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米斯7:迷失亚特兰蒂斯》:
Chapter 1 冰川危机
冰岛,瓦特纳冰原
瓦特纳冰原是欧洲面积最大的冰原,蓝白两色,延绵八千多公里,大部分地区都荒无人烟。出于科学因素的考量,阿特米斯将要在这个绝佳的场所向精灵们演示自己拯救世界的计划。况且,一点夸张的景致,反而也能令演讲更具感染力。
瓦特纳冰原上也有几个热闹喧嚣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冰川泻湖岸边的大贼鸥饭店。这家饭店每年五月到八月对外营业,为冰上游客提供饮食。九月一日,旅游季一过,饭店便关门停业了。一大早,阿特米斯就来见饭店老板,这天正是他的十五岁生日。
阿特米斯开着租来的雪地摩托,沿着泻湖蜿蜒的海岸线前行。海岸线附近的冰川塌陷了,形成一个黑沉沉的湖泊,湖上漂着一块块形状奇特的浮冰。疾风像体育馆里疯狂的观众一样咆哮着,夹杂着冰碴,箭一样朝他的脸上射去。阿特米斯知道,在这片广阔而残酷的冰原上,自己孤身一人,一旦受伤,很快就会痛苦地死去。就算不死,自己这副模样,被返程的游客看到后用闪光灯一通狂拍,那种屈辱和不堪虽然不会带来肉体上的伤痛,但精神上的创伤往往更如梦魇一般,萦绕不散。
大贼鸥饭店的老板,是个身材魁梧的冰岛人。他有两样东西颇感自豪,一是嘴上那副海象胡须,一撮就能赶上一只大鸬鹚的翅膀那么大;二是那不可思议的名字:亚当·亚当森。他站在饭店门廊上,心里哼着歌,跟随节奏打着响指,抖着腿。在看到阿特米斯在泻湖冰封的岸上跌跌撞撞地前行后,他咧着嘴干笑起来。
“你的表演可真是惊心动魄!”亚当森等阿特米斯把雪地摩托猛地停靠在饭店木地板上后,说,“天哪,小兄弟!我都快笑岔气儿啦!上次乐成这样,还是因为我的狗要吃自己的倒影呢。”
阿特米斯沮丧地笑了笑,他知道饭店老板是在嘲笑他的车技——或者说,是嘲笑他根本就没有车技。
“哦唔!”他哼唧一声,直挺挺地跳下雪橇,那模样活像骑了三天牛的牛仔一样——因为在赶牲口途中胯下的马死了,所以不得不骑上最壮的牛。
老头子见状哈哈大笑:“你连哼声都像我的狗!”
阿特米斯·法尔每次亮相都潇洒从容,但是这次没带保镖巴特勒,所以他只能自己驾车,而他的车技可是出了名的烂。在圣巴特利比中学上六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一个机灵的家伙,是一个酒店财团的继承人,给阿特米斯取了个绰号,叫“左脚法尔”,说他长了两只左脚,连个球都踢不走。这样的揶揄让阿特米斯憋屈了一个星期,然后一气之下把这个年轻继承人的连锁酒店给收购了。嘲弄声于是戛然而止。
“喂!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阿特米斯说着,活动了一下戴着专利太阳能手套的双手。他注意到有一只手热得难受——刚才在离海岸线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雪橇撞到了一座冰塔,一定是那时把手套的恒温器给撞坏了。后来他用牙把电线给拽了出来。由于秋天的气温才刚到零摄氏度以下,因此不必担心冻僵的问题。
“你也好啊。”亚当森回道,“咱们虽然道不同,但现在总算谋面了。”
亚当森假装友好,其实是个诱饵,不过阿特米斯并没上钩。他现在可没有时间交朋友,更何况这个人并不值得信任。
“亚当森先生,我可不是来求娶你女儿的,所以那些套近乎的话我看就免了吧。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亚当·亚当森只好把事先准备好的客套话全都咽了回去,连连点头道:“都好了。你的木箱在屋后,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全素自助餐,还有蓝湖温泉SPA的礼品袋。你邮件里的吩咐虽然很简短,但我也按要求把椅子摆好了。不过,辛苦了半天,除了你,别的人一个也没来啊。”
阿特米斯从摩托雪橇的储物箱里拎出一个铝合金手提箱,说道:“亚当森先生,这你就不用管了。坦白讲,你这饭店也就三流水准,给我用两个小时,就敲诈这么多钱。你干吗不拿这些钱回雷克雅未克去潇洒一番,要不就去找棵孤单的树桩吐吐你的苦水?”
“两个小时,三流,二加三等于五,很好。”阿特米斯想。
亚当森有点儿不高兴起来,他那海象胡须的须尖轻轻地颤抖着:“小法尔先生,这个态度没必要吧。我们都是人,对不对?人多少都是需要尊严的。”
“哦,是吗?那我们是不是该问问那些鲸鱼或者水貂,看看它们是怎么想的?”
亚当森一听就怒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皱得像话梅于一样:“好吧,好吧,我算听明白了。没必要把捕杀鲸鱼和水貂这种罪过都算到我一个人头上吧。你们这些小年轻全都一个样,我倒想看看你们这代人对地球能好到哪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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