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豪雨缓解了夏日香港的炎热。
尖沙咀的名品购物街人头攒动。一个踩着尖细高跟鞋、身着勾勒出完美曲线的紧身洋装的女人,正一手提着数个奢侈品购物袋,一手冲街对面急招。
“央白!桥央白!”
被打招呼的女人正由街对面走来,身着高腰牛仔短裤和一件简单的白T,略施粉黛的精致脸蛋上架着一副大号墨镜,一双素色板鞋,脚步轻快。
“桥央白!你是桥央白吧?”
桥央白终于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把目光转向眼前的性感女人,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玫澜?”
“原来真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碰到你!”玫澜惊喜地叫出声,一下子抱住了桥央白,“我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
“是啊!有九年了吧?!”桥央白也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玫澜是她高中时期最要好的朋友,后来桥家遭遇变故,桥央白匆忙退学,就和玫澜断了联系。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了,却不想还有在街头偶遇的一天。
玫澜拉着桥央白的手不肯放,“央白,我们去吃东西吧!你有空吗?好不容易遇到了,我可不能轻易放你走。”
“好啊,正好我也没吃东西呢,我们边吃边聊……”
还没等桥央白说完,一个戴着墨镜、身着黑西装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桥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该启程回去了,商总吩咐不要在外逗留太久。”
玫澜一脸狐疑,桥央白则显得有点尴尬,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去前面吃个饭,晚点回去,瑞墨不会介意的。”
不等西装男回答,桥央白就挽着玫澜的手走了。
两人在一间新开的意大利餐厅落座,这里装潢考究、闹中取静,很适合三两好友聚餐聊天。
还没点菜,玫澜就八卦地挤着眼睛问桥央白:“快交代,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啦。”桥央白微微红了脸,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总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所以偶尔会派人跟着我。”
“他?”玫澜挑眉,扫了一眼桥央白空荡荡的无名指,又有点不确定,“你……结婚了?”
“结婚”这个词,微微戳中了桥央白的痛处。她摇摇头,简短地答:“还没。”
“不过这么恩爱,看样子也快了吧?连你出门都要时刻担心的男人,你可要好好抓住啊!”
玫澜正说着,英俊的意大利服务生走了过来,两个人按照他的推荐点了些菜。意大利男人向来嘴甜,点菜期间不停夸她们美丽有气质,把玫澜逗得花枝乱颤。
“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你突然退学那会儿,有传言说你父母欠债,背着你跑路了,我还担心了好久。”
桥央白无奈地笑笑,“不是传言,是真的。”
玫澜瞪大了眼睛。
“我爸妈的确抛下我就走了,我也的确在不喜欢的地方困了五年。”
“那欧阳呢?高中时候你们俩可是模范情侣啊!你退学之后他发了疯似的找你,后来你们有见面吗?”
玫澜的一番话勾起了桥央白久远的回忆。
因为父亲的巨额债务,桥央白被困在高利贷公司还债五年。后来她被扫地出门,阴差阳错寄于商瑞墨篱下。当时她心里一直为欧阳司留着位置,于是离开商瑞墨不远万里去洛杉矶找欧阳司。却不曾想欧阳司早已初心不在,不仅对她撒下弥天大谎,还妄图利用她来击垮商瑞墨的商氏财团。
“见过,只是大家都变了,当年的心情是不可能再有了。”桥央白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思绪飘得很远,“他现在应该在美国过着平静的生活吧!”
欧阳司在与商氏财团的交锋中瘸掉了一双腿,不知道他现在能否如常人一般生活。
时过境迁,桥央白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不恨罢了。
“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一直以来玫澜都以为桥家借高利贷的事是谣传,如今在当事人口中得到确认,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桥央白。好在事情已经过去许久,桥央白既然已能坦然提起,就证明真的放下了吧!
“你呢?一切都还好吗?”桥央白眼中含笑,显然并没有被刚才的对话影响到。
“我?还行啦。”玫澜呷了一口红酒,“其实高中毕业之后,我本是进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学设计的。但大三的时候妈妈去世了,我爸很快娶了在外多年的小三进门。我爸工作忙常年不着家,后妈处处针对我,我就干脆退学离家,自己出来赚钱了。”
玫澜说得特别洒脱,洒脱到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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