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掩映的村庄
河东,意即大河之东,这河并不是黄河,而是指县城的东河滩。现在,泛指河东乡政府下辖的大部分地区。
关于童年和青少年时代,大部分回忆皆深埋于此。
有段时间,本人自号“东河山人”,夫人号“东河行雨”,皆因对河东——这片生养我的起源之地难以忘却和磨灭的记忆,还有那发自内心的牵挂。
马家西村,河东乡下辖的一个不大的村子,紧邻乡政府。东西不足一里,南北兴许刚足半里。随便串个门,遛个弯,也就绕村一周了。据说是县里唯一的乡镇直属村,也是最小的行政村。
至于“马家西”这个略显古怪的村名,最大的可能是因为在太平村的隔壁。与我家一渠之隔的太平村,曾经就叫“马家”。至于因何叫“马家”这个名,我没有考证过,不敢妄言。
村子小,自然而然韵,住户也少,小时候,记得全村不足五十户。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也就六十余户吧。村里贾、祁、王算是大姓,户大人多。其余谢、白、余、赵等各姓,每姓至多二三户。
贾姓是我本家,王姓是母亲的娘家,祁姓也大部与贾姓沾亲。所以,儿时总是有点沾沾自喜地嘚瑟,以大户人家自居。真的是很幼稚且可笑的想法。
三大姓之间的沾亲带故,也许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吧!大户也好,小户也罢,准确严格地说来都只是贫下中农而已。旧时的村子里,就算是所谓的地主,最多也就多置办了几亩薄田,根本不会有一日三餐大鱼大肉、穿金戴银的奢靡生活的。
村子虽小,但对孩提时的我们,是足够宽阔的一片天地,是完全属于我们的游乐场。时隔半生,许多人、许多事依然历历在目。
记忆中的有些地方消失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有些东西也在与时俱进地消失了,有些人也早就不在了……只剩下村庄孤独地伫立,为远行的游子指引回家的方向,如黑暗中的灯塔,如黎明前的星斗。
过了河东十字路口,沿着笔直的通往坎布拉景区的柏油大道,掩映在绿油油的杨柳后的村庄就是马家西村了,距河东十字路口不足百米。
这条柏油路好多年前就有了,那时很窄,两边是葱郁高大的杨柳,杨柳之外是绿油油的麦田和隔着半里地也能闻到香甜气味的瓜地。直到
现在,走在无遮拦的马路上,依然能闻到记忆里风中飘过的瓜香。
现在路很宽阔,两边是参差不齐的各式建筑,高原上毒辣似火的太阳能把人晒焦了、烤熟了。
柏油路的左手边向东北方有条坡,坡不长,有些陡。坡头的渠沿边上立了块一人多高的黄河石,上书“马家西村”四个大字,字很一般,就像村名一样平淡无奇。
石头以前是没有的。近几年,为了响应新农村建设的号召,政府新立的地标。这个东西很好,无论以后离家多远,也不会再走丢了。
如今的村庄与记忆中也有了一些变化。下雨天,泥泞逼仄的乡间小路全部变成了水泥路,再也见不到卷着裤腿、拎着布鞋淌泥水出门干活的村民和上学的学生了;厚实苍凉的庄廓土墙清一色改头换面成一水儿的青砖瓦檐,一副江南模样;围墙根沿路栽满了马兰、丁香、蔷薇、金叶榆等各色花草,开得好不鲜艳,好不欢喜。
新农村建设唯一带来的不便,可能就是一色的气派红漆铁门,一色的徽派青色围墙,让远行之人和出嫁的老闺女们,很难辨得清找得见自己家门。这不是笑话,我小姨就真的挨个数着找过娘家门。当然,我不会,因为我家位置很好找,就在村外沿上。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了整个村庄,西部大开发的号角,吹开了村庄尘封的大门,新农村建设、一带一路让老百姓真正地看到了光明和希望。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一点,咱农村人老早似乎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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