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学大纲/中华现代佛学名著》:
根熟,形变色衰,饮食不消,气力衰微,坐起极苦,余命无几,故谓为老。”太子又问:“唯此一人老,一切皆然?”从者答言:“一切皆悉当如此。”尔时太子闻是语已,生大苦恼,而自念言:日月流迈,时变岁移,老至如电,身安足恃?我虽富贵,岂独免耶?云何世人而不怖畏?太子从本已来,不乐处世,又闻此事,益生厌离。即回车还,愁思不乐。
王恐太子学道,更增妓女,以娱乐之。未几,太子复启王出游。王敕言:“太子前出东门,今可敕令从南门出。”时净居天化作病人,身瘦肥大,喘息呻吟,骨消肉竭,颜貌委黄,举身战挣,不能自持,两人扶掖,在于路侧。太子问,从者言:“此病人也。”又问:“何谓为病?”日:“夫谓病者,皆由嗜欲,饮食无度,四大不调,转变成病。百节苦痛,气力虚微,饮食寡少,眠卧不安。虽有身手,不能自运,要假他力,然后坐起。”尔时太子以慈悲心看彼病人,自生忧愁。又复问言:“此人独尔?余皆然耶?”答日:“一切人民,无有贵贱,同有此病。”太子闻言,深生恐怖,身心战动,语从者言:“如此身者,是大苦聚,世人于中横生欢乐,不知觉悟,今者云何尚欲游观嬉戏?”即便回车,还入王宫,坐自思惟,忧愁不乐。
王虑太子出家,更选一婆罗门子,名忧陀夷,聪明智慧,极有辩才,令给侍太子,冀回其意。复经少时,太子更启王出游。王敕诸臣:“太子今者复求出游,我不忍违。前太子出东南二门,已见老病,还辄愁忧,今者宜令从西门出,卿等修治道路,无令复有老病臭秽在道侧也。”于是太子与忧陀夷,百官导从,出城西门。时净居天心自念言:先现老病于二城门,举众皆见,令白净王嗔责从者,并及外司。我今日所现之事,惟当令太子及忧陀夷二人见耳,使余官属不受责也。乃下化为死人,四人舆举,以诸香华布散尸上,室家大小,号哭送之。是时太子与忧陀夷二人独见,太子即问:“此为何人?”忧陀夷隐念王敕,默然不答,如是三问。净居天王威神之力,使忧陀夷不觉答言:“是死人也。”太子又问:“何谓为死?”忧陀夷言:“夫谓死者,刀风解形,神识去矣,四体诸根,无复所知。此人在世,贪著五欲,爱惜钱财,辛苦经营,唯知积聚,不识无常。今者一旦舍之而死,又为父母亲戚属眷之所爱念。命终之后,犹若草木,恩情好恶,不复相关。如是死者,诚可哀也。”太子闻已,心大颤怖,又问忧陀夷言:“唯此人死,余亦当然?”即复答言:“一切世人皆应如是,无有贵贱而得免脱。”太子闻语,心不自安,以世间乃复有此死苦,云何于中而行放逸?即敕还车。御者答言:“前出二门,未到园所,致令大王深见嗔责,今者岂敢复如此也。”遂至园中。太子止园树间,除其侍卫,端坐思惟。忧陀夷到太子所言:“大王见敕,与太子共为朋友,当相晓谏,愿不见责。古昔诸王,及今现在,皆悉受五欲之乐,然后出家,太子云何永绝不顾?又人生世,宜顺人行,无有弃国而学道者。”太子答言:“我不以损国故尔,亦复不言五欲无乐。以畏老病生死之苦,故于五欲不敢爱著。汝向所言古昔诸王,先经五欲,然后出家,此诸王等,今在何许?以爱欲故,或在地狱,或在饿思,或在畜生,或在人天。汝今云何令我受之?”时忧陀夷虽竭辩才,不能令回,太子仍敕严驾还宫。
白净王益日遣人慰诱太子,因念太子前已出三城门,今更游者,当出北门。即先令庄严彼外园林,倍令光丽。遂敕御者:“太子复出,可令乘马,使得四望。”未几,太子果复启请出游。出城北门,到彼园所,太子下马,止息树下,除去侍卫,端坐思惟世间老病死苦。时净居天化作比丘,法服持钵,手执锡杖,视地而行。太子便问:“汝是何人?”答言:“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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