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忌温,如冻死之人,不能烤火,宜以雪搓之,冰结甚者反忌附子干姜,如坚冰速化则水泛滥成灾。有一患者,自幼嗜冰,胸淋巴瘤包裹心肺,服四逆反胸水泛滥成灾,胸憋身肿胀甚。又一井冈山肺癌病人,用补中益气亦喘加重,因其常用寒凉之剂使冰结不能融化,病情发展反而较慢,若用温阳之法症状反加重。
崇阳而不贱阴,阳在阴之内,不在阴之对。阴平阳秘,精神乃治。
温阳之途有内外,其外者如燃薪取暖,火熄则更冷。其内者如暖啜热粥,遍体生暖。外者用大热之药如附子有温阳之效,在于启动自身化生阳气之机能,而不能越殂代庖。
饮食入胃肠化生丙火,乃自身所生之阳气,温煦周身经脉,化收而为相火,此方为温阳之正途,才能生生而不息,日用而不竭。
每见恩师李可先生临危重症用大剂量附子,效如沃汤泼雪,有起死回生之效。我辈后学若不加变通,视非常之法为常法,由久远以来视附子如鸩毒,矫枉过正,以致滥用乌附,于小疾轻症亦必求其瞑眩,则失之于中和,为祸不小,很有可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病即是阴阳五行偏于盛衰、生克失序的不和状态。病生于外者,因失和于天地四时之序,病生于内者,缘失和于七情之节。
故治病之旨是——和,校其偏,使归于正,使回归于天地阴阳之正道,顺应天地运行之规律,内平七情,五脏安和,元真通畅。
治病的方法有二:缓则治本,用王道之法,扶正祛邪,“正复邪自去”,乃长久之法也,久用之而无弊。其二急则治标,用霸道之法,“邪去正自复”,危乱之时,行霸道以拨乱反正,用虎狼之药以遏邪势之鸱张,然可暂用而不可久也。
师父教诲:“运用前人验方,不可信手拈来,见病即投”。古中医学本于《内经》、《伤寒论》,《伤寒论》一百一十三方乃众方之祖,其组方之精妙如出神工,仲圣以此示人组方之规矩,示后学举一反三之范例,仲圣之方亦不可套用,所谓不能“执方欲加”。“读方三年,无病不治,治病三年无方可用”。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