了,看着海伦的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问。
她们走进电梯对面的小私人办公室。她妈妈将门关上。
“是什么事?”她问。
海伦叹气:“是德克兰的事。”
“海伦,快说!”
“他在医院里,在都柏林,他想见你。”
“他出意外了吗?他伤到了自己?”
“没,不是这样。他病了,他想见你。他在医院待了好一阵了,但他不想麻烦我们。”
“麻烦我们?你在说什么?”
“妈妈,德克兰病得很严重。你最好能跟医生谈谈。”
“海伦,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不,我不算清楚。但他想今天就见你。我将他的车停在外面,我可以开车送你去医院。他在圣詹姆斯医院。”
妈妈走到桌旁,翻着她的日志,找到当周的记录。
“今天星期几?”她问。
“星期三。”
“好,你在外面等,我要打两个电话,然后我跟你走。”
“为什么我们不在怀特商店碰面呢?”
“你在外面等,我很快就好。”
天色变亮了,她们开车去都柏林。直到开过戈里,她妈妈都没说话。
“我讨厌这条路,”她说,“我讨厌路上的每一英寸。从没想过我又要在这条路上前往医院。”
“我昨晚和外婆待在一起。”海伦说。
“你先去找她?你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海伦没有回应,她向前望去,专心看着路面。
“好吧,现在不回答我了。”妈妈说。
“休和男孩们在多尼戈尔。”海伦说。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忍得了你。”妈妈说。
她们沉默着前进,开上了双行道。妈妈放下遮光罩,对着小镜子涂口红。
“我得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海伦说。
“你已经让我等了一个半小时。”妈妈看着手表说道。
“他得了艾滋病,得了很久了,但一直瞒着我们。”
似乎有一道黑影掠过车前,她能感觉到妈妈屏住了呼吸。
“你知道多久了?”妈妈问。
“昨天才知道。”
“你外婆知道吗?”
“嗯,我告诉她了。”
妈妈将遮光罩推回去,将口红放回化妆包:“他病得重吗?有多重?”
“他病得很重,但不知道有多重。”
“没法治好,是吧?”
“没法治好。”
“他得多久了?”
“好些年了。”
“他在医院里多久了?”
“我不知道。”
“他为什么瞒着我们?”
海伦再次没有作答。天突然下起雨来,她打开雨刷,它们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刮着。她关掉雨刷,但雨太大了她什么都看不清,只得又打开了雨刷。一直到布雷,妈妈都一言不发。她和挡风玻璃搏斗着,没注意到妈妈的叹气、握拳,还有那朝她转来好像想说什么但又调转开去的脸。
最后,她说话了:“我终于振作起来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
雨停了,海伦将雨刷关掉。
“为什么德克兰不能自己告诉我?”妈妈问。
“他很担心你的反应。”海伦说。
“所以他让你来告诉我?”
海伦再次看着前方的路。她看到一辆双层巴士,想叫妈妈自己去医院,但她没有多想。她放松下来,想象妈妈的心情。
“我想,他会觉得这种时候我们会忘掉彼此的不同。”海伦说。
“哦,我没在你身上看到什么不同。”妈妈说。
“请包涵,我在努力。”海伦说。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冷漠起来。
温馨提示:请使用深圳南山图书馆的读者帐号和密码进行登录
请使用强密码进行登录
让《黑水灯塔船》显得如此抚慰人心的,是它始终如一地忠实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世界,托宾用如此巧妙、感性的笔触描述了那些艰难的时刻,这个普普通通的世界于是显现出来。
——弗朗辛•普罗斯
《黑水灯塔船》绝非狭隘的作品。托宾在意的并非简单的对立,也不企图追求这类主题叙事普遍会有的、显而易见的解套,他敏感而睿智地利用这个令人尴尬的情境,以大师的笔触描绘出当代爱尔兰在个人、家庭和政治上的演变。《黑水灯塔船》同时是一部成熟的、具有哲学意味的作品,在对话、内省与客观的叙事之间巧妙地转换游移,令人联想到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到灯塔去》,而本书的书名肯定也企图向之致敬。托宾看似模棱两可的哲学与对他笔下角色的感受专横权威的刺探,更让人想起早期的艾丽丝•默多克,两人有着一样的敏锐和幽默。这部小说肯定的东西也许很少,除了海伦一生都将爱与失落适得其所地连接在一起之外。但是它诗意的忧郁却是诚实又老练的,也确认了托宾的文坛地位。
——《独立报》
《黑水灯塔船》重新唤起人们往日的纯真,随之还有一种因为有望揭开秘密而释然的兴奋感……托宾笔下的爱尔兰,家就是治愈伤痛的地方。
——《纽约时报书评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