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谎言/挫折万岁》:
信也有两个祖母。曾祖母,信也称呼为祖奶奶;祖母嘛,就叫奶奶啦。
信也超喜欢祖奶奶的。信也出生的时候,祖奶奶特别开心,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呢。
“哎呀呀,真是太好了,竟然抱上曾孙子咯。这可给我老太婆带来了好运气,想不长寿都不行啊。来来来,你们快瞧瞧,你们说说,这小家伙是不是和信夫长得一模一样啊。他一定是信夫转世又来到我身边了。”
记得信也刚出生的时候,祖奶奶就是一边嘴里唠叨着这样的话,一边慈爱地抱着信也。
说到信夫,他是比祖奶奶小两岁的弟弟。他也是信也的长辈,说起来信也还应该称呼他信夫爷爷呢。祖奶奶和她的弟弟信夫当年感情特别好。
而这个信夫呢,在那场著名的太平洋战争中,战死在东南亚了。虽然信夫爷爷已经故去几十年了,可是在祖奶奶的心中,他可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呢。
所以祖奶奶从弟弟信夫的名字里拿了一个字出来,给自己特别疼爱的曾孙取名为信也。
信也从小就在祖奶奶身边长大,祖奶奶常常特别慈爱地给信也唱古老的儿歌,有时候会讲好听的故事给信也听。祖奶奶小时候是在山里的村子长大的,所以很多时候祖奶奶会一边回忆过去,一边感慨地给信也讲那些过去的事情。
祖奶奶经常念叨的一件事就是:“那个年月啊,我们家还不用暖水袋呢。天冷的时候,就把地炉烧得旺旺的,再在火堆边摆上一些从河滩捡来的石头。那些石头啊,每一个都有暖水袋那般大小呢。信也知道吗?石头啊,一旦热乎起来是很不容易再冷掉的。那年月,我们就把这些热乎乎的石头用碎布片包起来,抱在怀里暖暖地睡去。”
“啊?真的假的?用石头做暖水袋?”
“是的呀,因为抱着这种石头可以睡得很暖和、很舒服,所以我们那时就管它叫‘抱抱石’。”
这是信也从祖奶奶那听到的最喜欢听的故事。
今年3月份的时候,祖奶奶整整八十八岁了。家里人刚刚给祖奶奶庆祝了“米寿”。可是,最近祖奶奶变得不爱活动了。她总是整天整天地躺在床上。
这一天,信也早上一起床,就先跑去祖奶奶的卧室里瞧瞧。
“祖奶奶早上好。”信也像平常一样,元气满满地问候祖奶奶。
“哎呀,原来是信夫啊,你起得可真早啊。”祖奶奶竟然莫名其妙地回了信也这么一句。
“什么啊?我是信也啊,祖奶奶你是不是糊涂啦?”信也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时候信也以为祖奶奶只是一时不小心弄混了,所以就没怎么往心里去。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祖奶奶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很奇怪的事。
你看,明明已经很暖和了,可是祖奶奶还总嚷嚷脚底冷,夜里睡觉怎么说也非要在被窝里放一个暖水袋。
“祖奶奶,我给您拿暖水袋来啦。”信也一边说着,一边把暖水袋塞进被子里,放在祖奶奶的脚底。
“信夫,谢谢你。地炉暖过的‘抱抱石’最棒了。”
祖奶奶又说起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第一,我是信也;第二,这里既没有地炉,也没有‘抱抱石’。”信也有点急了,大声说道。
妈妈看到这一幕,赶紧把信也拽到一旁的灶台。
“哎呀,你就顺着她承认你是信夫,顺着她说给她的就是‘抱抱石’,多大点事啊。”
“是啊是啊,现在你祖奶奶又回到小孩子阶段了。有什么都顺着她就好了。”
连站在边上的奶奶都这么说。
“那不是撒谎了嘛。这我可有点不懂了。不开心,不喜欢。”信也委屈地小声说道,都要哽咽了。
祖奶奶明明最疼爱我了,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
信也的小脑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了。
于是信也跑去离家不远的“双叶造园”,打算和在那里做园艺的伯伯聊一聊。伯伯在苗木田里搭了一间组装屋,这样比较方便他照顾苗木。
伯伯的家在车站北口,所以周六晚上伯伯一般不回家,而是住在苗木田里的小屋里。这样一来,周日的早晨往往是这样的:伯伯早早起来给苗木们浇浇水啊,插插枝啊,院子里一边响着伯伯挥舞大剪刀的声音,一边浮现着伯伯照顾苗木的忙碌身影。
“双叶伯伯”——信也他们这些小孩子这样称呼这位伯伯。可是啊,你千万不要以为这位伯伯只有“双叶伯伯”这一个称呼,他的绰号可多了。
“我跟你们讲,伯伯我可是开花老爷爷转世哦。”
“伯伯我‘呼呼’这么吹一口气出来,就能让我们镇子到处开满鲜花哦。”伯伯每次吹牛的时候都是一副超级享受的样子——鼻孔扩张,双眼微闭,像是在嗅着鲜花的清香,多亏了他才盛放呀。所以,小孩子们有时候也称呼他为“开花伯伯”或是“吹牛伯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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