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警魂》:
2015年底的一天。
轮到杜孔值班。杜孔30出头,探长,手下四五人,年富力强。天冷,他刚倒杯热水坐下,门口进来一位中年妇女。
妇女失魂落魄地说:“银行说我欠了12万元。我根本没办过这个信用卡啊!警察同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杜孔问:“你的身份证平时随身携带吗?”
妇女说:“装在包里啊!”
“身份证丢失过吗?”
妇女一下子缓过神来:“丢过的。难道是身份证出了问题?”
杜孔略有所思,手里的笔在桌上“噔噔”敲了两下,一个想法跃入脑海。
此前10多天,杜孔他们刚结了个案子,一起关于公民信息泄露的案件。由此案,一条线索延伸开来。
分管此案的是一支队副支队长张瀛,一个大高个儿,30出头。前两天,他去有关金融机构详细了解过,办理信用卡,必须持有身份证。那么,受害人本人并未到银行办理过信用卡,这张卡从何而来?
此时,妇女来报案,杜孔把脑子里的想法与张瀛一说,两人不谋而合。6个报案的受害人都称身份证或遗失或被盗,那么这个共同点就是此案首先要突破的症结。
此案的难点在于,之前,一支队未碰到过个人征信系统与银行卡挂钩的案件,且量如此巨大。身份证、银行、窗口……哪个环节是要害?从何突围?是否有有关机构的内部人员参与?直接调查,是否会打草惊蛇……
张瀛与杜孔一商议,决定先来个大面积“安全检查”。
向总队报告后,一支队向上海多家银行机构发出协查函,要求梳理筛查一段时间内办理信用卡的录像资料。张瀛和杜孔是这样想的,在窗口办理信用卡的这个面孔若与所持身份证上的面孔不同,那么就是重点排查对象。
这是一个海量的排查工作。按照既定原则,银行大堂内的录像、办理窗口的录像,以及银行门口周边的社会探头录像全在范围之内。
总共20多家银行,能够保存留有一定时间内的所有录像资料,加起来总共10GB。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一般人没有感觉。打个比方,将这10GB的图像资料全部打印出来,可以堆满一个房间;相当于20部电影,连续不断分秒不停地观看,要看两天两夜。
然而,这10GB并不是电影,并非轻松愉悦地浏览,而是要一帧一帧地仔细辨别。整个专案组,总共8人,一个星期日夜连轴转。4人在外调查,4人在内看录像,6小时后,换班。结果,挑出了11张可疑面孔,通过大数据比对,失败了70%。不过,其中3人露出了蛛丝马迹。
这3人身材矮小,长得精瘦,都在2()出头。在柜面办理信用卡时沉着冷静,有问必答,填写相关资料信息时,无一错误。也就是说,为办理一张信用卡,他们不仅要持有被办理人的身份证,还要准备好所有的信息,作案准备工作相当缜密。
然而,事情并未如预料中的顺利。仅有的线索,也就是浮出水面的3个马仔忽隐忽现,始终不暴露与上家的联系痕迹。
中止,还是终止?
此案不结,社会征信系统将受到严重危害,还有那些受害人对公安机关的期盼也会大打折扣。张瀛、杜孔,还有沈兴源、郑洁良等8个人都憋了一口气。有时候破案就像解谜,在不知谜底的旋涡中徘徊,不停进击,不停被冲击,与旋涡斗争,也与自己较量。
为了这个坚持到底——专案组的8人使用了最原始最艰辛的跟踪策略,跟!跟着3个马仔,上北下南,十几个省市,马不停蹄,未有停歇。
整整一个月,8人未归家。终于,3月下旬,一个“提现”的马仔冒出来了,接着,两个三个,专门到处购买居民身份证和公民信息的出来了,专门接听银行办卡查询电话的也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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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叶辛
★本书记载的全部为警察队伍中的佼佼者,他们无不智谋超群、神勇过人,因而灼灼其华,格外夺人眼球。阅读他们,你会有一种触摸的感觉。
——上海知名作家姜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