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关于童年的点滴,无论是已经褪色的,还是依旧清晰的,一经时光的流水滤过,便粒粒珠玑,成为一生都享用不尽的财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童年的苦难经历,培养了我吃苦耐劳的精神品质,锻造了我的意志和毅力,也帮助我完成了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塑造,对我的成长和发展帮助很大。
童年时光是人生中的一片沃土,在这片沃土上可以变化出千姿百态的,而我便是这个的主人。和所有人一样,我的童年是与故乡、乡土、乡情纠结在一起的。山度,生我养我的地方,虽不是名城,也算不上美丽,但它却是古老的。在这片土地上,或许你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处在胶东半岛凡县城,但它却与我紧紧相连,心心相系。故度民风淳朴,人性之美无处不存。因世代农耕,祖辈们都延续了农民勤劳、朴实、诚信的美德。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我自小在骨子里就有农民的情感、农民的意识,身上也有农民的优点和缺点。我的父母都是农民,他们用一生的辛勤汗水,年复一年地
演绎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句诗描写的境界,我生在缺吃少穿的那个年代,父母的希望,就是盼着长大成人,将来能有出息。“端上铁饭碗””光宗耀祖”是大多数庄稼人对儿女的希望,只有这样,家里的一切才会发生改变。我是母亲心中的梦,是每夜甜甜的呓语——在摇篮的云层上,长出强健的翅膀。
梦想是美好的,但它终归是梦想,在现实的土壤里,却很难尝到梦想般甜美的味道。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带我下田了,在绿油油的菜田里,我跟着母亲学着给菜苗浇水、除草,母亲笑眯眯地望着我,黑亮的双眼闪着温和的光芒。母亲时而会蹲下来,捧着我的小脸蛋亲上一口,然后说:“好乖。”还记得,那个年代,过着大公社生活,大多的粮食和蔬菜都是生产队的。父亲、母亲辛辛苦苦地劳作,也就是为了那几个工分。儿时的我吃的是野菜,穿的是补丁衣服,但童年的生活却是快乐而有趣的,玉米地里藏不住我戏耍的身影,小乡村关不住我向天外张望的脑门儿。我的童年时光,像田野里疯长的庄稼一样,一走向成熟。
儿时的我是个无忧无虑、心如清水的孩子,母亲告诉我,我的童年是在树上度过的,我不否认。家乡那棵“年岁已高”的果树,当年惯叫它“大苹果树”。春天,树上的叶子绿得很浓很深。在我的策划下,伙伴们光着屁股像猴子一样,一溜烟地全部廊到树顶上,看看树上有没有麻雀窝,如果有,我立马上去抓麻雀玩。有时我还扶住枝头,让伙伴摇动树枝,我坐在上面荡秋千,乐得伙伴们嘻嘻哈哈大笑不止。最诱人最快乐的,还是树上结果子的时候。有的枝上开满白色黄色的小花,有的已经结了绿色的小果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下一个便塞到嘴里大嚼,结果又涩又苦,弄得我像孙悟空一般,又是抓耳挠腮又是咧嘴。接下来,便在伙伴们一阵阵的哄笑声中跑掉了。金秋,树上的绿果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带着绿缨的红灯笼,我和伙伴们便天天泡在苹果树上这些吃不完的苹果。得到苹果树的恩赐,吃着香甜的苹果,得意地坐在一株小枝上摇晃的时候,那稚嫩的小枝愤然离去,结果让我的屁股也受了大地的一个“恩赐”。于是伙伴们又哄笑着帮我揉着火辣辣的屁股,找父亲挨“训”去了……
年轮碾磨,春去秋来,大苹果树经过三四十年的风雨,它确实老了。我已从一个“孩子王”,成长为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团职军官。现在,我很少回乡看望那棵童年树。是的,童年树,我习惯叫这棵苹果树为“童年树”,因为那棵绿冠摇曳的老果树,沉淀了我太多童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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