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脚下一滑,哗啦!掉进咸味儿的水池里,水淹到了下巴颏。她第一个念头是,掉到海里了。“那样的话,可以坐火车回去。”她安慰自己。(爱丽丝去过一次海边,就以为无论到达英格兰海岸的哪个地方,都会发现一些海水浴机器,一群孩子用木铲挖沙子,再有一排出租小屋,屋后就是一个火车站。)然而,她很快就弄清楚,原来掉进了她自己淌的那滩眼泪里。当时,她还有九英尺高。
“开头别那么哭就好了!”爱丽丝一面游水一面想找到上岸的路,“这下挨罚了,淹在自己的泪水里!真是怪事!今天样样事情都不对头。”
听到附近有泼水声,她就游过去看是什么东西。起先以为是只海象或者河马,后来想起自己现在变得有多小就明白,那不过是只老鼠,跟自己一样失足滑进了泪池。她想:“跟这只老鼠搭个话有没有用呢?这兔洞里一切都好古怪,我看它大概也会说话吧。不管怎么样,试试总不会坏事。”于是她就说:“噢,老鼠,你知道逃出这池子的路吗?我游来游去好累呀。噢,老鼠!”(爱丽丝以为跟老鼠就得这么说话,虽说以前从没跟老鼠说过话,可记得哥哥的拉丁文法书中有这么一句:“一只老鼠……一只老鼠的……给一只老鼠……一只老鼠——噢,老鼠!”)老鼠疑惑地看看她,好像眨了眨小眼睛,但一声没吭。
“也许它听不懂英文?看样子是只法国老鼠,跟征服者威廉①一块儿来的。”(爱丽丝虽懂些历史,但年代大事记不清。)于是,她又说,“Onest Hlachatte?”②这是她法文课本第一课的第一句话。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