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一架零式21战机鹰隼般的自天际线的云层间突然钻出,它时而俯冲,时而拉升,不断变换着各种潇洒的飞行特技。雪白的机身上涂着比太阳还耀眼的军徽。机翼下,英属缅甸的首府仰光一片狼藉,战火燃烧的硝烟遮蔽了太阳的光芒。
日本战机围着仰光金塔逍遥地兜来兜去。城市广场上,一队队日军排着整齐的纵队,浩浩荡荡向更远的北方杀去。年轻的武士骄傲地唱着气势磅礴的军歌,歌声中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战马嘶鸣,铁蹄铮铮伴着歌声,和着欢快的节奏。
“万朵樱花是你的裙裾,吉野的花儿被山风吹拂;如果不是生为大和男儿,怎能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长枪在握迈步刺,佩剑在腰近身杀;不知不觉两千年,千锤百炼大和魂。军旗下的武士有20万,八方聚集80队。奉天而战是日本步兵的精髓,勇敢踏入敌阵吧,军队的主力在这里,最后的对决是我们的任务,骑兵炮兵协同作战吧。”
而高亢的军歌声中,那挂在仰光金塔檐上的1065个金铃和420个银铃,却在战火中发出阵阵悲戚的呜咽……
此刻于英国驻缅甸总督府官邸的正堂间,那座特地自英国本土运来的古板的大落地钟,正好敲响了1942年3月8日上午10点的钟声。
恰恰也就在此时,在蜿蜒的滇缅公路上,一队队穿着灰色军装的中国远征军正急匆匆地经过异域沧桑的古塔,如风雷般向日军迎头杀去。兵车行,铁流滚滚。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与中国远征军最初遭遇的并非是骄横的日军,而是公路上数不清、望不尽、溃不成军的驻守缅甸的英军。这支日不落帝国的大军,垂头丧气、焦头烂额地从仰光一路溃退下来,朝缅北曼德勒方向逃窜。道路两边遗弃了大量的武器、汽车和辎重。
两支军队擦肩而过的时候,或许是为了争夺道路,或许是发泄不满,总之伴着汽车喇叭和战马的嘶鸣,一阵嘈杂的中、英文对骂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一骑中国远征军前锋的传令兵在公路上策马扬鞭,直向先遣部队200师师长戴安澜将军的座驾驰来。
“报告师座,英国败兵把前边的路挡上了,还骂咱们老娘。”传令兵报告。
“告诉他们,要打日本的就掉头上,不打给老子滚蛋!”戴安澜气愤地说道。
待传令兵折返,戴安澜的参谋长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师座是不是注意一下措辞,就算打仗也得注意一下外交辞令吧。”
戴安澜斩钉截铁地回答:“对败军而言就是要骂他!骂他!毫不留情地痛骂!这样才能使他知耻而后勇!”
与此同时在中国远征军第5军的野战司令部里,杜聿明将军在审视了参谋们刚刚在作战地图上标注的最新态势后,丢下铅笔抬起头说道:“亚历山大将军果然是个人物,先是成功地指挥了敦刻尔克大撤退,现在又在缅甸一溃千里,英国人用人真他娘的有一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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