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文学博士、学者秦燕春女士 匠心之作,时隔七年,修订完整版全新呈现;
★《问茶》整体设计由中国美图书设计师王志弘亲自操刀;
★四色彩印,近百幅中国名家绘画、书法、篆刻插图;
★美食家欧阳应霁隆重推荐,具人文色彩之中国茶品鉴指南;
★新版增加数万字,茶品与地理、历史、人文并重;
★首次将茶性与人性天地自然完美结合。
自古以来,茶为素业,平常老百姓“吃茶去”,谈及的往往是其味蕾层面,却止步于此,不能道尽其妙。《问茶》一书,则将茶品和地理、人文、历史相结合,使我们在谈茶论茶时,超脱于五色五味,将茶性和人性、天地自然融为一体:作者以产区为路径,以品饮为指引,兼及地域文化与民风民俗的魅力与神韵,为读者一一讲述苏州碧螺春、西湖龙井、六安瓜片、安吉白茶、擂茶、乌龙茶、黑茶等各式茶的来历、特性、口感以及与茶相关的人文掌故、历史风烟……如此方式展现“茶性关乎天地人”的现代作者,秦燕春尚属首例。在她笔下,茶是有出身、有经历、有归宿的生命。
一辑 江南茶色,罗裳一溪碧透——江苏、浙江
谈江浙茶,不仅无论如何都“不该”绕过碧螺春与龙井,且似乎无论如何都“不能”绕开碧螺春与龙井。
一
太湖东山岛,相传是倾国倾城的美女西施,和爱她爱到丢了江山社稷的吴王夫差炎夏避暑之地。生此岛上的碧螺春,涵养湖光山色,长于百果之间,桃李争芬,梅杏夺艳,果树茶树枝桠相联、根脉相通,果香茶香不分彼此、一体两面。碧螺春还有着凄艳传说赋予的另一个名字:吓煞人香。且后世文人更要敷衍说,那摘下新茶置于襟怀,捂出这“吓煞人香”的,一定须是清秀如茶的苏州的清白女儿,精气不关火焙足:“娥眉十五来摘时,一抹酥胸蒸绿云。”(梁同书)
此茶如闺女?
然而民间传说版的“女儿茶”来历,可是比这文人轻薄煽情来得伤感悲情,见得血泪淋浪:名唤“碧螺”的水边的姑娘为了救治她深爱的男子的生命,找到堪为灵药的佳茗,为早日成药施救,她逐一用嘴吻衔含每片新芽,用体温促其生长,又用身体捂焙摘下的新叶。灵茶果有奇效。但男子还阳之日即姑娘离魂之时,盖其元气精魄已附体于茶,一命抵一命去了。
这故事的精义,和吴地炼剑传说中名剑如干将莫邪之类若想出炉必用“人祭”,大抵相类。那临头跳入熔炉以人性而尽助天工的,往往就是剑师一个美丽纯净的闺女。
凡好物出世,常有此惨伤的惊动乃至代价,抑或这也是天妒英才的一种体现罢?因此古谚才有不得“暴殄天物”的教训。因那紧关天意的物件原是有性有命的,唐突不得,否则欺天。
碧螺春曾经是美好的童年记忆,一直觉得这茶的好处,就在贴皮贴肉水润气润的合适,一如贴皮贴肉湿头湿脚才踏实的江南的日子。每每一罐明前新茶在手,启封时候香沁入骨,竟生出欢愉之极至于泪下的心:如何人间还能有这样一尘不染的清中之香?!无言语看蜷曲的翠毫在透明玻杯中浮沉,黛螺渐次打开,成为纤细的条索、成为苗条的叶芽,茸毛披覆,银绿隐翠,常常,人就跟着一起沉到了水里。
似乎不再需要方向。
这类娇嫩的绿茶,因为未经发酵、小小发酵,其香其味清淡天然,茶性的保持特别完整、分明,这种辨识与区分的体味,是让茶人真正其乐无穷的事。用比较冷寂的水,来慢慢发出茶的香气韵味,所得体验往往最为丰富,宛如玉笛清远,低回宛转,一步三回头处一套昆曲,一套烟波画船里的雨丝风片,一套惊梦寻梦,一套拾画叫画,一套幽媾神欢……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是好处相逢无一言?(《牡丹亭•山桃红》)
碧螺春的娇弱最是如此,因为芽叶鲜嫩美艳,水温太高,茶就会被烫死。
品味绿茶的细节有点像品味葡萄酒,例如多半先喝清淡的年轻的白酒,再喝浓甜的年长的红酒。绿茶的茶性较之其他,亦是如此,需要浅入深出。这样,茶的天然纯粹方才不至被遮蔽,茶的本来面目方才不至被忽略。设若品饮江浙茶之前,先品尝了重浊的中原茶、“杀口”的江西茶、清烈的云贵茶(更别说乌龙或者普洱这些非绿茶),那可真要改天再蓄这一杯江南碧色的翠琉璃,才是最好。
春水青裳,水天一色的恍惚。
面对江南的茶,人的味蕾也需要耐着心思“将养”?
近些年已经越来越不敢喝碧螺春了。假茶太多。这种乾隆年间就经“御笔亲赐”命名的茶,应该已太为声名所累。“茶虽易茁,气韵反薄”(许次纾《茶疏》),为追求高产利润的人工追肥,已经完全可以把娇媚的深山林仙变成吃垃圾食品长大的肥胖姑娘,一如靠“三素”(激素、抗生素、维生素)养成故而能让人吃出诸多毛病的阳澄湖大闸蟹。何况碧螺春还有来自贵州等地的著名替身,处处可见的张冠李戴、李代桃僵。以至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刻,我开始怀疑自己关于碧螺春的童年记忆:是茶香美化了年少,还是华年美化了茶香?那关于茶的理想与理想的茶,原是可望不可及的仙乡?
那年春天一段奇遇则又多少帮我挽回了对碧螺春的信心:第四届中国昆曲、苏州评弹艺术节举办期间恰在江南游荡,得逢苏州朋友神秘兮兮带来两罐茶,说买不到得好。返回京城,凑集了几个还算可靠的舌尖与相宜的茶具和不错的水源,便开启了这茶。那晚一个痴茶的朋友入口之后险些马上落泪,转而竟责备说,以后不要再带这样的茶“害人”,因为,“以后喝不到了,会难过”,因为,“这样的茶不可能年年都有”。
那一罐碧螺春气脉奔涌,气运入血不止于奔放与洪大,还有一丝血不归经的跌宕与迷乱。
然到底止于所当止。
这就依然是纯贞的碧螺春。
二
同样盛名之下难为完卵的江浙茶,就是西湖的龙井了。在京城已有好几年没喝到真正的狮峰龙井。偶尔在神通广大的师友家喝到一两回好的,经常会让我诧异而可笑地惊问:这真的是龙井?龙井还能这么好?!
那份鲜绿鲜香,旗枪招展,依然能够美如梦幻。
这当然不是西子湖自己的错。在一个任何物事都追求“大众普及”、“品牌意识”的工业、商业地球上,名茶同样难以避免被“盗版”的命运。如今浙江地区乃至全国各地,只要是采用扁形炒青技术制成的所谓富有“糙米色”“炒豆香”的茶叶,都被冠名以“龙井”了。然而形似离开神似,不知几多远。入口的东西,造不得一丝儿假。真材实料永远比“技术进步”更重要,否则,那技术就是“伪装”了。好听一点说,也是“化妆”。
平心而论,真正的好龙井,一如杭州城,那是处处准备好了的茶,要豪放有豪放,要收敛有收敛,见多识广又能从容得体。不过,略略还是有着几分江南的书生意气,是箫心敛着剑气,绸缎里面包裹了一把好快刀,是“风云才略已消磨,甘隶妆台伺眼波”的杭州诗人龚自珍,饶是“料想英雄垂暮日,温柔不住住何乡”了,旖旎里面依然不忘“为恐刘郎英气尽,卷帘梳洗望黄河”,一份高华大方。
张泓在《滇南新语》中、袁枚在《随园食单》中,一例称道龙井的“中和”、清远之气,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他们喝到过好龙井。
最精绝而俏皮的是,在同为清人(康熙年间)的陆次云(《湖壖杂记》)笔下,似乎这龙井的真实性已经受到挑战了:
龙井真者,甘香如兰,幽而不冽,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之后,觉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于齿颊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
龙井中的可疑角色呢,则始终有点怪怪的“混浊”,或者客气一点说,是“刚火”不尽。你会始终觉得这茶有些清中之“荤”,所以并不通脱。仿佛还想“用世”的书生,因此犹有“红尘气”?!仕宦滚打中的男人因此多出了浑浊气象的不清明。
真的,也许竟是尘世的烦嚣遮蔽了这茶之天性自然。
犹记得有一年,在龙井村的茶农家里,细雨迷梦,酽酽喝足好茶,同游几个人,骑着脚踏车,从山上顺着九溪十八涧,一路飞翔般,放到钱塘江边去吃野鱼……记得当时年纪小,居然有兴致骑了自行车爬狮峰,而且有胆量信任自己的友谊、体力与自行车闸。更记得当天晚上用雪碧瓶子背了新安米酒到处找大螃蟹吃。那绵甜适口可后劲极大的米酒,当场放倒了好几个女孩子。大家迷迷糊糊开始合唱或对唱越剧《梁祝》里面最著名的一段“十八相送”:
(女):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女):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男):离了井,又一堂,前面到了观音堂。
时而戏词儿也被趁乱随意窜换掉,例如一个唱“前面走过观音堂,男人怎能配鸳鸯”,一个就接上“观音大士媒来做啊,两个男子照拜堂”!
笑着打闹成一片后,不记得是谁,突然唱起早已“弃戏就影”的当年越剧小百花当家花旦何赛飞(就是张艺谋电影版《大红灯笼高高挂》里,那个为了和心爱男人“寻快活”“哪怕下刀子也要去”,最后丢了小命的三姨太)那段最拿手的撕心裂肺的“楼台相会”:
梁兄啊!
我与梁兄难成对,爹爹允了马家媒。
我与梁兄难成婚,爹爹受了马家聘。
我与梁兄难白头,爹爹饮过马家酒。
爹爹之命不能违,马家势大亲难退。
女孩子中最年长的一个,特别懂事的萧萧,听到这里不禁失声,连说换茅威涛吧换茅威涛,《何文秀·桑园访妻》,要么干脆就是徐玉兰的《北地王》。萧萧那声南部方音特有的将“走啊”发成“举啊”的叹息声一出口,一伙疯疯癫癫的女孩子就突然安静下来。
萧萧就是祝英台似的一个人,“女扮男装”来得那个好。流行弹词小说的江南闺阁记忆,仿佛根底都有个《再生缘》里“自身能养自身来”的孟丽君在,“既然要做聪明者,须做聪明绝顶人。如此闺娃天下少,我竟是,春风独占上林枝”!昆曲与越剧中,最动人处,还真的是“小生”这个角色,尤其当这角色是由骨相清俊、典雅洒脱的女孩子反串的时候。
这一点惊心动魄,始终让我觉得,江南绿茶,即使算不得洁白纯正女儿茶,也是苏昆中冷板水磨那个《牡丹亭》,杜丽娘眼前心中的柳梦梅,是明清中国尤其戏剧舞台上独有身段的一个特殊的男人品种抑或男性想象—这个“小生”的美啊,他似乎经常是“她”,是那些反串男子的女孩一个调皮的梦。“杏子阴假凤泣虚凰”,当不得真,然而美如妖精。
二十几岁的后青春期的女孩子,还能有那样的豪放与打开,我至今都满是感恩的心。
于是就觉得,我此后再没有喝到过那样的好龙井了。
这便说明,在很多时候,关于茶的记忆,品质而外,亦关乎心情,更关乎心情。犹如碧螺春做了童年的底色,龙井茶成了青年的回味。
因此,有时候,长久滞留北地的我,还是会怀念一些远在天涯的江南茶社,例如秦淮河畔的伴月茶馆,例如子胥野渡的茅草小庐,例如苏州几年前还少有人烟的耦园—似乎如今被称许为“国学大师”的钱穆,早年一度曾经独自默默在此读书写作的。
听说近来的耦园,居然也摆设了花灯展览,地方零杂、陡然热闹起来了。
那年那日在耦园,一色儿极朴素的茶具茶壶,一色儿极简陋的方桌条凳,甚至没留意点泡的什么茶。和一个宜兴籍的朋友,几乎一言不发就喝了整下午的茶。
三
早些年,那苏州的茶楼,大多纸帘垂地,幽光寂寂,配合着江南雨声的乍有乍无、时大时小,开窗往往便是一墙绿得实实在在的爬山虎,楼下拐角处,自在生出几杆青竹,“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不似京城紫竹院里那一小片面黄肌瘦的竹竿,样子活脱脱是捉襟见肘的表演。时常有情致悠闲的壮年茶客聚拢来,似乎一个下午都在围棋戏耍,只要一杯淡茶。
生命的节奏怎么可以如此迂徐安适?
听。隔壁三弦叮咚,清脆欲滴,如流水走过三生石畔,旧日精魂折腰相见,薛筱卿大段琵琶烘托之下,是以“哑糯”著名的沈(俭安)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苏州评弹《珍珠塔》中,一段“七十二他”。
苏州茶馆的韵味,很多时候不止于口吻,其实更是声音的。
例如以“老、旧”著名的“和平里书场”。
穿过几道逼仄、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巷子,绕过吴语滴沥的老妪好奇而温顺的眼光,呈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位于马大箓巷的这家老书场了。不少老年人汇聚于此,喝茶、聊天、乃至牌戏—假如没有先生说书。
书场对面是上书“安静致远”的高大牌楼,建筑物破旧、周遭环境杂乱,而那破败下又有一份骨意中的清洁与雍容,似乎是从地气与水意得来,婉转天成。如果有弹词演出呢,则书场中一个个轻言轻动、无烟无话的白发老人,一杯清茶淡水在手,就能在书场消磨上一个下午。苏州书场的“老耳朵”(内行、资深听客)之文静、内敛、不动声色,确实修养到家,无论自己的真实感受、褒贬若何,却基本无哗声、无嘘声,亦无叫好声、议论声,其笑语低徊、轻颦细捻,都是温吞吞的,甚至似是而非一般。
和苏州相比,杭州听客的风格,也有如苏州茶和杭州茶的区别,亦大有改变。例如在“湖畔居”那样甚为高档的书场,也不断会有人抽香烟、吃零食,听书一段后,杭州人更喜欢鼓掌致意。整个书场气氛显得热闹,活泼,随意,亲切,但的确也有点嘈杂,空气也自污淖不少。
杭州的老人是很爱和人聊天的,常有人拍摄了从前来此演出过的历档书先生的照片,开书之前彼此传阅。
不过,杭州这份身先士卒、身不由己的敞开与豁亮,高谈阔论后面,底子还是宽和忠厚,想来跟它几次成为帝国都城的经历有关。凡为帝都者,城市必然有被迫打开的一面,日久天长,习惯也就成了自然。不像苏州,历朝历代都是个休养生息的“后花园”,“薄命怜卿甘作妾”似的,满满的哀怨美,那温婉宁静中何尝没有侧身揖让的淡淡委屈。只这委屈打磨至纯熟精美,便也是一份修养。
杭州方言至今都有中州口音,算客家话,和吴侬软语一掐一把水汪汪的苏州话不可同日而语。
对一个地域一种文化提供最后的保护、捍卫与屏障的,其实是语言—她的母语。
也是因此,如今那个数百万常住人口当中不到半数还是本地人的苏州也是越来越面目模糊了,渐行渐远的何止一杯薄茶清淡。
那年初夏在苏州,日日面对小新加坡一样的工业园区,已经完全沦为假冒伪劣的七里山塘,一片光怪陆离的老城市区……我发现我已经不再认识我记忆里的苏州,焦躁与疏离攥紧我的心脏。直到有一天,我一个人冒着小雨跑到木渎,寂寥的小镇那日游人稀少,只有满街芝麻枣泥烧饼的焦香唤醒她的清晨,西施临水梳洗的“香溪”流过村落中心,与之伴行的,居然是“胥江”—纪念的乃是一直对来自越国的西施姑娘耿耿于怀的吴国的忠实老臣伍子胥。这份民间并行不悖的幽默与从容,格外亲切可爱,想起刚刚结束的本届评弹艺术节上,苏州市吴中区贡献的参赛曲目就是《吴宫遗恨》,那个有点宝里宝气却很憨厚慈仁的夫差挤兑在美人与良将之间为难,真如心肝与肱股般无法割舍,不禁也不仅,让人独自莞尔。
不远处,就是灵岩山上姑苏台了,“轻绡催趁,馆娃宫里,要换舞时衣”,一片苍绿泠泠处,曾经“十载西湖,傍柳系马”的南宋词人吴文英寻根问古来了么?
渺空烟四远,是何年,青天坠长星。幻苍崖云树,名娃金屋,残霸宫城。箭径酸风射眼,腻水染花腥。时靸双鸳响,廊叶秋声。宫里吴王沉醉,倩五湖倦客,独钓醒醒。问苍波无语,华发奈山青。水涵空、阑干高处,送乱鸦、斜日落渔汀。连呼酒,上琴台去,秋与云平。
①采香径前响屐廊,花容足以沉鱼的美人的千古足音已经袅袅如天际归云。传说国灭身死的夫差以自刎的方式追随曾经“对不起”的伍子胥于地下,却没有跟掌中的明珠西施“秋后算账”。因此,他到底是有史以来难得一个有“爱的能力”的男人?可惜辜负了一国生灵关于政治清明的期待,因此,他到底是那个时代一个不够资格的君王。
在木渎镇上,我看到了那座据说建造于明代崇祯二年(1629)已经五百岁大的怡泉亭,亭中罩住一方古井。一切的构造材料,便是简单流畅几块巨大花岗岩石条的垒叠,古拙、质朴,却大气、从容,时光柔和了一切粗粝坚硬的东西,只余剩下一些平淡凝重的肌理。
江南在这个瞬间,回到我的眼眸,然而,这个瞬间还能保留多久?
导言 茶行人间世,天地清沉沉
一辑 江南茶色,罗裳一溪碧透
—江苏、浙江
二辑 黄梅调里好婵娟,中原天外天
—安徽,从信阳到湖北,瘦硬的江西
三辑 潇湘地,湖南人,霸蛮茶
四辑 “乌龙茶是男人茶”
—岭南闽外宗
五辑 不醉不大
—云、贵、川、桂
六辑 神秘“野生茶”
—北回归线上的照亮
七辑 “镜花水月”
—茶的伴侣,与水之爱
余韵 茶道日本与禅之精神
尾声 万物皆妩媚,问道小有春
后记 云忆台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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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燕春笔下的茶不仅文字充满美感,更重要的是,她把茶性和人性乃至天地自然结合在一起。在她的文章中,读者能清晰地看到“茶性关乎天地人”。
——《新商报》
秦老师开篇一句「茶行人世间,天地清沉沉」,就把我勾引进这接天引地的茶世界。一本《问茶》,是我这半月来研读得欢喜的好书。
……
把新近买来的《问茶》一书一直带在身边翻掀,几乎一口气看完一遍后一辑一辑倒看一遍做笔记,恐怕这回真的是激发起我的「茶心」,再不能像从前的有茶喝茶,喝完也就完事忘情。
——欧阳应霁
各种茶品与当地的人文“故事”、民风人情、地质人性囊括其中,风骚、雅趣并存,茶史、人性统一,视接万里,心极广袤,无所不包,无地不风流,无处不关情。
——刘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