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看那片绿/当代著名作家美文自选集》:
背影
豆蔻年华,有幸与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背影》相遇,文章将一位饱含爱心与不舍的父亲之背影刻画得淋漓尽致,曾让我感激涕零,也曾让我念起父亲的许多好处,文中的父亲背影略显佝偻,而当时,我的父亲还未达到那个程度。
时间如白驹过隙。父亲的女儿初长成,不属于那种可人的标准,却也很智慧。跻身于感性女子的行列,行走在岁月长廊上,风风雨雨度过几十个春秋,与墨香为伴,和文字相随。因而,心思也愈加细腻、敏感起来了。可是,适合穿越到大唐的我,多了几分丰腴,不得不与平镜、美照远离,唯恐伤了那颗易碎的心。
曾几何时,就羡慕偌大的波浪卷发,在平顺的美脊上跳跃,宛若波涛,犹如精灵,像一个个音符有机组合后,诞生一支支妙曲。然而,遗憾的是,我的头发总不见长,捧着一颗怦怦跳的心焦急等待,谁人能知?我的心愿淹没在时间里,唯有静心等候,细心护理青丝,希冀能有一头乌发,超过肩膀而齐腰,那是怎样的一个飘逸啊?或许,是老天洞察到了我的心思,历经十载,终见青丝及腰。一缕缕,一丝丝,在阳光的沐浴下显得乌亮,早已超过了镜面的光亮度。就这,我还不满足,移步至凤凰湖畔,将头发全部捋顺,放在一个肩膀上,偏着脑袋,欣赏着自己的倒影。果真是漂亮的、俊逸的,为此,欣喜若狂的神态溢于言表。
为了不辜负这美妙的倒影,不辜负一段虔诚的等待。我果断决定,冒险去一趟影楼,留下我最具魅力的影像。当美女给我拿来一款中国风衣服,竟发现腰身不知去了哪里。于是,刚才的兴奋随之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沮丧。不过,那美女倒也贴心,急忙为我换上一款对襟古典裙衫,藏匿肚腩,略显曼妙的身姿呈现出来了,这才让我得到一丝慰藉。之后,在摄影师那里见到了我的照片,还是让我不够自信,哪有那么丰腴的江南女子?又不是富家小姐,我乃贫民之女。也许是摄像师看穿了我的心思,拨动鼠标,稍作修饰,倒还看得过眼。
大概是受了刺激,我很久都不敢提照相之事。春去夏来,花红柳绿的季节擦肩而过,因没能好好地享受大自然的恩赐,而感觉有些愧疚、遗憾。趁着初夏细雨丝丝的天气,撑一把素色伞,让一头烫着大卷的乌发随意地披在背上,随着轻盈的步履,颤悠悠地舞动,像舞步翩跹的女子,划过一个个美丽的弧度,高雅而醉眼。忽然间,不知谁在我的身后,说了一声:“这背影还不错!”
借着这一声赞叹,我找回些许自信。想试着照一张背影,恰好能扬长避短,免去肚腩抢眼之烦恼,露出曼妙的后腰。想到这里,我的心开始沸腾了,愿意继续请人拍摄。一袭小黑裙更是勾勒出了女人侧身的弧度,一把白边透明雨伞,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一头波浪卷垂下,显得高贵典雅。给我照相的朋友惊叹不已,大意是说,大唐女子竞也懂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内涵。先不论褒贬,单就这一声惊叹,足以让我心安了。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勾起了我照相的瘾,回去换上花裙,又来拍下几张背影。
等到照片送到我的跟前,我仔细地欣赏,品味,感悟。经过这一过程,认为人的自信源于一种角度,一种心态,一种呈现的方式。别再质问苍天,为何对自己这么不公平。殊不知,一切都是公平的,一切也皆有因缘。大概是我经历了红尘中的许多琐事,才让一颗浮躁的心渐渐沉淀下来,腾出一些时间去悟“万事皆有缘”的道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那么,一个人,一种状态,一种风景,亦是一个世界。人和景皆是自然界最佳的组合,一动一静,也都是有灵性的,直面对话,心灵相通。久而久之,人景合一,成就一段佳话,不仅是陶冶情操,净化心灵,更重要的是,激发人们要懂得自信向上。
校园里的背影代表着一种青春和雅致,那么,湖畔长堤上的背影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怀呢?一向有着旗袍情结的我,虽居住在小城一隅,但也有一种自认为最享受的时候:换上有着烟雨江南情调的旗袍,在山城凤凰湖畔的柳堤上漫步,将愉悦的心情漫延……
夕阳西下,依依碧柳,随风摇曳,似乎在招手欢迎我的光临。情调浓郁,温馨萦怀,浪漫当头。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我不再撑伞了,带着一颗素心,借助一双素手,轻抚柳梢,忽然想起了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诗句来。这背影留下的又是一种情调。
走了一阵子,觉得有些累,便凭栏远眺。凤凰湖对面的山体苍翠欲滴,湖面上的廊桥将古典与现代的元素融合。近观,湖中的几只游船来来往往,将时光和温情紧紧糅合。面对这些,我醉了,确切地说是迷醉了。谁说这座被誉为“水韵江南”的山城,没有情调?我旁若无人地吟诵“碧柳摇曳千年梦,廊桥联通万人城。凭栏远观眼渐乱,谁人留影此景中?”路人中有驻足的,干脆拍照加录像。当面让我看照片,我发现凭栏的背影那么地美,一种朦朦胧胧的美。除了曼妙的身姿,还有一种融人风景的意境和情调,醉心的感受油然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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