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光手札:蓬蓬博客》:
一、我的幼儿园生活
最近一直在整理老照片,今天展示一张有趣而珍贵的照片。这是我们上海市嘉定县职工幼儿园第四届大班毕业照。职工幼儿园是当时嘉定城里最高档的全托幼儿园,设施齐全,条件优越。活动室和卧室全是打蜡地板,卫生间使用的是抽水马桶,如此设施和50年后的今天几乎没有差别。我们每个小朋友都有一个专用的小床,室外草坪更是我们的活动天地。我记得,每天上午,都有医生来检查每个小朋友的牙齿(我们正处于换牙期)。
这张照片是1966年儿童节时拍摄的,说明幼儿园还是蛮讲究的。我们每周一被父母送入,每周六下午再由家长接回家。但我经常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小朋友被其父母接回家,而不见自己父母,心里很难过。
照片中共有7位老师、31名同学。在老师中,我只记得唐惠芳(后排右一)是幼儿园园长,其他都叫不出名字了。这应该是我出生以来的第一张毕业照。请猜猜蓬蓬站在哪里?
这张照片的味道在于:
(1)所有女孩子都是童花头,又称作“马桶头”。至今我还记得,每过一段时间,老师、阿姨都会为我们剪发,因为这种发型好打理,便于阿姨定期为我们洗头。
(2)从衣着上可以看出,在1966年时,我们这些孩子的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有毛衣、夹克,每位小朋友清一色白衬衫小翻领,都蛮有腔调,我当时穿的是一件红黑相间的灯芯绒外套。
(3)照片中的这些人,有几位后来成了小学、中学或技校同学,或者成了永远的朋友。例如:陈健妹、张华、卢佩艳、张为民、屠敏、邹红、张明(现为张曼)、韩鲁凡、徐晓蔚、梁峰等。
如今45年过去了,31名同学我只能记起10名(如果哪位朋友能够知道照片中的其他人,请提醒一下)。那时实在太小,即使记忆的闸门敞开,还是不能回忆出更多的故事。但记得那时的我胆小听话,老师还是蛮喜欢我的。我们会经常外出表演节目。有一次,选择几位小朋友分别唱同一首歌曲,结果老师说我唱得最快,就选择了我。现在想来,孩子的呼吸都比较短促,而我天生就比其他小朋友换气时间长那么一点点吧。总之,那时的我们,全然没有现在孩子那么见多识广,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只记得照相一定得去照相馆,所有娱乐就是老师教的拍手歌、卫生歌等。
幼儿园给我留下的记忆就是吃喝玩乐,无忧无虑。
(撰写于2012年4月18日)
二、我的小学生活
近来新上映的电影《高考1977》受到了人们极大的关注。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但是从这个醒目的片名就够让我们这一代人感动和回忆了。那个年代关于高考的事情,一件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所以从今天起我想趁此回忆一下自己受教育的过程。
我的教育背景一定要从小学说起,不是说我在小学多么有名气,而是“文化大革命”开始的1966年,正是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尽管学前一直在全托幼儿园生活,但还是没有现在的孩子这么有悟性,总是战战兢兢地看着其他孩子而不敢讲话。由于我的学名是报名时父亲在征求了老师意见后新取的,不仅带有明显的时代特征,而且自己也不习惯。当老师第一次在课堂上叫我的名字时,我根本没有反应,直到老师一直看着自己,才忽然明白老师是在和我说话。在那个年代,孩子没有父母接送,老师把住在比较集中区域的同学们组成一个个小小班,然后排着队回家。但可不是随便走走的哦,每个队走在最前面的同学一定是手捧着毛主席像。在我们心中,毛主席就如神一般地伟大,每天上课前要背诵一遍老人家的“老三篇”,那就是《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和《愚公移山》,下午放学前再重复一遍。那时背诵“老三篇”就如现在唱《国际歌》,重大场合一定不能漏的。而我的认字也就是从“老三篇”开始的,汉语拼音是在以后通过查阅字典时自学的。我已经不记得我们的书包里有什么课本了,但是“老三篇”一定会带着,因为学校遇到任何事情,都经常会让我们学生挥挥红宝书、喊喊口号。对了,还有一道风景就是每人胸前都会戴上毛主席像章,互相之间还会比较谁的像章新颖好看。
那时的社会呈现一派“造反有理”的革命气氛。如果晚上8点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发布毛主席最新指示,大人们就会赶到单位参加游行。那时的我们几乎不上课,因为学校的校长也被批斗了。我们几乎每天都是混迹于街上看“造反派”游行,揪斗“走资派”。有一次我在游行队伍中看到了邻居老朱伯伯也被带上了高帽子游行,回家告诉父母,他们说因为他是教育局局长。“文化大革命”时凡是当官的大都被批斗和示众,可不像如今当官的这么威风。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