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兮四照/无界散文》:
我们的笔记本
这是在一次调研中看师范生的笔记随谈时想到的标题。
周围散乱而大面积地站着男男女女的学生,我在长龙一般的笔记本中随意地翻着。每一本“随谈”都是那么认真,笔迹是那么亲切。刻意的笔走游龙、随心的工整印记、认真的练笔工帖,都让我感觉一种久违的亲切。我看着看着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笑当年用心在纸上,无心于学业的“傻”;笑那时有心恋女孩,却无招惹红颜的“忍”;笑此地胜男优女多,良师益友佳的“美”。恋恋不舍的脚步随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在慢慢挪着。挪走的是距离,留下的是光阴。
我不敢想象光阴带走了什么,但脚步是一直在不停地挪移。我可以肯定的是光阴不会复返,但能让光阴再现的方式除了记忆,应该还有这些笔记,或者是日记。
记不清第一次记笔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但初中的时段是清楚的。就是在那个年龄段,我从老师的教诲中认识了笔记的重要。老师常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千年文字会说话”,但是留在纸上的除了刚开始的励志性的名言警句,就是对于“有钱多好”的胡思乱想。当然那时还没有多少爱情故事能留在纸上,因为思想还没有解放到或者成熟到可以谈情说爱的地步。可能是长得比较小巧的缘故,也可能是经常与街上的小混混有所往来的缘故,竟然还有高年级的师姐向我投来“做小弟”的明信片。那时我的激动现在想起还觉着有味,但绝对是纯洁的。笔记本上虽没有记下,但头脑中却留下了永远也无法抹掉的印痕。由此可以想象,在笔记本中记下的可以为后人翻看,在头脑中留下的却是当时或者永远也不愿别人知晓的秘密。
记,或不记,有时是可以公开的行迹,有时是藏在心底的印痕。用笔记住的,是为了更好的思考和进步;藏在心里的,是美或丑、爱和恨的经年咀嚼。
20世纪末,我的高中时期的笔记本,实则是日记本,有了很大的变化,长期记载的竟然是爱情的火花与燃烧的灰烬。这里有情之切,有恨之忧,有爱之怨。当光阴把我们送到求学的最后一站——大学时,笔记本里的东西竟不知所踪了。更多的是对前途的幽怨,是对能否找到好工作的渴望,是对家人期待与回报的比较。心比天高,但从来不去想命的薄厚。
工作以来,笔记本少了励志警句,也少了谈情说爱,各种各样的理论学习多了起来,除了工作调研和开会时的笔记,记下的都是书本上原就有的或者是会议文件上的原话,还不如在书边上标注得好,还不如自己按照会议精神即兴发挥得好。笔记本真成了一种形式,一种任务的形式。但细细想来也不尽如此。我只是没有把它用好而已。如果坚持过去的做法,是不会没有作用的。
近些年来的笔记本又分成了两个鲜明的形式:一种是纯学习的笔记,一种是工作调研和参加会议的笔记。笔记的作用体现为提升能力、传达精神、思考问题、记住实践、安排工作等诸多方面。在一次甄别干部的工作中,我开创性地提出“查笔记”,并做了大胆推行,随即发现,并非每个人都能有好笔记,能用好笔记。这固然与工作习惯相关,人人不同,本本不易。但我总是认为,有笔记还是好的,即便互联网办公正在走向“无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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