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年花》《经久》后
人气作者静水边治愈系全新力作
他怀抱温柔，他又美又飒
陆戎×林暮
“我们在一起呀，一起呀。”
“把青春过了一场，又一场。”
世界啊，对我们温柔一点吧。
父母双亡的陆戎带着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奶奶一起上学，偶然在社区认识了林暮。
一个少年处境艰难、沉默寡言，一个少年闪闪发光、满腔热忱。
“陆戎，你别像防贼似的防我。我有姐姐，我懂的。”
“嗯。”
“我和别人不一样，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日久见人心嘛。”
阳光照耀在青春的旅途中，小鹿睡在了夜晚的森林里。
第一章 朝暮
林暮双腿交叉坐在化妆镜前面，身上只穿了件林朝的吊带裙，身后的人正将假发网兜仔细地套到他脑袋上。
林暮对着镜子比手语：“太热了。”
林朝噘着嘴，快速地用手指比画：“热也要戴，要不然假发不服帖，容易被看出来。”
林暮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女孩子真麻烦”，然后就被林朝敲了下头。
林朝眯着眼睛，白皙的手指像一把尖锐的剪刀，慢条斯理地比着手语：“我看得懂你在说什么，小骗子。”
东区这边几个比较大的社区每个月都会开一次特殊人群互助交流大会，可林朝去过几次后就不肯再去了。
林暮起初以为是有人欺负她，后来才知道这丫头在几个星期前私下接了指导棋的活，正好和互助会的时间撞了。
因为这件事，林燕来和江婉开了个家庭会议，林朝刚被林暮骂了，臭着脸把胳膊盘在胸前。
林朝和林暮是一对异卵龙凤胎，但长得出奇地像。林朝早了一秒落地，可先哭出声的却是林暮。一个月后，林朝被诊断为先天性失聪。
林燕来和江婉在经历过最痛苦的确诊后，就开始为大女儿的病四处奔波，但结果都令他们更加绝望。为此，林燕来放弃了外地的工作，专心当个家庭主夫，自学手语，照顾女儿林朝，顺带拉扯下小儿子。
林暮在两岁时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姐姐”。一年后，林朝用手语叫了他一句“小骗子”，起因是那天林燕来做的牛轧糖都被林暮一个人偷吃了，他还骗林朝说爸爸没做。
正常情况下，林朝从小学开始就需要上特殊教育学校，但因为林燕来的功劳，她除了听不见声音、说不了话之外，其他方面的学习能力并不比任何小孩差。
于是，姐姐磕磕绊绊地和弟弟去了同一所学校，进了同一个班级。上了两年学后，林朝开始正统地学习围棋。
林暮起初也跟着一起学，但他没什么耐心，半年后就放弃了。
林朝为此还跟他生气，半夜踢他被窝，不让他睡觉。
林暮困得不行，从枕头底下拿出小手电筒照着姐姐。
这是他们多年以来的习惯，林朝说不了话，有时候晚上想找林暮，林暮就得备着手电筒，在黑暗里看她比画。
“你为什么不学了？”手电筒的白光温和地照在林朝清秀的小脸上，她板着一张脸，像个小大人。
林暮半眯着眼睛，抽出手快速比画着：“我老和你在一起怎么行？都没男孩子找我玩了，丢人。”
林朝抿着嘴，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踹了林暮的被窝好几下，然后翻过身，再也没理他。
从那个时候开始，林朝不再与林暮一起上下学，她只上上半天的课，中午吃完饭就被林燕来接到棋院去下棋。但林暮也没多交什么朋友，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偶尔去棋院给林朝送饭。
“小骗子。”林朝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朝自己弟弟比画道，“你说要交别的朋友，朋友呢？”
林暮懒洋洋的，一手撑着脸，一手画来画去：“你烦死了，下你的棋去。”
林朝在差不多上初中的年纪就考上了围棋的业余五段。林暮升入高中后的第一年，林朝在职业定段赛中以全胜的战绩定段成功，成了一名职业棋手。
但是，林燕来和江婉仍觉得不能完全放弃文化课，于是装模作样地把女儿送进了林暮现在就读的高中，那也是东区唯一一所有特殊教育班级的学校——坤乾一中。
又过了一年，林朝定段升级，换了一家更大的棋院磨炼棋力，却不想居然接了指导棋的活。
江婉虽然平时工作忙，但对女儿的事是绝对上心的，林朝在她这儿就是拿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劝女儿：“你还没满十八岁呢，指导棋算是工作了，家里又不缺钱，你去接这活干什么？想买什么？和妈妈说呀。”
林暮没忍住，气笑了，边比画边说话：“她想买什么？她就是闲的！”
林朝在桌子底下踹他，手语比得飞快：“你烦死了！”
林燕来也不太同意，摘了眼镜，抬手轻轻比画：“你每个月还有小区里的交流会要去。”
林朝不高兴，比手语的动作都有些用力：“我和那些人根本不一样，我去交流什么？就因为我有本残疾证？”
林暮皱着眉道：“你看不起谁呢？”
林朝冷笑了一下，飞速地反击道：“是你们看不起我！”
比画完，她也不看林燕来和江婉惊愕的表情，起身直接上了楼。
林暮真是气得头都要炸了，站起来就想追上去，却被林燕来叫住了。
“你别气你姐姐。”江婉劝他，“话不能说得那么重。”
林暮气得头晕：“到底谁说话重了？什么叫我们看不起她？哪个我们呀？啊？”
林燕来看了他一眼，林暮就不说话了，跟哑了似的，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林燕来重新戴上眼镜，想了想，又说：“她要下指导棋就下吧，交流会的事儿再想想别的办法。”
姐弟二人在小学毕业后才分房睡，林暮在林朝门口站了一会儿，刚打开门就被迎面飞来的枕头砸中了脸。
“小骗子!”林朝朝他竖了个中指，“你居然私下告状。”
林暮把枕头扔回去，表情严肃地比手语：“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新的棋院被欺负了？”
林朝翻了个白眼，比画道：“我就是不想去交流会。”
林暮问：“为什么？”
林朝手举到一半，转了个圈，像画一朵花一样。
她噘着嘴，表情有些任性，又比画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想。”
说实话，林朝的化妆技术还真不错，林暮虽然身高比自己姐姐高了些，但他毕竟还是学生，没时间练肌肉，体型还很清瘦。姐弟二人肤色一样白皙，腿又长又细，林朝的吊带裙穿在林暮身上几乎毫无违和感。
林朝又找来一件防晒衣给弟弟穿上，最后在他的脖子上系了根丝带。
“好了。”林朝做了个OK的手势。
林暮稍稍抬起下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瘪了瘪嘴，既嫌弃，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林燕来和江婉不知道大女儿为什么又突然愿意去交流会了，那边还打来了电话，说人已经到了，他们听到这消息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到了啊……”江婉还是不太相信，又问了一遍，“真的到了？”
交流会的老师嗓门挺大，江婉旁边的林燕来也听得很清楚：“到了到了，林同学好乖的，就是不怎么爱和大家交流，我会看着点的。”
“不爱和人交流”这点倒是没错，江婉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将信将疑地多叮嘱了几句。
她挂了电话后，旁边的林燕来突然随口问道：“林暮呢？”
江婉还想着女儿的事，随意摆了摆手，说：“大概上哪儿玩去了吧，谁知道呢，别管他了。”
林暮坐在教室的最后排，热得有些昏昏欲睡，还得克制着不把腿跷起来。现场的人其实不算太多，除了他似乎都互相认识。偶尔有几个同样聋哑的小孩试图与他交流，但比画了一阵子，又渐渐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到最后就又成了林暮一个人坐着。
中间的休息时间，林暮实在热得有些受不了，一个人走出教室，坐到了外面操场的树荫底下。在这里，他终于能跷起腿，松懈那么一会儿。
可就那么一会儿，又有不识趣的人过来了。林暮不怎么情愿地并拢双腿，歪过头，眯着眼睛看向来人，树荫斑驳的影子落在了他脸上。
“你好。”搭讪的男生很高，看着就比林暮强壮不少，肤色有些黑，五官却很好看，他的手语磕磕绊绊的，明显刚学没多久，属于初学者边比画边说的那种。
男生又问：“你热不热？”
林暮简短地比了个“还行”的手势，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懂。
他打量了一番这个男生，确定对方智力没有问题，也没有明显的外在缺陷，有些不明白对方搭话的意图。
“我叫陆戎。”男生显然不知道该怎么比画自己的名字，笨拙地做了小拇指、食指和拇指竖起，另外两指扣入掌心，放在太阳穴旁边的动作，轻轻地晃了晃。
林暮有些想笑，做了同样的动作，比画道：“这是‘鹿’的意思，是动物。”
陆戎看懂了，似乎有些尴尬，愣愣地站在旁边，过了一会儿，又做了一遍同样的动作，问：“你热不热？”
林暮看着对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伸出手，五指摆了摆，贴着额头轻碰了两下：“我现在不热了。”
陆戎看上去其实不太像会主动搭讪的人，两人交流那么几句也就没话说了。林暮现在的人设是聋哑美少女，要是突然说话，大概率会把人吓死。他后来算是想明白了，陆戎也许看他是同龄人，才来试试能不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但真说上了吧，又因为他过于高冷，于是对话很难坚持下去。
两个人一起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林暮觉得这样下去实在尴尬，就准备做点什么。他刚站起身，陆戎就跟着站了起来。
“我去买冷饮。”林暮比着手语，“你要一起吗？”
陆戎点了点头。
楔子
第一章 朝暮
第二章 小小少年
第三章 女孩们的裙摆
第四章 过去终将过去
第五章 世界无限大
第六章 青春啊
第七章 白日光
第八章 未来即将到来
第九章 美美
第十章 地球是一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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