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作家面对面》:
道德与法治课上,郝老师正讲得绘声绘色,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只淡蓝色的塑料大水桶直往里冲。确切地说,它是伏在一个结实的肩膀上冲进来的,看上去更像一个重量级炸弹。
“你……”
没等郝老师说出完整的话,那只水桶便从肩膀上落下来,被两只大手稳稳地接住,放入饮水机。
同学们这才看清楚,这个壮实的男人并不是原来那个送水工。
当男人拿起一旁的空桶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准备转身离开时,郝老师终于抛出完整的句子:“我们正在上课呢。”
“哦。”男人应着,头也不抬地就向教室门外走。
“等等,”郝老师看对方有些迟钝,没领会他的意思,便直截了当地说,“麻烦你以后利用下课时间来换水。”
男人抬起头,尴尬地笑笑,点点头。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他的整张脸。
“哇!”男生们叫道。
“呀!”女生们惊道。
大家的目光在男人的左眼部位汇聚。那只眼睛周围的一大片皮肤居然是深青色的,上至额头,下至颧骨,看上去有些恐怖。
男人出了教室,郝老师立即提问:“同学们对刚刚这个送水工有什么看法?”
哗啦啦举起一大片手。
“我觉得这个送水工不应该在我们上课的时候直冲进来,这么做显得他很没有礼貌。”公小兵说,“他应该先敲一下门,问一问可不可以进来,然后再行动。”
“他只是很负责地完成自己的工作。”白美美说,“他根本没考虑到自己这样冲进来会影响我们上课。如果他考虑到了,一定会注意的。”
“他是个出色的送水工。”高帅帅发表自己的意见,“他身体强壮,浑身上下充满力量,而且步伐坚定,换水动作熟练。”
“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郝老师激动地向高帅帅竖起大拇指。
公小兵嫉妒了:“我的眼睛比他更善于发现!”
“哦?”郝老师侧着脑袋问,“你还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送水工眼睛周围一圈的皮肤是深青色的!”
“这个大家都发现啦!”白美美说。
“那是胎记!”高帅帅接过话。
郝老师点点头:“那看上去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胎记长脸上,很不美观。”公小兵嘀咕,“幸好我脸上没有胎记。”
“你脸上没有胎记,可你脖子后面有哇。”后座的尹子多指着公小兵的脖子说,“指甲那么大的一块呢!”
大家的目光都往公小兵脖子里灌。
白美美干脆把公小兵的衣服领子往下拽,好把脖子露出来让大伙儿看个够。
钱雨落和尹子多一个劲儿笑。
公小兵使劲儿转着脑袋想看看自己脖子后面的胎记,可就是看不到。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脖子后面有胎记呢?”公小兵纳闷。
“难道是新长出来的t”高帅帅隔着过道好奇地问。
“什么颜色的呀?”公小兵歪着脑袋问,“但愿不是深青色的,那个颜色不好看。”
“咖啡色的,”白美美说,“还挺漂亮的!”
“不对,是巧克力色的。”尹子多说。
“巧克力色就是咖啡色。”公小兵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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