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叫天津人的“大了”
“大了”,嘛意思?顾名思义,“大了,大了”,多“大”的事,也能给您“了”。这与天津人豪爽义气、助人为乐的民俗民风有关:“有嘛事您老说话,没有咱了不了的事。”这也不是吹牛,天津的“大了”有能耐、会办事。那么,“大了”这个词儿,是怎么来的呢?
天津人居家过日子,最大的事儿就是红白事儿。乐于助人的人,对红白各事常年奔走,其中应办之事、应用之物,无不内行。而且还能视事主的经济能力、门第声望,斟酌妥当,布置井然,令事主满意。他们之中,有的并不缺钱,只因好玩儿、好交,对于婚丧大事经多识广,对于有关行业、行道熟悉精通。遇到至亲近友有事,一展身手,意在过瘾,只需礼貌相待,却不受酬。有这样的人吗?我给您讲讲。
过去在咱天津卫,最有声誉的是俩人:一位是宫北“长源号”的杨品侯,一位是袜子胡同的刘道平。他们是干嘛的?这二位可不缺钱,且有头有脸:杨品侯是“八大家”之一杨家的少东家,刘道平是房产资本家,兼天津红十字分会会长。人家操持红白事,图的就是一个“乐善好施”——玩儿,事办得漂亮,图一美。嘛难事全能“了”,天津人管他们叫“大了”。远亲近邻、同行同业人员身临父母之丧,无力举办大事,又好面子,都请这些“热心人”帮忙“了事”。确能做到少花钱,事办得好。这些人不受酬,主家吃喝款待,临近年节到家中探望。后来也出现专走动买卖家、大宅门儿、以此为生的两位名人,一个叫王虎臣,绰号“王四秃子”;另一位是玉源百货铺经理魏子文,绰号“魏小辫”。他们见过大世面,联系广,窍门多,经手布置红白大事,花一样的钱却比别人办得漂亮,事主满意,他们也借此赚钱。
由于天津人好面子,喜欢让人说红白事办得“威风”“够气派”,怕人说“寒碜”,所以也助推了“大了”这个行当。有些“大了”是真有能耐,可有时也会闹笑话。前不久,相声演员王佩元参加一个丧礼,就让“大了”闹出了笑话。他一进到逝去者所在的胡同,“大了”就嚷上了:“诶!王佩元来啦!大蔓儿,您老里边请。”佩元想:“这是哪儿呀?还里边请?”进屋之后,应向逝者行礼,孝子跪着陪祭。没想到,这位“大了”,想借名人烘托气氛,向死者没完没了地介绍王佩元:“您知道谁看您来了吗?好么,王佩元,王佩元是谁……”他介绍了五分钟还没完,孝子们跪着也受不了啦!这时王佩元“砸”了一“挂”:“他念我的悼词来啦!”孝子们噌的一声全跑门外乐去了。第二天,去火葬场,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争着跟王佩元照像。最后这位“大了”又跟佩元说:“他们跟您照像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让乐队送您一曲‘您一路走好!””佩元说:“还是我死啦?!”
天津的风土人情中,尽是趣事,下篇给您讲天津人生了孩子“姥姥带”。
为嘛生了孩子姥姥带
“天津一大怪,生了孩子姥姥带。”为嘛说怪?因为说怪的人,读不懂天津人的爱。这是嘛爱?这种爱有着根深蒂固的民俗民风;这种爱有利于废除重男轻女;这种爱有利于促进家庭和睦;这种爱有利于婆媳关系;这种爱是我们天津老少爷们儿引领时代风尚和社会风气的创举。您老不信,就听我白话白话。
首先是丈母娘疼姑爷。天津的丈母娘疼姑爷,那可是没法比。斟白水都恨不得放白糖——这是旧时留下的老话。“一个姑爷半拉儿”——这个话都己经过时了。现在天津卫留下的话是“姑爷胜过儿”。在姑爷孝顺丈母娘的问题上,天津卫当娘的,可不挑儿子这个理儿,都活得明白着呢——“谁都有儿有闺女,人家丈母娘受这么大累,不是给你们年轻人伺候孩子吗?!只要家庭和睦我们就高兴。”天津的姑爷也“椽儿亮”,创造了一个“姑爷节”。每年的大年初二,当姑爷的都到丈母娘家过节。过去外地人还调侃咱,说“天津卫到大年初二满马路都是‘傻姑爷’”。现在外地人都学咱天津,跟着咱屁股后头学过“姑爷节”。随着放长假的实施,基本上都是“娘家婆家”轮流探望。常掛在天津年轻人嘴边上的是“人家把咱孩子拉扯大,容易吗?”“人有双重父母,都得尽孝”。
其次,姥姥疼外孙可是真疼。天津的民俗民风就有姥姥疼外孙的传统。旧时歌谣唱道:“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口唱大戏。接闺女,请女婿,小外孙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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