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漂泊的吉他少年,对一个逞强的女孩服了软
青春•校园
他融化了她心上的雪花
他张开双臂,为她挡下这一整个世界的不公平。
我亲爱的女孩,请你记得,不管风雪有多大,春天一定会到来。
蜿蜒的青石板路通向一条破败的解巷,在这里,两个惺惺相惜的女孩宿命般地成为了朋友。
“我想得到很多很多的爱,成为一个永远被爱着的人。”
柯小从小被父母抛弃,她孤独,她渴望爱,她对别人拥有的温暖既淡泊又觊觎。
“我想做一个健健康康,能够活到一百岁的人。”
陈双朵是个疾病缠身的美人儿,她在两个男人身上不断索取,不过是想换取一个没有瑕疵的身体,过正常人的人生,配得上她喜欢的男孩。
两个用力奔跑的女孩,两个简单平凡的愿望,要实现却好难,好难。
她们以为会永远陪伴在彼此的生命里,可随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以上帝的姿态入住解巷,成长的大幕轰然拉开……
采访结束后,已经是深夜里。
柯小坐在休息室里,口干舌燥。
这个故事,太长了。
“咚咚……”
辜可靠在门边,“怎么样,挺累人的吧?当初我劝你好好考虑考虑,没想到你答应得挺顺口的。”
镜子里的柯小妆花了一半,眼线晕开,面有倦容。
“是挺累人的,不过也算是完成了。”
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刺耳,辜可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懒懒缩着身子。
“你真的有信心能把他找回来?当初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片子播出去,可能又得轰动一番。”
柯小抿着嘴,好不容易从岁月长河里抽身出来。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如果没有用,我就死心了。”
辜可手卷着长发:“想好了怎么跟他说吗?这些年,他过得肯定不好。”
“那他就更应该回来,”柯小卸掉另一半妆,“当初他教我的,我也要还给他。”
辜可叹了口气,“待会儿还得剪片子,我就不送你了。”
柯小拿上包:“行勒,剩下的事情就拜托劳模你了。”
走出门的时候,辜可叫她:“为什么你最后要改口?”
柯小停在原地,新来的实习生一路跌跌撞撞送刚审完的上期片子,年轻的模样像极了那一年脚底发软的她自己。
她说:“我唯一能改变的,就是故事里的结局。”
生来平凡,不能与命运作对。
可是,她也想改变一些什么。
成录来电话的时候,柯小刚洗漱完。
头发还会湿的,打开的电视里正放着深夜电影,老片子了,当年在戏台子前放映过。
“洛青最近精神不太好,夜里失眠,一坐就是天亮。我想着最近就回来,你看看有没有时间陪陪她。”低低的嗓音里带着厚重。
柯小想也没想:“行,到时候去接你们。”
“那倒不麻烦了,我先陪她回一趟祖宅,洛老爷子念她念得紧,也想看看孩子。”旁边有咿呀学语的婴儿声。
“那好,回来再联系。”
“柯小。”
“嗯。”沉沉的睡意袭来。
干涸的声音,“有他的消息吗?”
柯小睁开眼,努力克制:“没有。”
这些年,她最怕的,就是跟当年的熟人提起他。
明明,他们都在一起了,最后,却彼此失散。
洛明朗,是你说卿有所依,生死不负。
为什么你却就此了无音信了呢?
第二天休息,柯小坐车去市郊边的一处院子。
院子近乡,相邻着几户人家,升着炊烟,宁静安详。
没人在,柯小站在院子里打望,远看一些,是茫茫的绿色,新种下的麦子正窜头,长得很高。天色还浅,青白色的天空里飞过一群燕子,柯小望着那些扑翅而去的影子,心里也渐渐远了。
门打开,里面蹒跚的身影单薄,“回来了啊。”
柯小回头,应了一声。
“给你带了些药来,下个周末去医院检查,你别忘了。”
她放下包,扶着人。
经络凸起,皮下见骨。
柯小建议着:“要不我另外找套房子,咱娘俩儿一起住好不好?”
没答应。
她叹气,“妈,你别犟,不然她铁定会怪我的。”
女人抬眼看她,眼白浑浊,双眼失神,她问:“谁会怪你啊?”
这下,换成柯小没接话了。
一直到离开前,柯小忙前忙后,换洗被子,晾晒衣服,做好后面两天的早中晚餐,给女人剪指甲。事无巨细。
临走前,她特意去后面那户院子,塞了两个红包,说:“我妈就拜托你们照看一下,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号码你们还存着吧?”
拿着钱的女人指甲家藏着污垢,脸上两坨红高原。
“存着存着。姑娘你放心,咱拿钱办事,一定好好看着。”
柯小自然不担心,当初选院子的时候,她就找人了解过附近的情况和居民背景。
她做事渐渐老道,对谁也不放心,对谁也没信心,只相信自己一个人。
上车前,女人站在石头堆砌而成的院墙外看她,她冲柯小招手。
“朵朵,下次回来的时候我给你煲老鸭汤。”
柯小点点头,“好。”
辜可剪完片子以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柯小,约在公司楼下的餐厅吃饭。
她坐在餐厅里,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二十一二岁的小情侣。她打开化妆镜,眼角又添了两条细纹。
哎,得给老板申请申请转幕后的事儿了。
这一年辜可二十六岁,在电视台主持访谈节目,正当红。
当初不顾劝阻的报考体育院校,一心想进国家队。没想到被生活打磨过后,已经记不起当年也曾有过这样的梦想了。
餐厅老板跟她是熟识,追了她五年,至今锲而不舍。
“我听说你们台里最近搞什么回忆过去的煽情故事,好多小年轻吃饭的时候还在抱怨,都多少年前的套路了,现在还搬出来,你也不怕你金牌主持人的身价就此跌了啊?”汲志承弯腰想坐,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等人啊?”汲志承不识趣的问。
辜可冷眼相看,他反而心情不错。换做平常,连等她看上他一眼,都要排队拿号。
他自言自语,“你也是挺不厚道的,来我的地儿,等别的人。有时候想想,都想把这店盘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的,我自己也开心。”
辜可觉得他说得不错,点头赞同。
可是遂不如意,汲志承说:“可是我贱啊,就爱看着你。”
柯小到的时候快一点,“碰上起车祸,堵车。”
辜可给她倒了杯水,“怎么样,她身体好些没?”
柯小摇头,“神智本来就不清楚了,说话的时候糊里糊涂的,听不进去。”
“毕竟打击太大了。当初手术挺顺利的,哪里晓得后来出现排斥,人就没了,一喜一悲的,她肯定受不住。”辜可了然。
柯小搅动着汤匙,已经好多年了。
大三那年中秋,她因为学校校庆的事,已经三天三夜没睡好觉。于康乐突然造访,他们在学校外面吃了顿饭,柯小本来还计划着国庆的时候回解巷,跟他约好了时间。
走之前,于康乐跟她说:“我们结束了。”
她不可思议:“什么?”
“我跟陈双朵,结束了。”于康乐低着头,心有不甘。
他说:“我囚禁她六年,谁也不开心。我说分开的时候,她不同意,可是柯小,我知道,她很开心。”
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找那个人了。
柯小没说话。用情至深的那个人先放手,大概是因为真的毫无办法了。
于康乐坐在石阶上,“小亮还有一年就回来了吧。”
他前一年跟朋友去新疆旅游的时候,路过阿克苏,他本来想顺路去看看柯亮,后来因为行程有变,也就没去了。
他们两年没见面了,他心里有愧,其实没想好真见面的时候,怎么面对。
“其实是我对不起他们两个人。现在放手,也算是弥补他们了。”
他留下这句话,就上了车。
柯小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车,没有说话。
她给洛明朗打电话,那边占线。
大四这一年,她忙得昏头转向,论文,实习,生活向她不断施压,可是咬咬牙,她一样挺过来了。
而洛明朗,却越来越不好。
跟康一鸣的比较从台后搬上台前,有媒体人说,洛明朗,总差一份运气。
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可是奖项、资源,他永远低康一鸣一截。
他依然做音乐,推掉好几个通告和影视。为此,洛青和他大吵了一架。本来以为他会老实一些,可是他却变本加厉,自降身份去酒吧驻唱,狗仔偷拍了好几回,以高价威胁公司。
领导层大怒,冷藏了他半年的时间。他每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有光亮的房间里,他想起洛旬。
终于有一天,他重复走上了他父亲走过的路。
柯小每天来给他打扫房间,后来毕业,直接搬了进来。
那个拿着吉他的少年,整日醺酒。柯小没办法,找来了成录。
两个男人在房间里静坐着,最后打了一架。
成录说:“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走这条路。”
对洛明朗来说,成录是不可辜负。
他害怕成录会对他失望,他重新振作,每天编曲,联系音乐人录demo,在录音棚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活成了真正的艺术者,不修边幅。
与此同时,陈双朵站上了国际的奖台。
她的画被誉为“一支荷秀”,收到全世界各地画廊的巡展邀请。
手术后的身体渐渐变好,她常年在天上飞来飞去。她给柯小拍莱茵河水,送给她普罗旺斯的红色蒲公英……她走遍了大千世界,却依然不快乐。
跟于康乐和平分手之后,她独自一个人去了却勒库木。
荒漠地里,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倒在黄沙之上,被石油队发现。
她在轮台县休息了小半个月,石油队说近期风沙太大,军校的学生被分配往去各地执勤了,那个严肃庄严的学校坐立一方,现在只是空城。
她心灰意冷,因为毫无音信,只能动身离开。
她走的那个下午,一批身穿迷彩服的军校学生在轮台县购买食材。市场旁的男人肥头大耳,讨论着前几天住在宾馆里的女人,长得是真好看,肯定不好下手。
柯亮守着车,旁白的小个子迷彩服是个荤人,听见男人们的对话,问柯亮:“你该不会都没处过对象吧?耳朵都红透了。”
柯亮咳嗽了一声,“没有。”
他没有谈过恋爱,可是他爱过一个女孩。
真真切切,实心实意。
可是,错过了。
可是,错过了。
汲志承打算跟朋友合资开酒吧,两个服务员凑在一起,说着这件事儿。
柯小笑:“老汲这人真闲不住,餐厅的事儿还不够管,现在又想搞副业。”
辜可嗤之以鼻:“有钱公子哥儿呗,仗着家里有钱,怎么花花多少,看的都是心情。”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公司。
“还说我是劳模,真正的劳模是休假时候也不忘事业。”辜可按下电梯。
两人一黑一白,是整个台里最合拍的组合。
一个能说会道,没两年就拿下了最受欢迎主持人的奖项;一个头脑精细,制作的节目周周攀上热搜榜第一。
当年两人再遇,是柯小拉了辜可一把。求职四处碰壁的辜可流落街头,行李被后母全扔了出来,她拖着只剩下两个轱辘角的行李箱,在24小时便利店碰上正写策划的柯小。
柯小收留了她,给她介绍工作,就这样互相扶持了五年。
两个人从底层走到如今,受过的冷言冷语不少,刻意的刁难也是数之不尽。有时候坚持不了了,扛了一箱酒坐在地上一瓶接着一瓶喝。
辜可喝得醉醺醺的,问她:“柯小,你怎么还能坚持啊?那帮人都是吃人骨头的魔鬼啊。”
柯小抹掉泪:“我要站在更高的地方,等着他回来。告诉他,我疼爱自己,所以,我有足够的能力爱他。”
那时候,她二十三岁。
洛明朗被公司封杀,彻底退出了娱乐圈,此后,他退出了所有人的生活,没有人能找到他。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柯小问她。
辜可红着脸,眼睛里闪着的光跟十七岁那年追逐在柯亮身后时一模一样。
她说:“我想变好一点,去找柯亮。”
下一秒,柯小嚎啕大哭,她扯着衣服,愤懑堵在胸口。
她说:“辜可,柯亮坐牢了。”
从前对柯亮闭口不问的女生瞪大了眼睛,从前不问,现在也不问。
她干掉一整瓶酒,胸口被液体浸湿。
她回:“我等他。”
那段长有十八年的采访里,以身相许,不是最后的结局,却是柯小心里,最美好的结局。
他们的生活像匆匆流水一逝不复返,变故,挫折,生离,死别,一路相串。
那后来,记忆裂痕,在柯小的心里铺满玻璃渣子,碰一下,鲜血直流。
陈双朵从却勒库木回来后不久,身体出现了排斥现象。换肾之后的治疗中她的身体本来毫无差错,也许是在风沙的环境里呆得太长,她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渐渐的,她又开始依靠药物。
巡展的事谈下来,舟车劳顿,她开始吃不消,透析,换血,接连而来,就在短短半年里。
积蓄花光,刘月香跪在成录面前,求他再帮帮陈双朵。
那时候,成录为了洛明朗被封杀的事,一直跟洛青吵架。再谦虚有礼的男人,也无暇再顾忌别人的事。
他留了一笔钱给刘月香,就北上去找洛明朗了。
可是那个时候,有钱也救不了陈双朵。
她的身体,要的是能起死回生的医术。
刘月香去求于二婶,问她能不能联系上于康乐。那时候于康乐远在奥地利,他在画廊里接到电话,下午就飞往圣路易斯波托西,去拜访世界上最权威的肾病医生——亚伯•拉丁。
他转飞了好几个大洲,终于在南美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见着了亚伯教授。当时亚伯教授正有一场手术,历时八个小时。
等于康乐终于落地陈双朵住院的城市,人已经没了。
刘月香哭倒在医院的走廊里,她在病床边上守了整整一个多月,一步不敢离开,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柯小拉她,最后两个人一起滚在了地上。
刘月香看见于康乐,爬到他的面前,声嘶力竭:“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怎么现在才来,朵朵她,等了你好久啊……”
于康乐跪在她面前,一米八七的男人哭得脸都变了形。
他说:“是我错了,我对不起她。”
不管分没分开,不管爱和不爱,他都应该在她身边的。
柯小趴在地上,她想劝劝刘月香,可是满腹的悲伤根本让她无暇顾及。
那时候,她第一次懂得,自己的力量有多微不足道。
她不能安慰失意的洛明朗,也不能帮帮可怜的陈双朵。
好无力啊。
那一年夏天来得很早,三月的时候就有人换上短袖。
柯小北上,站在人潮汹涌的北京火车站,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联系不上洛明朗,她只能去找洛青。好不容易按着地址寻了过去,人已经搬走了。她去洛明朗的公司,被人拦在门外。
她恳求:“我找洛明朗,就见一面。”
啤酒肚的保安告诉她,洛明朗前几天在录音室跟老板大吵了一架,然后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的消息。
她租了间地下室,在北京呆了两个月,每天都在找洛明朗。
他去过的地方,驻唱过的酒吧,均无所获。
后来,成录问她,你有没有他的消息?
她没有。
他抛下他最在乎的两个人,彻底消失了。
第一章 那个格格不入的背着吉他的长发少年。
第二章 我期盼他看向我,多一眼,比别人多一眼就好。
第三章 在我心里,他是英雄。
第四章 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成为一个永远被爱着的人。
第五章 被一个男生问喜欢另一个男人什么?想想就觉得奇怪。
第六章 从小到大,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第七章 不要怕,有我在。
第八章 心里住着的这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变了。
第九章 可是,这辈子还没走完,你为什么先爽约了呢?
第十章 你教会我要自爱,我也不负期望,终于赶来。
第十一章 心里翻腾几回,爱过的人,就这一个,就在眼前。
番外一 她最在乎的那个人,彻底消失了。
番外二 我们终究会走到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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