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利策奖决选作品
★ 《纽约时报》畅销书
★ 还原白人对印第安部落长达四十年的殖民战争
★ 记录科曼奇部落的兴衰
广阔的北美西部,充满了野性。在望不到尽头的大平原上,除了西班牙人或法国人留下的稀稀拉拉的据点,就只剩下骁勇的印第安游牧部落。它们中的一支——科曼奇部落,能征善战,阻止了西班牙殖民者从墨西哥向北推进,阻止了法国人从路易斯安那向西扩张,也阻止了得克萨斯的白人定居者开垦新边疆。夸纳·帕克正是它最后的传奇首领。
夸纳的母亲辛西娅·安·帕克在西部家喻户晓,她9岁被科曼奇人掳走,在适应印第安文化后拒绝回归白人的生活。夸纳凭借精湛的骑术、灵活的头脑迅速崛起为部落首领,曾经的激进的印第安战士,在进入保留地后将平原自由生活的荣耀抛到脑后,率领落后的部落适应世界的变化,融入美国工业文化。书中穿插的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柯尔特手枪的发明、野牛群的灭绝、西部淘金热等内容使得作者笔下的西部史更广博、更厚重。
试读
第一章 新型战争(节选)
1871年一个晴朗的秋日,麦肯齐的部队正在追捕夸哈迪人。因为他们是游牧族群,所以不可能固定他们的位置。人们只知道他们一般的活动范围和他们狩猎的地方,可能也会知道他们原来的营地。人们知道他们在埃斯塔卡多平原打猎;他们喜欢在帕洛杜罗峡谷(Palo Duro Canyon)深处宿营,这是北美第二大峡谷,仅次于大峡谷(Grand Canyon);他们经常待在皮斯河(Pease River)与麦克莱伦河(McClellan’s Creek)的上游;还经常待在布兰科峡谷(Blanco Canyon)。这些地方都在今得克萨斯狭长地带(Texas Panhandle)北部阿马里洛周围约100英里的范围。如果你去追寻他们,正如麦肯齐所言,你需要先派出通卡瓦侦察兵,让他们呈扇形远远地走在纵队的前面。通卡瓦人属于一个偶尔会同类相食的印第安部落,该部落几乎被科曼奇灭绝,剩下的成员则渴望复仇,他们愿意寻找蛛丝马迹,沿着他们的小路,找到夸哈迪人居住的地方。如果没有通卡瓦人,麦肯齐的队伍不可能在辽阔的大平原上与这些人或任何印第安人作战。
到第二天下午,通卡瓦人已经发现了一条小路。他们向麦肯齐报告说,他们正在跟踪一支夸哈迪人的部落。该部落由一名杰出的年轻首领领导,他叫夸纳(Quanah),在科曼奇的语言中是“香味”的意思。他们的想法是找到并摧毁夸纳的部落。麦肯齐具有一定的优势,此前从没有白人敢尝试这样的事情;没有白人敢在得克萨斯狭长地带的平原上尝试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人敢针对夸哈迪人尝试这样的事情。
麦肯齐和他的队伍对夸纳知之甚少。没有人了解他。尽管在边境很容易获得信息——敌对的双方对彼此了解的详尽程度令人惊讶,虽然他们之间可能相隔很远,虽然他们试图杀死对方——夸纳只是因为太年轻了,尚不为人知。人们不知道他曾经去过哪里,不知道他做过什么,甚至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推算他出生于哪一年。他最有可能出生于1848年,这样在1871年的时候就已经23岁了,比麦肯齐小8岁。麦肯齐也很年轻,因而在得克萨斯也鲜为人知,不管是白人还是印第安人,当时都对他知之甚少。两人都因在19世纪70年代中期经历了具有决定意义的、残酷的战争而声名鹊起。夸纳担任部落首领时非常年轻。他以在战场上残忍、机智、无畏而著称。
在夸纳身上,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他是混血儿,是一名科曼奇首领与一名白人女子的儿子。得克萨斯边境的人们很快就了解到这一点,部分是因为这一事实是如此非同寻常。数世纪以来,科曼奇斗士一直抓女性俘虏——印第安人、法国人、英国人、西班牙人、墨西哥人和美国人——并将与这些女性俘虏生下的孩子当作科曼奇人去抚养。但是还没有出现过任何杰出的、有一半白人血统的科曼奇首领的记录。在1871年麦肯齐试图猎杀他时,夸纳的母亲早已广为人知。在那个时代所有被印第安人抓走的俘虏中,她是最有名的。纽约和伦敦上流社会的人们都会讨论她,称她是“白种印第安女人”,因为她在多个场合拒绝回归到她的族人那里,这挑战了以欧洲为中心的对印第安人生活方式的认定中最基本的要素:在先进的、工业化欧洲基督文化,与原始、血腥的道德上落后的印第安人生活方式的选择中,头脑清醒的人不会选择后者。像夸纳的母亲这样的少数人,却选择了后者。她的名字叫作辛西娅·安·帕克(Cynthia Ann Parker)。她是早期得克萨斯最著名家族的女儿,她的家族中有得克萨斯骑兵团的队长,有政治家,有杰出的浸信会教友,建立了得克萨斯州第一座新教教堂。1836年,在她9岁的时候,她在帕克堡(Parkers Fort)遭到科曼奇人袭击时被俘虏。帕克堡在今达拉斯(Dallas)以南90英里处。她很快忘记了自己的母语,学会了印第安人的生活方式,完全成为部落的一员。她嫁给了佩塔·诺科纳(Peta Nocona),一名杰出的部落首领,并与他生下了三个孩子,夸纳是长子。1860年,夸纳12岁的时候,辛西娅·安在得克萨斯骑兵袭击她的村庄时再次被俘。袭击中,除了她和她尚处在婴儿时期的女儿“草原花”(Prairie Flower)以外,其他人都被杀死。麦肯齐与他的队伍很可能知道辛西娅·安·帕克的故事——边境地区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但是他们不知道夸纳的身体里流着她的血。他们直到1875年才知道这一点。现在,他们只知道,夸纳是1865年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打击印第安人远征活动的目标。
麦肯齐的第4骑兵队,很快将被他打造成极其高效的移动攻击部队。当时它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骑墙主义者所构成的,这些人并没有准备好去面对夸纳这样的人,去面对强悍的平原斗士。这些士兵的行动远远超出了文明的范围,超出了他们能够跟踪的路线,超出了他们可能辨认的地标。他们气馁地发现,他们主要的水源是野牛打滚留下的洞。根据卡特的描述,这些水源“是静止的、温热的,令人作呕,有难闻的气味,覆盖着绿色的烂泥,必须得把烂泥拨开”。他们缺乏经验在行军途中的第一个晚上就显露出来了。大约在午夜时分,在西得克萨斯州风暴的呼啸声中,他们听到了“巨大的脚步声、清晰的呼噜声与吼叫声”。他们很快发现,那声音是由受惊的野牛发出的。士兵们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他们宿营的地方正好位于野牛群与水源之间。这些人惊慌失措,在黑暗中从帐篷中逃出来,尖叫着,挥舞着毯子,试图驱赶受惊的牛群。他们成功了,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密集的、棕色野兽群被撞散,它们迅速蜂拥至我们的左边,”卡特写道,“奔跑、拥挤、冲撞到了我们的马群的边缘……迅猛的冲撞不可避免地惊到了马群,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听到声音、驱赶领头的牛群的话,我们可能压制不了这种夜间到访所带来的惊恐之感,尽管这些马被牢牢地‘拴住’,‘拴在桩上’,但没有什么能够让它们免受惊吓。”
在奇迹般地挽回了他们自己的疏忽所造成的损失后,这些士兵聚拢起走失的马,在黎明时拔营,在起伏的长着牧豆树的草原上向西骑行。草原上有很多土拨鼠挖的洞。这些洞在得克萨斯狭长地带很常见,对马和骡子都非常危险。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巨大的蚁穴,里面都是大个的土拨鼠,绵延数英里。部队又经过了野牛群,这些野牛群数量巨大,浑身散发着臭味,而旁边的河里的石膏水根本没法喝。他们经过了看上去令人好奇的交易站,这些交易站已经被废弃,是在悬崖边上建的洞穴,这些洞穴由一些杆子支撑,像监狱里的囚房一样。
第二天,他们遇到了更多的麻烦。麦肯齐下令夜间行军,希望突袭正在宿营的敌人。他的部队好不容易穿过了陡峭的地带、茂密的丛林和一些峡谷。根据卡特的描述,经过数小时的“艰苦跋涉与骂骂咧咧的艰难讨论”和“很多相当滑稽的场景”,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条小峡谷的尽头,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只能等待天亮找路出去。数小时后,他们到达布拉索斯河支流淡水河(Brazos Freshwater Fork),这里已经是印第安人领地的深处,这里是一个宽而浅的长30英里的河谷,平均宽度在1500英尺,被较小的侧壁峡谷切割而成。这个地方被称作布兰科峡谷,在今天的拉伯克(Lubbock)东边,是夸哈迪人最喜欢的一个狩猎场。
麦肯齐期待的突袭并没有出现。第三天,通卡瓦侦察兵意识到,他们一直被四名科曼奇战士跟踪着,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被科曼奇人看在眼里,应该也包括夜间行军,在科曼奇人眼里,这一定是颇具喜剧性的一个错误。通卡瓦人去追他们,但是“敌人骑马更快,很快就将他们甩开,消失在山间”。这并不令人意外:在两百多年的敌对状态下,通卡瓦人从来比不过科曼奇人的骑术。他们总是输。结果就是,尽管骑兵不知道科曼奇人在哪里宿营,夸纳却清楚地知道麦肯齐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晚上,麦肯齐又犯了一个错误,他允许部队随意使用篝火,这就等于在峡谷中画了一个指向他们营地的大箭头。
午夜时分,部队被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惊醒。随后是枪声和更多的喊叫声,很快营地里到处都是科曼奇人,他们骑着马肆意驰骋。人们很快知道了科曼奇人在做什么:在尖叫声、枪声中,科曼奇人正在摧毁他们的营地。接着是另一个声音,起初几乎听不见,很快声振如雷。人们很快惊恐地意识到那是他们的马受惊的声音。在“快抓马绳!”的叫喊声中,600匹受惊的马在营地挣松绳子,用后腿立起来,跳起来,一路狂奔。套索发出的噼啪声与枪声此起彼伏,数分钟之前还用来拴马的尖桩现在在空中飞了起来,像空中的刺刀一样撞击着马的脖子。人们试图抓住它们,却被扔在了地上,被马拖着在地上移动,他们的手划破了,不停地流血。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士兵们发现,夸纳与他的部队已经带走了他们最好的70匹马和骡子,包括麦肯齐上校出色的灰色坐骑。在1871年的西得克萨斯,偷走一个人的马常常意味着给这个人判死刑。这是一种古老的印第安战术,尤其是在高原地区,仅仅偷走白人的马,就可以让他们死于干渴或饥饿。科曼奇人在18世纪早期就用这种方法对付西班牙人,发挥了致命的效果。无论如何,没有骑马的部队要去对付骑马的科曼奇人,胜算通常微乎其微。
这次午夜的袭击是夸纳在发出清晰的信号,即在他们的家园猎杀他和他的士兵们是一件艰难而危险的事。随后,布兰科峡谷战役开始,布兰科峡谷战役是西得克萨斯高地血腥的印第安战争的开始,持续了四年,以科曼奇种族最后的覆灭告终。美国军队在布兰科峡谷第一次见到了夸纳。卡特队长后来在布兰科峡谷作战时的英勇表现令他赢得了国会荣誉勋章(Congressional Medal of Honor)。他在这次夜间踩踏事件后这样描述这位战场上年轻的部落首领:一名身材魁梧的首领骑着一匹黑如煤炭的小马,领导着一群人。在马上,他的身体前倾,脚跟夹紧动物的侧边,六支箭在空中蓄势待发。他似乎是原始、粗野、欢乐的化身。他的脸上涂了黑色的颜料,看起来像恶魔……他骑马的时候,长长的鹰羽头饰伸了出来,从前额垂下,盖过头部与背部,一直垂到马尾巴上,几乎拖到了地上。他的耳朵上戴着大铜环,腰部以上是赤裸的,只穿着紧身裤、鹿皮鞋,缠着腰布,脖子上挂着熊掌做的项链……他向前骑冲,发出阵阵铃声,后面紧跟着一群战士,迫切地想要超过他。这就是夸纳,夸哈迪人杰出的首领。片刻之后,夸纳骑着马冲向一名不幸的士兵,他叫塞恩德·格雷格(Seander Gregg)。卡特和他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格雷格的脑袋打开了花。
第一章 新型战争/001
第二章 致命天堂/015
第三章 冲突的世界/028
第四章 极度孤独/044
第五章 狼嚎/064
第六章 血与烟/087
第七章 幻想与毁灭/107
第八章 白人印第安女子/122
第九章 追风/142
第十章 死亡的无辜面孔/153
第十一章 白刃战/181
第十二章 科曼奇人中的白人女王/207
第十三章 夸纳的崛起/232
第十四章 野蛮的战争/248
第十五章 和平与其他恐惧/266
第十六章 与卡斯特的较量/281
第十七章 不受束缚的麦肯齐/298
第十八章 剥皮者与救世主/307
第十九章 红河战役/326
第二十章 向前,失败/341
第二十一章 这是真汉子/364
第二十二章 安息在这里,直到天亮/373
注释/378
参考文献/412
索引/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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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Finalist for the Pulitzer Prize普利策奖决选名单
The Epic New York Times Bestseller 《纽约时报》畅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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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帝国》超乎寻常,令人耳目一新……让你的牛仔裤蒙上灰尘和血迹。
——《纽约时报》书评
在《夏月帝国》中,萨姆·格温详细再现了我们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时期,再现了夸纳·帕克与拉纳尔德·斯莱德尔·麦肯齐两个重要人物,他们的战斗在很大程度上定义了这个时期。
——拉里·麦克默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