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来,这首词得到了无数词评家的肯定。宋金时期,此词最受关注。《唐宋词汇评》所录此期的评点共15次,这在宋金人评点的所有宋词作品中是最高的。元好问之外,当时著名的词评家如王灼、胡仔、胡寅等,都充分肯定了这首词的独创性,极力赞扬其对词体抒情功能的拓展。如胡仔就说:“赤壁词……绝去笔墨畦径间,直造古人不到处,真可使人一唱而三叹。”明清以降,由于明人论词以婉约为正宗,清代浙西、常州二派又分别推尊姜夔、张炎和周邦彦、吴文英等人词,对这首词的评点次数不如宋金,但所评基本上仍是肯定性的。虽然这首词的评点率并没有在评点榜上名列第一,但历代词评家的赞赏对其声名鹊起、广为流播并能在宋词排行榜高居首位,同样起了重要作用。
20世纪以来,人们对宋词的接受打破了婉约与豪放的藩篱,除继续对此词进行肯定性的评点外,研究性的文章更是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而且令人吃惊的是,这首词的研究文章共有186篇次,不仅名列宋词百首名篇之首,而且高出百首名篇研究文章平均数的34倍!这是这首词总指标能名列第一的重要因素。
引人注意的还有,从宋至清,这首词在唱和榜上始终独占鳌头。宋金、元明和清代,其被追和的次数分别为23次、64次和46次、133次的总唱和数竟高出唱和榜第二名贺铸的《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整整100次,充分展示了其在创作型读者中的巨大影响。最后,此词对大众读者影响最大的词选入选指标也是一路上扬。宋金四大选本中,这首词仅入选《花庵词选》1次,其原因,可由时人的某些评价见出。如李清照就说苏词是“句读不葺之诗”,吴曾也说苏词是“曲子缚不住者”。也就是说,除去当时人们更重婉约的欣赏心理外,苏轼词的不甚协律或许就是它在此一时期不被大众传播看好的一个根本性原因。而元明以来,词乐失传,词的艺术性和抒情性成为选词的风向标,这首《念奴娇》词的入选数值遂得以渐次走高。这一时段,这首词分别入选元明二代22种选本中的18种、清代21种选本中的14种、现当代60种选本中的54种,并最终以87次的入选数列入选榜第一位,成为这首词得以荣登总榜榜首的决定性因素(选本项权重在总排行指标中占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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