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全景构建中华英雄史。千年英雄史,通俗新演义。
2. 梅毅(赫连勃勃大王)身为“中国互联网历史写作先行者”, IP时代全国性知名历史作家,中国通俗历史风潮。
3. 从秦汉到辛亥革命,完整收录集梅毅历史大散文系列,集十年精华之大成!
4. 以演义笔法说正史,“一方面沉醉于纸醉金迷的生活,一方面留恋于历史的幽暗光线”,学术性和通俗性兼备,鲜活诙谐,独辟蹊径。
5. 李国文、蒋子龙、高洪波、阎连科、沈渭滨、王学泰、雷颐、张鸣、杨念群、钱文忠、雷达、白烨、肖复兴、叶延滨、刘鸿儒、朱伟一、曹可凡等各界17位名家激赏推崇。6. 全新插图+历史年表,精美装帧,雅致典藏。
发生在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太平天国运动,不断被人们改写和重塑。出于不同目的的涂抹,让这段迷雾重重的历史更加混乱难辨。鸦片战争后的清朝内外交困,殆势已至,一世之雄,因之而起。洪秀全勃然而兴,开挖清朝的锨墓土。“西征”战役中,天才干将石达开,开启“个人英雄主义”的表演,继而“负气出走”。来自香港的“干王”洪仁玕,呈献《资政新篇》,却成一纸空文。杨秀清被杀,李秀成被俘,天京城内血如潮涌……以曾国藩、左宗棠为代表的湘军,自筹饷,自练兵,最终消灭了太平天国,立下“不世之功”。太平天国运动十几年中,清廷、洋人、农民起义军各种势力在纷繁复杂的局势中博弈,最终使得这一轰轰烈烈的“理想”运动化为一场幻梦泡影。洪秀全、杨秀清以及他们身后那些念着“天国”咒语的幢幢幽灵,在国人心中徘徊了一个多世纪。我们现在不需要武断肯定或简单否定地下结论,我们恰恰需要发自内心深处的冷静的审视,从昔日的破坏中寻找建设的起源,重新寻找逝去年代的精神体验。
天荒地老出奇人天京陷落与李秀成的被俘太平军中的“国际友人”呤唎所著《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一书中,多有对太平军溢美化、神圣化的描写,甚至不惜笔墨虚构太平军战绩(如所谓的“鄱阳湖大战”)。但是,除了这些水分,他对忠王李秀成的直觉和描述倒是非常客观:他看起来约有三十五岁,但由于精神体质各方面的烦劳,使他的外貌显得更憔悴些,更苍老些。他的体态是轻快的、活泼的、强健的,有种特别优美的姿态,虽然他的身体似乎够不上普通中国人的中等高度;他的举止态度尊严而高贵,他的行动迅速而庄严。他的面貌是引人注意的、富于表情的、好看的,虽然不算美,如照中国人的观点来看:他略微带些欧洲人的形象,因而使他们不很喜欢。他的鼻子较普通中国人稍直;嘴是小的,几乎近于纤巧,配着他那嘴巴的形状和轮廓分明的嘴唇,表现出绝大的勇气和决心。他的肤色是黑的,但是他的眉与眼却可以直接告诉其观察者,使知他所遇到的乃是一个伟大的非凡的人物。他与众不同的,不仅是那非常高而宽广的额,而且是他的眉与眼,它们与普通中国人特有的竖立的样式不同;他的两眼近于成为一条直线;唯一像中国人的部分是眼睑;眉高高地位在眼上,几乎是成水平,稍为扬起的不是其外端,而为其内端。此一特点在我所见过的中国人中没有比他更显著的。我只看到少数的湖南人有一点相近,这使人感到忠王面容不大像中国人的面貌。他一对大眼不断地闪烁着,同时,他的眼睑时时在抽动。从他非常活跃的面容和他身体的无休止的过敏性的动作(身体的某一部分随时在动而无休止,不论两腿是否交叠着,他的脚总是在地上轻拍着,或则两手交握着,又松开,或则忽然起立,忽又坐下,这些动作都是突如其来地开始的)来看,没有人会想象他用兵时竟那样十足地冷静。可是,以后我时常在作战中看见他,那时虽然他显然是在兴奋之中,他的沉着镇定却始终不乱。他的声调(时常是低沉而柔和的,语句和谐而流畅地滔滔涌出,1860年 8月中曾在上海近郊因被英人弹片所伤而略受影响)除了万分危急时加快并更加坚决之外永不改变。当我与忠王初次会见时,我发现他的服装应该说是很朴素的。他并未穿起朝冠朝服,只穿一件通常的赤红色的棉上衣,头戴着普通式样的赤红头巾,加上他所特有的一种便装的头饰,只在额前缀有的一颗大的珍贵的宝石,另外还有八颗珍奇的圆形金质雕牌,每四颗一排分列于宝石两旁。呤唎曾在李秀成手下任职,他的描述均是亲眼所见。所以,从相貌上推测,李秀成眼大鼻直,面容方正,很有高贵、俊爽之气。腹背受敌的窘境安庆失守后的天京危局安庆丢失后,太平天国大势不妙。西面有湘军咄咄逼人,东面有李鸿章淮军步步逼近。两面作战为兵家大忌。江南战场的主动权,一步步落入清政府手中。同治元年(1862年)5月底,湘军水陆并进,包围天京。曾国藩率陆军扎营雨花台,彭玉麟率水师驶进河口,钳锁了天京城。洪仁玕在自述中讲得明白:“我军最重大之损失,乃是安庆落在清军之手。此城实为天京之锁钥而保障其安全者。一落在妖(清政府)之手,即可为攻我(军)之基础。安庆一失,沿途至天京之城相继陷落不可复守矣!”深居不出的洪秀全大惊,即刻严诏催逼李秀成来救。湘军来得如此之快,大出太平天国领导层之意料。天京受围多次,城内太平军“见惯不惊,似无恇惧之情”。大概已经处于麻木状态,太平军守军看上去还显得特别“从容镇定”。当时,曾国荃一军完全是孤军深入,湘军几支劲旅均在他方:鲍超部受阻于宁国,多隆阿部调往陕西平回,左宗棠部远处浙江 ——如果太平军趁曾国荃一军立足未稳时里应外合对其施以痛击,全歼此敌不是什么难事。正在上海、松江前线的李秀成接诏,大吃一惊,立刻召开高级军事会议,商讨对策。他认为,清军在天京准备以逸待劳,会有准备地攻击太平军援军。于是,李秀成等人决定准备多运粮草、弹药回天京,高垒固守,待清军日久懈怠疲困后再进行反包围。洪秀全闻讯大怒,怒斥李秀成不顾大局,下死命令催逼李秀成回援天京,并表示:“如不遵诏,国法难容!”面对天王杀气腾腾的诏书,李秀成无奈,只得率堂弟侍王李世贤、护王陈坤书等十三个王爷,一同赶往天京。此次太平军来势汹汹,号称六十万,实际兵力有三四十万之多。他们分三路而来,从苏州出发,过溧阳,下溧水,越秣陵关,直杀雨花台。他们连营数百,层层排排,兵密如豆,枪立如林,与天京城内的太平军把湘军夹在中间。但是,由于太平军回援速度不够快,围城湘军已经建筑了防御阵地。相比之下,湘军在人数上少得可怜。攻城主力曾国荃部只有三万多在雨花台,曾贞干手下只有五千多人守大胜关、江东桥一带,彭玉麟水师不到一万,主要任务在于保护粮道不失。更糟糕的是,疫病流行,湘军病死近三分之一兵士,在雨花台真正能战者仅仅数千人而已。面对太平军如此优势兵力,曾国荃等人只能拼死一战。10月 13日,李秀成指挥大军对湘军展开进攻。曾国荃要求湘军上下严遵深沟高垒的“缩营自保”策略,只在太平军进攻时发炮击杀,不得主动进攻。太平军使用人海战术,一批上去被杀,复派另一批人进攻,最终皆倒毙于湘军枪炮之下,进攻没有任何结果。情急之下,李秀成派出几千人的别动队杀入江心洲,企图断湘军粮道。湘军冒死筑垒,确保了粮道的顺畅。伤亡数万人,打了近十天,却战果皆无,李秀成心焦,集中洋枪洋炮,对雨花台的曾国荃部队展开交战以来最猛烈的攻势。太平军将士人人头顶门板木片,蛇行而进,冒枪林弹雨死冲湘军营垒,然而大多丧命于枪炮之下。未死的太平军把战友尸体推入濠沟,塞填草束,准备踏尸踩草冲过去。曾国荃左腮中弹,一脸鲜血,仍旧骑马在营垒中驰骋,指挥湘军,拼死顶住了太平军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双方交战正酣之际,太平军又添生力军。侍王李世贤率三万大军自浙江赶至,立刻投入对雨花台湘军的围攻,上施枪炮,下挖地道,迫使曾国荃不得不从西路抽出曾贞干手下四千人来援,全力抵御太平军的明攻暗掘。11月 3日,李秀成、李世贤指挥猛攻,并用火药炸塌湘军两处营墙,排炮排枪箭弩齐发,太平军呐喊进攻。眼见数千太平军已经杀入营垒,湘军上下深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一个扭头逃跑,而是全体呐喊迎上,来来回回争夺数次。最终,太平军势竭,湘军成功守住了大营和营垒。李秀成郁闷至极,想派人掘开江堤,水淹湘军粮道。曾国荃、彭玉麟早有准备,水陆配合,在双闸等要地设防,阻挡了太平军掘堤的企图。而后,李秀成使出地道战、炸药战、轮番进攻战,均不果。大战 46天后,李秀成只能在 11月 26日下令撤围,他本人率军自南门入天京。雨花台上,仍旧飘扬着清军的旗帜。细究此次雨花台大战,太平军在人数、兵器、地势等方面,均占绝对优势,湘军只是苦苦地被动死守而已。对太平军失败的原因,王闿运分析得最为得当: “(太平军)罕搏战,率恃炮声相震骇。盖寇(太平军)将骄佚,亦自重其死,乌合大众,不知选将,比于初起时衰矣!”(王闿运:《湘军水陆战纪》)打仗打的就是精气神,昔日太平军数千可敌数万,如今数十万不能破数万,完全是将骄兵疲,惜命爱财,所以才在雨花台大战中失利。李秀成雨花台之败,与陈玉成之败差不多,败就败在“急于求成”四个字。如果他以优势兵力稳扎稳打,先断湘军粮道,一步一步清理外围战场,稳固推进,最后以优势兵力、人海战术死攻曾国荃,湘军不败也难。但他太过于急切,鲁莽用兵,上来就以人肉塞“绞肉机”,在湘军各垒前死人无数,士气终疲,最后才想到断敌粮道,可惜为时已晚。天京之围不解,李秀成早早返回苏南的愿望也落空。此外,李秀成等人在苏浙一带所统的数十万大军,从战斗力方面讲,远远不如从前,大多数士兵从未真刀真枪打过硬仗和恶仗。过去几年,这些军队常常靠“避实就虚”取胜,真正遇见湘军这种不要命的对手,数个回合打下来,除少数太平军骨干分子仍旧敢战以外,其他人即使手里有洋枪洋炮,也没有殊死拼战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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