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或许都听说过那个住在一只鞋里的老妇人,但说不准你们谁也不知道她后来发生了什么。除了孩子们,她还养了一条名叫汪汪的狗,一只名叫马尔金的猫,一只名叫斑斑的斑点小母鸡,一只名叫咕咕的孤鸽,一只名叫啰嗦老妈的鹅,还有一头连名字都没有的山羊。除此之外,一只小鹪鹩也在老妇人的小屋里筑了巢,她的名字叫小鸟。
老妇人的孩子们长大了,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她,去往森林深处森林环绕着老妇人的家。没错,等最后一个孩子也走了,便只剩下了老妇人,还有那陪着她的猫和狗,山羊和鹅,斑点小母鸡和蓝色小鸽子,更不用说那小鹪鹩,她在老妇人的小屋里筑了巢,已经生活了一年一年又一年。
老妇人,老妇人,老妇人呀,我把口开,
你飞得这么高,是要去哪儿呢?
去拂掉那天上的蜘蛛网,
我骑着我的扫帚,飞得这样轻快。
如果你以前也听过这段歌谣,那么不用我说,你一定已经知道老妇人后来怎么样了。住在鞋里的老妇人拥有全国最棒的扫帚,她当然也是骑扫帚骑得最好的那一个。所以,仙女们带她去清理天上的蜘蛛网,这便是她今天要做的活计。
差点忘了告诉你,老妇人的壁炉里还留着一只蟋蟀——他实在是太老了,颜色和灰烬一个样儿。据他们说,这只蟋蟀头一个发现老妇人离开了家。“走啦,走啦”,蟋蟀说;“留下,留下”,他这样讲。
马尔金——就是那只猫——直起身来聆听蟋蟀的话。她环视房子四周,猫的直觉告诉她蟋蟀说的没错——房子里的一切都在说着老妇人已经离开了:长凳这样说,床这样说,椅子这样说,水壶也这样说。桌子什么也没说,但角落里立着的老钟让一根指针横过面庞,说得信誓旦旦。
而猫呢,她本来并不打算让其他动物知道自己从蟋蟀这里听来的暗示,但她很快改变了主意。她起身走到门外,摇晃着尾巴招呼起来,直到斑点小母鸡穿过院子跑到她身边。
“亲爱的,”猫开口道,“发生了好大的怪事,我想头一个告诉你。”
“告诉我,告诉我。”斑点小母鸡说着,焦急地拍打起翅膀来。
“房子空啦——就是这样,”猫笑着强调,“空啦!”
“房子空了,难道不是因为老妇人去拜访谁了吗?”斑点小母鸡上下摆动着身体问道。
“房子空啦,彻底空啦。”猫拉扯着自己的帽子说,“老妇人彻底走啦。今晚没人给山羊喂奶,也没人给我准备晚饭啦。”说着,猫转身走进了房子,关上了门。
斑点小母鸡听到这些紧张坏了,她倒换着单脚站在原地,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小鸟——就是那只小鹪鹩——从小小的巢里向外窥探,看到小母鸡站在那里自言自语:“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机灵的小鹪鹩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斑斑惊慌失措成这副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小鹪鹩问道。
“老妇人丢下我们离开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斑点小母鸡回答。
“哦,天哪,哦,天哪!”小鸟发出惊叹。
“但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可困扰的,”斑斑说,“你不像我们那样,和老妇人一起守着这个家。”
“可是我太喜欢有人陪伴了,”小鹪鹩说,“我也知道,如今她走了,你们也都会离开,我要被孤零零地丢下了。”
没人知道啰嗦老妈——就是那只鹅——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通常情况下,她总是大晚上躺在房子的大门外,也不睡觉,大家都觉得她对什么事都入眼入耳,一清二楚。鹅都是啰里吧嗦的(他们的话特别多),但啰嗦老妈不是那样的鹅。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哪只鹅讲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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