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的故事/一条狗的使命》:
第一章 种子选手
我最先闻到的是妈妈身上的气味和乳汁的味道。
我得吃奶,才能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我费了好大劲才从我兄弟姐妹柔软而毛茸茸的身体旁挤到妈妈跟前。我扭动软绵无力的腿,吃力地往前挪动着,最后,我的舌头上满是香气四溢的乳汁,感觉暖暖的。
几天后,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便瞧见了妈妈那张深褐色的脸,她躺在一张淡蓝色的毯子上,不过,甭管我瞧见什么,都挺模糊的。
有时,我要是觉得孤独,觉得冷,心情又很失落,我就会呜呜地哭,还会紧贴着妈妈。我的那些兄弟姐妹总是纳闷,认定哭是软弱的表现。然后,他们就一股脑儿跳到我身上。一共有七个呢,全是褐色的毛发,上面点缀着黑色的斑纹。我就不明白了,他们怎么老搞不懂这里谁是老大。
除了妈妈,就得是我说了算才对。在我看来,我才是最聪明的狗狗。
有个女人经常从台阶下来看我们,她的手特别柔软,她说起话来轻言细语。头一天,我妈妈还对她吼了一通,不过也没太过分,女人小心地往后退去。不过,后来妈妈好像改变主意了,觉得那个女人把我们抱起来,紧紧地揽在怀里,也没什么大碍。
女人身上的气味挺好闻的,很清爽(大概是肥皂的气味),香喷喷的(那是食物的味道),此外,她身上还有股特有的气味。她抱不抱我倒没什么打紧的,不过,她每次让我挨着妈妈,轻轻地把我放在毯子上的时候,我总会长吁一口气。
有个男人也经常下楼来看我们,他会给妈妈带来一盘吃的和一碗水。别提那碗水了!有一次,我凑过去,想嗅一嗅碗里的水是什么味道,结果被一个兄弟从后面撞了一下,一头栽进了碗里。
那可真叫一个冷!水顺着我的鼻子流到眼睛里,怪难受的。我想哭来着,想叫妈妈救我,偏偏祸不单行,水又流进了嘴巴。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才从滑溜溜的碗里爬了出来,抖了抖身子,把水抖干。我那个兄弟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明明都是他的错。
几个礼拜后,我的腿变得更强壮了,那个男人拿着一个很大的棕色东西走下楼梯。他把棕色的东西放在地上,轻轻抱起我的一个兄弟,砰的一声把他放了进去。
“到盒子里去,小东西。”那个男人说,“别担心。只要一会儿就行了。”
我的兄弟叫了两声。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却看不到他!那个男人把我们一个个抱起来,放进他放我兄弟的地方——那个大盒子里,我们全都叫了起来。
感觉就好像进了一个小房间,有地面,还有墙壁,全都光光滑滑的。我的小爪子无论放到哪里,都会打滑。后来,那个男人把盒子举到半空中,我就打滑得更厉害了。
我的兄弟姐妹都踩着彼此的身体向上爬,恨不得赶紧逃开。我站在两个姐妹身上,用我的爪子扒住箱子的边缘,向外张望。我看到那个男人正在上楼梯,我妈妈小跑着跟在他身后。看到妈妈,我总算感觉好了点。妈妈跟来的话,我们就不可能去危险的地方。
“哎呀,快回去,小姑娘。”那个男人说,“可别掉出来了。”
他轻轻把我的爪子从箱子边缘拨开,结果我一下子就掉在把我撞进碗里的那个傻瓜兄弟身上。我还没来得及把爪子抽开,他竟然就抓起我的爪子咬了起来。
男人抬着我们又走了一会儿,然后把盒子放下。他和那个女人把我们一个个抱了出去。
我们来到了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叫作“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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