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三位已跟尤水闹起酒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br> 不觉三瓶已底朝天了。盖大包叭地开了第四瓶。戴维说早超底线了,不能再喝了。尤水说,难得,让弟兄们尽尽兴吧!酒喝到这个份上,挡是挡不住了,挡无疑就是在火上浇油。戴维还想说什么,赵押宝忙给他搛了块菜,岔开话头说,戴乡,村野小店,菜不投口吧?<br> 哪里,菜嫌好。戴维一语双关说,我吃得都撑了。但是他不怎么习惯别人给他夹菜,便挡住赵押宝又要伸过来的筷子,说我自己来。<br> 你自己来,我们做下级的就不到位,就失职了。酒精把盖大包刺激得异常兴奋,连那疙瘩肉都变得油亮亮的,人整个地像出过新了,他抓着酒瓶喷着唾沫星子说,我这人虽说是大老粗,但心里有谱子,你乡长跟我们打成一片,我把你当菩萨供;你若是假清高,毛灰,我还不尿你呢!说着,歪过酒瓶又要给戴维倒酒。再倒,我就倒了。戴维挡着说。倒也要倒,盖大包带着醉意,口气蛮横地说,你说敬大家的,怎么不见动静了,这么拖泥带水的,还清资呢?<br> 真的请将不如激将。一提清资,就触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戴维就如同一只充足气的皮球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说,好,大丈夫一言九鼎,人生难得几回醉!<br> 添满酒,大包又不急了,向着戴维歪歪扭扭摇摇晃晃地说,戴乡,我说个酒令给你听听,叫做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外加一个探照灯。现在你敬大家,看你“舔”,还是“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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