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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子如虎(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家 葛水平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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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SBN:
    9787521222005
  • 作      者:
    葛水平
  • 出 版 社 :
    作家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3-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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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植于生活的开阔——关于葛水平的《养子如虎》

 

刘琼

 

长得水灵、写作却是土性的葛水平一直是我喜欢的作家。土性,在我的词汇库里是赞美,相当于根性。葛水平的文字,就像她每次慢慢腾腾说出来的话,似乎不经意,实际上靶的明确,笔下有道。所以,第一时间读完《养子如虎》之后,我一直在想,已经写出《喊山》的葛水平为什么还要写这样一部中篇小说?

 

难道呼延展实有其人或有原型?呼延展是内蒙古伊金霍洛旗的一个矿工,年幼时被父母过继给亲舅呼得福,后为养家放弃高考下矿井,娶妻生子,成长为年工资三十多万的采煤队队长。木匠呼得福一生未婚,年老体衰患绝症,由养子呼延展陪护到北京看病,逛完故宫和长城回乡,不久病逝。养育是大恩,我养你幼,你养我老,养子不仅成了小气候,有孝心也有能力为养父养老送终,看起来是讲这么一个伦理逻辑支撑下的清晰简单的故事。故事读完并不轻松。清晰简单是小说的结构品相,就好比人长得水灵干净,没有枝枝丫丫。不轻松,是文字的内涵分量,就好比人的精神底蕴。

 

《养子如虎》读来不轻松,源于生活本身的艰难不易,特别是人物命运的坎坷周折。物质匮乏,穷病交加,生活艰难,这是中西部地区许多农民的生存现状。在这样一个客观国情下,呼得福呼延展两代人生之路都被“贫穷”改了道。“呼得福35岁上还没有女人愿意跟他,寡妇也不跟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姐姐怀着怜爱相交混的复杂心情决定把最疼爱的长子送给弟弟。”被过继的长子呼延展“成长得不是太顺,饥饿陪伴着,嘴唇因倔强而坚硬,像啄木鸟,面对虫子致命的伤害,他说不出什么温情的话,却显得格外自尊。”自尊是对外部环境的应激反应,是对抗,是动力,是整个小说人物命运的发展逻辑。从呼得福到呼延展,两代人最终脱了贫,吃上了肉,去北京看病,逛故宫长城,这种具体到个体家庭的变化,固然与经济发展水平好转有关,也与个体自身的“挣命”有关。或许这正是小说取名“养子如虎”的原因。虎性来自自尊,来自改变生活的强烈愿望。

 

“自尊”一词是文眼。小说对养子呼延展的心理性格和外部行动的表现,都以“自尊”为动力。“也害怕自己被别人认为不存在,说话的嗓门大,众声喧哗中高调表态,笑声也响亮。”从嗓门大这个细节入手描摹一个少年懵懂的心气和不甘的挣扎。成年后发愿并付诸行动帮养父偿还跟感情有关的债务,懵懂的心气成长为自尊。结婚时赊欠彩礼得到岳父的帮助,是对另一种恩情的体验。葛水平的笔下,养子的自尊不断成长,并最终成为与外部环境对话的积极力量,成为支撑养父的“虎”。与养子对比,写的是贫穷而嗜酒的养父形象。哪怕起初在养子眼里没有自尊的养父,最后也是自尊地死去。写养父,主要从养子的角度写,“呼延展突然感觉养父呼得福老是过着夏天似的,冬天对他从来都不觉得寒冷,因为酒,酒带着天真的微笑等着他,酒如春阳温暖着他”,“呼延展觉得养父是一堆提不起来的淤泥,有点太伤呼延展的自尊了。贫穷带来的羞耻,连带养父搅和一锅难以下咽的感情杂烩,于一个青春年少的人来讲,唯一的是离家出走。”在养子“大步流星走着,甚至觉得只有走才不会被生活抛到身后”时,后面突然响起了养父的脚步。可见,养父这个形象不是养子的对立面,而是另一种补充的书写。对于养父的描写,在立足父子恩情时,写不良嗜好对于一个有自尊的壮汉的摧毁,写一个几乎被贫穷压倒的壮汉用醉酒遮掩内心犹存的自尊。他们是父老乡亲,他们是兄弟姐妹,作家心有关怀,笔端含情,在至为朴素的生活层面,用一个小中篇的篇幅,通过大量丰富的细节,特别是心理描写,婉转生动地写出人心的大义和可贵,令人心悸、难忘。

 

社会向前发展,人心思进,土屋坍塌,贫穷和苦难终将成为既往。作为作家的葛水平看到并写出了变化,也看到了超越表象的本质,并写出了不变的“永恒”,这是一个优秀作家的开阔。

 

 

                《德吉梅朵》的价值

 

                                  王春林

 

《德吉梅朵》是一部故事情节相对简单的以边地为表现对象的中篇小说。与一般汉族作家的边地书写有所不同,葛水平的这部作品,不仅故事发生在遥远的边疆地区西藏,而且小说中的主要人物也都是藏人。故事发生的时候,女主人公德吉梅朵年仅十四歲。因为父亲仁青措的不幸去世,年幼的她只能够与母亲达瓦卓玛,以及更为年幼的弟弟次仁罗布在一起相依为命。在给父亲治病的过程中,这个本来就贫穷的家庭,更是欠下了不少的债务。一方面,为了偿还债务,另一方面更是为了支撑这个家庭,本来非常热爱学习的德吉梅朵,只好辍学求职,早早地踏人了这个人心险恶的现实社会。

 

德吉梅朵的第一份工作,是给一个汉人家庭做保姆。她的任务,是照顾一个年仅一岁的孩子,月薪五百元。由于德吉梅朵生性好学,所以在做保姆的过程中,便利用难得的机会虚心向男女主人求教,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汉语。德吉梅朵根本没有想到,正是她无意间学会的简单汉语,帮助她找到了第二份工资更高的工作。生性善良的德吉梅朵,之所以要跳槽去做第二个工作,去做饭店的服务员,只是为了能够更早地还清家庭的债务。找到第二份工作的这一年.德吉梅朵只有十七岁。

 

如此一位单纯善良的藏族年轻姑娘,在不管不顾地纵身跳进这个充满各种险恶的社会大污坑之后,必然会遭遇人生的不幸与打击。具体来说,德吉梅朵的人生不幸.就因为她遭遇了桑多这样一位毫无责任感的纨绔子弟。在诱骗了德吉梅朵并致使她怀孕在身的情况下,桑多无情地抛弃了这位多情而善良的藏族姑娘。若非原来的男女主人慨然出手支援相助.德吉梅朵就很可能渡不过路途生子这一难关。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桑多给德吉梅朵造成的精神创伤,就使她从此后对所有的男性都充满了警惕心理。后来,在一起劳动的过程中,一位名叫次仁德杰的藏族小伙子不仅真心地爱上了德吉梅朵,并且勇敢地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心愿。但由于曾经在桑多那里有过惨痛经验教训的缘故,德吉梅朵“残忍”地拒绝了次仁德杰的追求:“我不过是一个过平常卑微日子的人,任何人的温情脉脉都是假象,我的平凡的令人激动的好日子就是陪伴着妈妈、弟弟和卓嘎,卓嘎的出现已经不是原本的生活了。”由以上叙事话语可知,这个时候的德吉梅朵,已经由当年的懵懵懂懂,而进入到了心静如水的一种人生成熟境界。

 

然而,由稚嫩到成熟,这并不是葛水平所要表现的重心所在。作家关注表现的重心,集中体现在次仁德杰经过一番苦苦的追求,终于如愿以偿,终于成为了卓嘎的继父之后。这个时候,已经是2016年的冬天了。這个冬天的藏历年前夕,德吉梅朵携同丈夫次仁德杰,一起出现在了措杰村的村委办公室。他们提出的一个出入意料的要求是:“我们是来退出低保的。”退出低保,就意味着要主动放弃国家每年给予的小一万元收入。对于他们的这种违背“常情常理”的要求,村干部百思不得其解。那么,曾经在人生过程中屡经劫难的德吉梅朵,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做出如此一种有悖常理的人生选择呢?最根本的答案,恐怕还是要到桑多那里去寻找。当年,她之所以能够断然了却与桑多的那段孽缘,与桑多对“低保户”的歧视紧密相关。也只有到这里,我们方才真正明白,葛水平这部中篇小说的要旨,是要以一种精神分析的方式,借助于德吉梅朵人生的书写,表达并呼唤一种发白内心的人性的善良与自尊。

 

在阅读《德吉梅朵》之前,我曾经有过一种本能的疑问,从来没有接触过少数民族题材的葛水平,为什么会突然写出这样的一部中篇小说来?在这部作品写作之前,和我的微信交流过程中,葛水平曾经特别强调这部中篇小说的基本素材都是真实的。只有在读完全篇并对小说的主旨有所把握之后,我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葛水平的意思,是要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怀疑她这部小说的真实性。在以汉族为主体的内地,在当下这样一个人心不古的物欲喧嚣时代,如同德吉梅朵这样主动放弃万元“低保”的故事,其发生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这样一来,葛水平的《德吉梅朵》对于当下时代与社会的批判价值,自然也就昭然若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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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养子如虎

呼延展和父亲很少说话,因为父子不同个性,期盼和理想也不同,这种不同——很早就知道了。

一个是养父,一个是养子。

有几个年头,因为父子关系僵硬,呼延展姑姑还偷偷摸摸买了乌龟,选择半夜去临近的小水潭放生,那些乌龟个头不小,抛入潭水时,扑通一声,溅起不少水花。姑姑认为那是潭里的水笑了,为自己的行为得意。

父子俩的关系还是不好。天旱时水潭里的水干了,有小鱼小虾独没有乌龟的尸体。姑姑开始为父子俩的关系伤心落泪。

呼延展是姑姑的儿子。姑姑的弟弟一辈子打了光棍,姑姑把5岁的长子送给了自己的弟弟,人活一世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后代?姑姑一厢情愿认为。

呼延展的故乡在内蒙古伊金霍洛旗,属呼和浩特、包头、鄂尔多斯“金三角”腹地。从地图上寻找,在鄂尔多斯高原东南部,毛乌素沙地东北边缘,故乡的东与准格尔旗相邻,西与乌审旗接壤,南与陕西省榆林市神木县交界,北与鄂尔多斯市府所在地康巴什新区隔河相连。地理上是亚洲中部干旱草原向荒漠草原过渡的半干旱、干旱地带。

水蚀沟壑和坡梁起伏的故乡,风沙肆虐。

纳林希里镇,其根沟二社是呼延展居住的村庄名字。

养父呼得福出生在新中国成立前的1948年,是柿子成熟的秋天,那时村子里的柿子树多,十月的柿子已经黄了,他的出生是家里的又一份收获,又是长子,父亲就给他起小名叫“得福子”“如意子”。可惜,一次乡村车祸让呼得福父母早早离开了人世,他有一个姐姐,姐姐没有办法给呼得福成家立业,姐姐嫁人后,土屋子里的呼得福一个人活到35岁。

呼得福35岁上还没有女人愿意跟他,寡妇也不跟他。姐姐怀着怜爱相交混的复杂心情决定把最疼爱的长子送给弟弟。拉着长子的手,姐姐历尽沧桑的肌肤下,深藏着怎样一颗沉着,缓慢而温暖的心跳、和拥有从容不变的力量。但是,姐姐不知道,从此,被各种各样的心理误区所阻隔,难以倾听到彼此真实想法,往来中的亲戚一下就变了味道。日常生活就多了一种防备,猜疑。呼延展作为两家命运的巨大伏笔存在,一下子就觉得生活像一口藏着月亮的水井,常常被梦和理想一类的抽象之物所累。

接收了姐姐的长子,改名儿呼延展,从此和儿子一起很不适应地生活在土屋里。

那时的呼得福看上去很显岁月,方圆就近的女人没有一个看得上他,原因很简单,日子过得寒酸。呼延展的到来也算是:呼家人在世上留下了一粒种子。

呼得福既当妈又当爹,总体说来两个角色转换得不太好,互相换位得烦了就不怎么管这个儿子。一天做一顿饭,多添一瓢水,一顿饭吃新鲜,其余都是吃剩饭。

呼延展成长得不是太顺,饥饿陪伴着,嘴唇因倔强而坚硬,像啄木鸟,面对虫子致命的伤害,他说不出什么温情的话,却显得格外自尊。和邻居家的娃娃比较,热闹和呵护显少,总是觉得家里少了啥,自己不存在,也害怕自己被别人认为不存在,说话的嗓门大,众生喧哗中高调表态,笑声也响亮。清脆的童声响彻村庄的角角落落,并回荡在人们的睡梦里。其实当时的山村是很原始很本真很热闹的,他家在通往村庄的出口处,又在村庄的最显处,夜晚也是孩子们喜欢闹腾的热闹地方。

呼延展的大嗓门儿成了一种笑谈,甚至有人说他:“人穷志短就喜欢穷咋呼。”

上初中时呼延展就很少说话了,什么样细小的幸福也不能抵消日子里那些沉默的灾难,没有呵护,有些呵护看上去又很生硬。习惯做一枚无花果,在自己的世界里酝酿,没有花朵凋谢时抒情化的凄凉,像哑巴一样,承担着宿命的倦怠和安静,常以低频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别人听不到。和自己交流的时刻是愉快的,从早晨到黄昏,然后只剩下一条朦胧依稀的小路,树木渐渐隐没,土屋门前暗淡得没有了色彩和轮廓,只剩下移动着的东西能被看到,比如一只鸡,一条狗,还有他十分厌恶的喝酒吃肉猜拳的声音。

土屋对面的坡地上长满了各种树木,最多的还是柿子树,树木的春夏秋冬都会缀饰得五彩斑斓,很惹眼。

入冬,柿子成熟时,呼延展摘下柿子装进口袋,搭车进伊金霍洛旗卖柿子,有时候遇见好运气了也能卖几个零花钱。柿子是呼延展童年的果腹口粮,常常因为吃多了食重得不排便。和正常人家的娃娃比较,同龄人中他就显得矮。

养父呼得福是懂手艺的人,那些年,别人家修房盖屋,套门窗的木工活计就由他来做。乡下人眼窝浅,他对呼延展的成长没有多少寄托,认为将来能种田糊口,能成家立业过成一家人就行了。

不期望,因此也就不大管这个养子。

冬天,大多的日子是被白雪包裹着,白天上学,夜晚回到土屋,黑灯瞎火,冷锅冷灶,点亮跳动的油灯,老鼠冲着亮,也出来找温暖,虽然是友善的,但是想到有限的口粮被它们盗走,心里还是很难过。呼延展抓起炕上的扫炕苕把打过去,有一会儿没有声音,一会儿那声儿就又响起来了。它们抢着灯光逗乐,在脚地上烧火准备的松柏枝、柴草、麻杆中,上蹿下跳,快乐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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