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之间》:
唐文友最近发现老婆溪边月颇有点“造反”的意味,凡事都和他犯冲。唐文友说东,她偏扯西;唐文友要醋,她偏拿酱油;唐文友喊“芝麻”,她偏答“门开不了”。有一天早晨,溪边月正在梳妆台前梳头,唐文友讨好地夸了句她的长发好看,没想到第二天,她就把披肩发剪了,变成了一个荷叶头。唐文友终于忍不住问:“小月,你干吗总是和我拧着来呢?”溪边月似乎早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反唇相讥:“唐文友,到底是谁拧着来?从结婚到现在,你就拧着日子过,把自己拧得一事无成,还把我和儿子都拧进去了。”
话挑明后,溪边月就正式“揭竿而起”了。在自己三十五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她突然单方面向唐文友宣布了“十不准”,比如,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存私房钱、不准晚上八点钟之前不回家、不准在家里接待乡下的七姑八姨……唐文友当时毫无心理准备,诧异地说:“你今天这到底是过生日,还是过‘独立日’呀?”
“我就是要独立,从今天起,这个家由我说了算!”
考虑到溪边月过生日,唐文友还是息事宁人,小心地点起蛋糕上的蜡烛,对她说:“家主,你就别发火啦,还是代表全家许个愿吧。”
“有什么好许的,我都许了十多年的愿了,有一个实现的吗?我今天要是再许愿的话,就是希望你别忘了我刚刚说的‘十不准’,否则我俩就各过各的。”
唐文友终于忍无可忍,说:“溪边月,你就别自拉自唱了,谁给你的权利?”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你自己不争气,在外面不争气,在家里就得受约束……”溪边月越说越激动,“姓唐的,你要是能像周芳的老公那样,我就是给你做牛做马都认了。”
唐文友怔住了,溪边月在他的眼里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细细一想,她的“造反”是蓄谋已久的,而导火索可能和周芳老公费盛典最近的提拔有关。他还想争辩,但喉咙却像是给锁住了,想说的话变成了纷乱的思绪。
唐文友大学毕业后,在外面闯荡了两年,后来顺从了父亲的意愿,参加了公务员考试,考进了神安市政府办公室。一进机关,他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除了过硬的学历、俊朗的长相,更为关键的是,他的文学才华也很快崭露头角,所写的散文、诗歌经常见诸报刊。一些女孩开始对他芳心暗动,其中有两个女孩几乎同时主动对他发起了情感攻势,一个是机关事务局的溪边月,一个是报社的袁梦可。
说来真怪,溪边月和袁梦可原本是同学加闺密,两人好得睡在一根扁担上都嫌宽了,两人一道聊天、一道逛街,甚至连上厕所都约着一道。但这种亲密无间的状况却因为唐文友的出现而消失了。
事实上,唐文友和袁梦可是先熟悉的,两人很谈得来。而就在两人关系似明非明的时候,溪边月插了进来。在和两大美女的周旋中,唐文友的天平慢慢倾向了溪边月,原因很简单——溪边月是公务员身份,而袁梦可是事业身份。而他之所以迟迟没表明自己的观点,是因为袁梦可对他一往情深,让他一时不忍心说出伤害她的话来。直到有一天,他在参加团市委组织的一场叫“我的城市我的梦”的演讲比赛时,他才做出了决定。比赛前一天,袁梦可特意给唐文友买了一条蓝色的领带,意思是让他第二天上台演讲时系。而她去送领带时,正好撞见溪边月也在唐文友的办公室里,办公桌上放着一根红色的领带。
唐文友觉得不能再犹豫了。第二天演讲时,他系上了溪边月送他的那条红领带。袁梦可在台下看到了,立马就哭了起来。
唐文友和溪边月正式恋爱了,但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没过多长时间,半路上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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