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巷子里,一共住着八户人家,花猫卡卡都很熟悉。它是这一带的小霸王,每天都要到各家的墙头上“巡逻”。
当然,它最常去的还是巷底的花家。花家院子里的那棵榕树是它每天必须去享受“慵懒”的地方。
巷口的林家养了一只拳师狗,扁平的鼻子,吊高的眼睛,微微露出嘴巴的犬牙。它是一只很凶的母狗,却有一个很“妙”的名字——小瑛。
“我的狗就像我的小孩,所以,我才给它取了这个名字。”林阿姨曾说过,“虽然它看上去很凶,但我仍然希望它是一条温柔的狗。”
花瓜、花布上学一定会经过巷口,她们每次都会把脚步放轻、再放轻,生怕吵到凶狗小瑛。
“嗷呜!嗷呜!嗷呜!”小瑛不停地狂吠。它的声音很奇特,低沉而凶悍。
花瓜、花布一听到这声音,撒腿就往前跑。虽然知道小瑛在院子里,不会跑出来,但就是害怕。
每当花猫卡卡出现在林家的墙头上时,凶狗小瑛就趴在墙边狂吠,那样子,像是要把卡卡给生吞活剥了。
卡卡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它似乎知道小瑛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也就大摇大摆走过去了。
吠声像狂轰的炸弹,越来越大。卡卡丝毫不在乎,这举动气得小瑛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像是在说:“你怎么可以不怕我?可恶!你太不给面子了!”
林阿姨每天都会带小瑛出门散步,走到附近的空地,让它大小便,再用狗便器收拾。每次散步,林阿姨都会用狗链子拴住小瑛,防止它乱跑。
这一天,太阳已经倾斜,光线照入巷子里,有三条影子被拉长。那是花瓜、花布和么么放学回家,结伴走到巷口。
如往常一样,几乎是同一个位置,必定放慢、放轻脚步。她们知道小瑛在院子里,不一会儿一定会狂吠,她们也一定会狂奔。但此时她们就是要小心翼翼地走着。
背后多了一条四只脚的身影,悠哉地走过她们身边。
“咦?这不是卡卡吗?”花瓜盯着。她们停下脚步,觉得卡卡的出现很突兀。
“卡卡不是该在墙头上吗?”花布也疑惑。
林家院子里果然传来吠声。小瑛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闻到外面的气味,尤其是嗅到仇敌般的花猫,怒吠声更加激烈。
“嘎——”大门打开了,卡卡刚好走到门口……
小瑛探出一个头,也刚好瞪到卡卡;卡卡一个迟疑,刚好跟小瑛照面。那一瞬间——其实只不过零点一秒——感觉时间像果冻般凝结,怒火与恐惧交织在一起。
小瑛龇牙咧嘴一脸愤怒,显然就要扑上去;卡卡极度惊吓,皮毛倒竖,身体下意识地弓起来。
林阿姨刚好要带小瑛到外面散步,今天出门时间比往日提早了。卡卡平常都走在墙头上,今天却走在路面上。就因为这小小的改变,它们碰头了。
小瑛扑向卡卡。
有林阿姨紧拉狗链子,也就不会有事。花瓜、花布、么么、林阿姨,包括卡卡都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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