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具一格的写作方式:不少外国文学评论随笔,都偏于故事梗概式的介绍,或是由作者“遇见”某位外国作家出发结合一些资料作出略显牵强附会的理解。本书的特点在于,结合作者自身的理解,从海量的材料中,提炼出一些关键性的线索,让作家自己开口“说话”,这使得读者读这些文字,有比较强的代入感。 此外,文章有一定的深度,但不学术化,且表达流畅;文章有自己独特的角度,也有客观化的面貌,读者很容易进入作家的文学世界。
★深入刻绘作家艺术肖像:这些文章在不大的篇幅里,多少接近了对这一个个作家思想肖像、艺术肖像和精神肖像的“刻绘”。这得益于作者平时的阅读积累和理解,加之消化材料的笨功夫。受制于时间精力,虽然作者没能通读、细读这一百位作家的所有作品,却也多有阅读和了解。并且写每位作家,作者不仅尽可能都读上少则几万字,多则二三十万字的材料文字,就好比一个香水制造者,遍寻海量的各种原材料,经过预处理、混和、陈化、冷冻、过滤、调色、装瓶等诸多程序,最终制成的不过是一小瓶香水。正因为此,即使这些文字,不足以让读者洞悉作家写作的更深的秘密,却聊可为读者走近、阅读和欣赏他这些作家以及他们的作品的准备。
★提供一种经典性的标准:收入集子里的是大师级作家,这里用“大师”的称谓,着实是想提请读者看到其中一些写下了伟大作品的作家所具有的不可替代的典范性,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为我们树立了一种经典性的标准。
本书针对100位外国文学大家,以散文的形式,介绍了他们的主要经历、思想和代表作里。根据这些作家的写作特质,集子分“越界”“回望”“日常”“即刻”“行旅”“介入”“诗性”“博识”“异数”“综合”十辑。这些文章意在深入浅出地刻绘出作家思想的肖像,艺术的肖像,精神的肖像。有助于读者最大限度拓展文学视野并提升文学趣味。而对于希望“遇见”这些作家的读者而言,循着文章给出的线索,或许就能对这些作家,乃至整体的现当代外国文学“了然于心”了。
村上春树: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
在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里,永泽对渡边君宣称:对死后不足三十年的作家,原则上是不屑一顾的。他一语道出自己的理由:不是说我不相信现代文学。我只是不愿意在阅读未经过时间洗礼的书籍方面浪费时间。人生短暂。
2017年,《挪威的森林》日文版初版三十周年。如果是永泽,对这本书会有怎样的评价,他会不会也在原则上不屑一顾?何况,村上春树是活着的作品畅销不衰的作家之一,近年屡屡因“陪跑”诺贝尔文学奖成为热门话题,今年年初还推出了继《1Q84》之后又一部多卷本长篇小说《刺杀骑士团长》。
不管怎样,即使是以再严苛的标准,一个作家能历经三十年依然炙手可热,一本书能历经三十年而始终畅销不衰,且如村上春树“御用”翻译家林少华所说,即使昆德拉、马尔克斯、海明威和杜拉斯,即使他们声名远播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百年孤独》《老人与海》《情人》好像也很难比得上村上春树和他的《挪威的森林》。如此,也诚可以说是经受住时间的洗礼了。
回到《挪威的森林》,听永泽的高谈阔论后,渡边君在头脑里算了一下:“可是菲茨杰拉德死后只有二十八年呐!”永泽回答道,那有什么,才差两年。像菲茨杰拉德那样的杰出作家可以网开一面嘛!
或许,对《挪威的森林》,我们也是可以网开一面的,虽然不必过早把它看成是不朽的经典,但要能洞悉其畅销不衰的奥秘,至少对当下阅读、写作乃至出版都有启发性意义。而实际上,有关这本书的谈论已经太多,以至于我们不得不感慨,对于这样一本似乎仍有着不解魅力的作品,我们还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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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华在最开始翻译《挪威的森林》时,也算是对它“网开一面”的,这倒不是因为不屑一顾,而是因为直到翻译这本书时,他对于村上春树的了解还是一片空白。
《挪威的森林》日文版出版一个月后,也就是1987年的10月。林少华刚刚开始在日本大阪市立大学的留学生活。他回忆说,那时,他一门心思想当像那么一回事的学者,写两三本学术专著,“往桌面上一打,把周围的同事吓得半死”。所以,即便是每次去书店都见到“一红、一绿”上下两册《挪威的森林》各带一条金灿灿的腰封,摞在进门最显眼的位置。即便是他明知这本书当时已经红到万人空巷,无人不看的地步,他也是不看的。他调侃道:“当时不看的,大概也只有我这个日后成为这本书译者的人。”
当然,林少华选择视而不见,也不只是因为他想当学者,还因为他想当研究日本古典文学的学者,虽然他在本科和研究生都读的日本文学,但他并没有决定研究日本现当代文学。所以,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季刊杂志《日本文学》,曾出过一期村上的专题,里面有两三个短篇,当时他也没怎么注意。
转眼到了1989年12月,林少华回国两个月后,日本文学研究会的年会在广州召开。于今年9月过世的李德纯老先生,把他拉到漓江出版社一位小编辑面前极力推荐《挪威的森林》,告诉他如果翻译出来,市场前景将会有多么“美妙”。林少华想,当学者诚然美妙,但在很大程度上是以钞票的美妙为前提的。那时,他也的确想弄几个钱补贴家用,瞒着老婆寄给乡下的父母,至少改善下自己的行头。他就怀着这种既不美妙,却也未必多么猥琐的复杂心态接受了这项翻译任务。在翻译过程中,林少华不由感叹“日本还有这么好玩儿的小说”。
如今回想那时的翻译,林少华觉得和村上春树写《挪威的森林》时的情境倒颇为相似。村上春树当时住在罗马郊外一座低档的旅馆里,林少华则蜷缩在暨南大学一栋教工宿舍单元套间的角落里。“那年广州的冬天格外阴冷,借用村上春树的说法,就好像全世界所有的冰箱全都朝我大敞四开,全世界所有的冷雨都落在了广州的草坪。只是我放的音乐,一不是‘挪威的森林’,二也不是村上春树在写这本书时放了一百二十遍的‘佩伯军士寂寞的心俱乐部乐队’。我放的音乐是中国古琴曲《高山流水》《渔舟唱晚》《平沙落雁》。我虽然不懂爵士乐,但古琴曲里那种哀而不伤,乐而不吟的超越日常凡俗性的旋律,却也非常适合我当时的心境,让我很快在村上春树的世界里流连忘返。”
就这样,林少华开始了和村上春树的“二十年长跑”。他眼看着《挪威的森林》如何从不入流的“地摊女郎”变成陪伴小资白领们出入星巴克的光鲜亮丽的“尤物”,进而升格成半经典性世界文学名著。他也眼看着翻译村上春树从开始不那么受待见的冷门变成日语文学翻译领域炙手可热的大蛋糕,进而引发围绕村上春树翻译风格等展开的诸多争议。虽然如此,上海译文出版社及该社文学编辑室编审、村上春树作品系列编辑沈维藩一直坚持用林少华的译本。在沈维藩看来,开“林家铺子”,着实是因为林少华文笔好,能赢得读者的心。“有的人从纯翻译的角度,认为林少华译得不太忠实。但我们出的是小说,不是教科书。林少华林懂得文学应该怎么翻译,他能用漂亮的汉语把它译出来。”
自然,林少华有自己独到的翻译理念,也可以说是他翻译村上春树作品的心得体会。他说,文学翻译不仅仅是语汇、语法、语体的对接,而更是心灵通道的对接、灵魂剖面的对接、审美体验的对接。“换句话说,翻译乃是监听和窃取他人灵魂信息的作业。我倾向于认为,一般翻译、非一般翻译和好的翻译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对着皮毛转述故事,后者窃取灵魂信息,为重构审美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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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上海译文出版社坚持把“林家铺子”越开越大,归根结底还在于林少华的翻译固然有一些争议,不可否认的是,他迄今翻译的包括《挪威的森林》在内的40余本村上春树作品,总体而言都产生了不错的市场反响。
该社副总编辑吴洪援引相关数据表示,译文版《挪威的森林》于2001年推出后,当年印数就达到47万册,此后,该译著一直在中国畅销书的榜单上,迄今它的印数已经达到450万册,每年的重印数在30万册左右。“它的重版印次由于版本的丰富,现在要统计都比较困难了。我们出版了平装版、精装版、纪念版、电影版和俱乐部版等等,大概有6、7个版本。这本译著也被旅美学者李欧梵列为20世纪对中国影响最大的10部文学名著之一。”
与此同时,村上春树的其他作品也随着《挪威的森林》的走红开始热销。吴洪表示,从2001年到2008年,该社几乎囊括了所有村上春树的作品,计四十余部,有长篇、短篇、随笔、插图本、小品等。“在这七八年的时间里,译文社共出版村上春树的作品累积近五百万册,今天这个数字翻一番,接近一千万册,随着他的新作《刺杀骑士团长》面世,突破一千万册只是指日可待。”
确乎如此,据该社编辑透露,这本小说自上架开始,几乎以每两秒一本的速度销售,三十五万的初印数目看起来没有什么压力。小说到底讲了什么呢?“我”是36岁的专业肖像画画家,结婚六周年纪念日前,妻子毫无征兆地提出已有外遇,要求离婚,于是“我”独自离家开车在外游荡了一个半月,最终应好友雨田政彦之邀,住进小田原郊外山间其父雨田具彦的旧居兼画室,期待通过环境的改变调整心情。就在搬家后不到八个月的时间里,奇妙的事件发生了。雨田政彦帮“我”介绍了山下绘画班任教的工作,“我”和班里的两位人妻先后成了情人,经神秘邻居免色的精心策划,和班上的少女真理惠也建立了密切联系。雨田具彦是日本画画家,“我”搬进那栋房子后不久,意外在阁楼发现了他那幅不为世人所知的大师级作品,即为“刺杀骑士团长”,而《刺杀骑士团长》同时也是莫扎特的歌剧《唐璜》中的一幕情节。 由此,“我”被卷入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件。
在小说里,村上春树把南京大屠杀的历史作了画作的背景。雨田具彦在维也纳留学期间,正是希特勒意图吞并奥地利之时,作为那段历史的见证者,他参与了刺杀纳粹高官的行动,行动败露后,被遣送回国,他的犹太女友被送入集中营。而此时,他的弟弟雨田继彦,一位学音乐的大学生,被征兵派去了中国,参与和见证了南京大屠杀。战争结束后,雨田继彦深受战争创伤的刺激,割腕自杀身亡。深爱弟弟的雨田具彦受到了双重打击,开始潜心创作了《刺杀骑士团长》这幅画作,把他对历史的愤懑,对战争狂人厌恶情绪通通通过这幅画作宣泄了出来。
村上春树在小说中对这段历史毫不讳言,“日军在激战后占据了南京市区,在那里杀了很多人……至于准确说来有多少人被杀害了,在细节上即历史学家之间也有争论,但是,反正有无数市民受到战斗牵连而被杀害则是难以否认的事实。有人说中国死亡数字是四十万,有人说是十万。可是,四十万人与十万人的区别在哪里呢?” 联系到日本右翼分子总是以具体数字有争议为由,来淡化大屠杀的性质,甚至否认南京大屠杀作为史实的真实性,正如林少华所言,这可以说是击中日本右翼分子要害的一问。“因为这一发问的言外之意就是,难道可以说四十万人是大屠杀,而十万万人就不是大屠杀吗?”以林少华的理解,这体现出村上春树对于暴力、战争、历史等议题的独特的思考,也表明他的历史认识已经从史实认知层面进入政治层面、现实层面,表现出了一个人文知识分子的担当意识。
事实上,这不是村上春树第一次在书中谈到南京大屠杀这一话题。《奇鸟行状录》里面,他就对二战时期,日本军在亚洲大陆的暴行进行了正面的描写,其中包括南京大屠杀。村上春树通过间宫中尉之口揭露了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犯下的罪行:“我们日本人在满洲干得也不例外。在海拉尔秘密要塞设计和修建过程中,为了杀人灭口,我们不知杀了多少中国人。”不仅如此,还有“在南京一带干的坏事可不得了,我们部队也干了。把几十人推下井去,再从上边扔几颗手榴弹。还有的勾当都说不出口。”小说里,村上春树用“拧发条鸟”这一隐喻式的事物将集体记忆和个人记忆紧密联系了起来。
当然,有关南京大屠杀的历史并非小说的中心,之所以会引发我们对画作与历史之间互文关系的探讨,则在于我们对这段历史有特殊的敏感性。而小说里孤独的中年男人的设定,以及画家与其中一位女子的性关系并非是自然愉悦的,而是充满了肉体上的痛苦和障碍。另外,包括离异、晴雨异常、远避凡世的山谷,漫不经心的性爱关系,漠然之下包裹的伤痛,等等,都是典型的村上春树作品的元素。诚如书评人思郁所说,这些因素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挪威的森林》,也让人不由想到,村上春树要写的或许并非一个“杀人事件”,而在等待读者揭开这个表征世界之下掩埋和隐藏的人之为人的本质和真相。无面人何时再来?他又将带来什么?读者期待的古典音乐元素又将在故事中演绎怎样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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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在不同的作品里“老调重弹”,却依然能引发我们强烈的兴趣?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几乎每部作品都能畅销。我们要问的是,他的作品,尤其是《挪威的森林》的影响何以始终延伸着,即使过了三十年依然有其不曾消退的影响力?
这也正是林少华反复思考的问题,也是他在为该书几个不同版本所做的译序里着力阐明,且似乎在不同阶段都带给他新的发现的问题。在林少华看来,村上春树受欢迎,一方面得归结于其独特的风格。“他的作品简洁、明快、清爽、流畅,而又独具匠心,韵味绵长,没有传统日本小说那种无病呻吟的拖沓,那种欲言又止的迂回,那种拖泥带水的滞重。日语这种‘粘着语’在他那里变得如此洗尽铅华,且有一种不无顽皮的孩子气,读来甚至产生一种生理上的快慰。”
而另一方面,以林少华的理解,村上春树作品似乎包含了某种破译心灵密码、沟通此岸世界至彼岸世界的神秘力量。“正如部分读者来信所说,我们平时语言动作所表达的心灵深处的感受连其十分之一都不到。对于潜在的部分,我们往往急于表达却又苦于没有门路,而村上营造的情境恰恰传导了我们这部分感受,或者说撬开了包拢我们的厚厚的硬壳,使我们的灵魂获得释放,产生一种此岸世界电路与彼岸世界电路瞬间接通时进入澄明天地的惊喜之情。”
即以村上春树继《东京奇谭集》后时隔9年推出的短篇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们》为例,小说名为“没有女人”,实则处处与女人有关。以书评人黑玉辉的阅读感觉,无论是《驾驶我的车》里的舞台剧演员家福,还是《独立器官》中的整容医生渡会,或是《木野》里的调酒师木野,虽然离开了女人,可还是弥漫着止不住的想念,那是对往事的回忆,有对自己懦弱的痛恨,也有对爱人离开的惋惜。也因为此种心绪,更显男人们的“孤独”。以此看,虽然被女人离弃的男人是故事的中心,但拥抱着孤独感的表现才是小说想表现的重点。年轻时的孤独可以事后修补或挽回,但超过了一定年龄,孤独就成了近似孤绝的东西。
虽然这么说,带有很大的主观性,但这部短篇集,确如日本文学研究专家岳远坤所言,在某种程度上映射了当下的现实。他以自己翻译的那篇《山鲁佐德》举例道,一个男人在一个远离大陆的孤岛上,与外界的唯一联系就是有女人来找他,但当那个女人离开他后,他就与世界完全隔绝了。“这是非常极端的现象,但和日本社会当下年轻人心理趋向自闭化很相像,不婚比例和离婚率越来越高,整个社会都蔓延着一种孤独感。”倘是借用普林斯顿大学授予村上荣誉博士的评语,村上春树“以文学形式就日常生活的细节做出了不可思议的描写,准确地把握了现代社会生活中的孤独感和不确定性。”
可以确定的是,村上春树的作品,就像林少华说的,传达出了现代人的焦虑、苦闷、迷惘、困窘、无奈和悲凉。相比而言,《刺杀骑士团长》里有了一点变化。小说结尾,“我”提议回到妻子身边和不是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孩子都上了幼儿园,主人公仍然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小说的最后这样写着,“我深深疼爱着这个小小的女儿,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至于她生物学上的父亲是谁或者不是谁,对于我怎么都无所谓,那是不值一提的琐事,并不意味着因此会发生变更。”
在林少华看来,这是村上春树对作品结尾手法处理的一种创新。“村上春树在接受媒体的时候说过,他说我的小说几乎全是开放式结尾不了了之,或者说故事是在开放中结束的。这回我觉得有必要来一个闭合感觉。”以林少华的理解,
对任何男人来说,接受这样一个孩子不大可能是无所谓的,因为这至少关乎到我们男人的尊严。而村上春树一向把个人尊严看得高于一切,这是村上春树文学一个很明显的主题。“但他发现了比尊严更重要,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爱、悲悯。或者他开始认为只有把爱和悲悯作为情感和灵魂的底色、基调,才能够使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获得真正的尊严。这是村上春树文学主题又一次不大不小的跨越。”
无论如何,诚如林少华所言,村上春树点化了我们的情感方式和生命态度。他的小说为我们在繁杂多变的世界上提供了一种富有智性和诗意的活法,为小人物的灵魂提供了一方安然憩息的草坪。“读村上春树,我们会觉得是在读自己,是在叩问自己的心灵,倾听自己心灵的回响。”
要换一个角度看,《挪威的森林》的意义,或许在于如历史学家袁伟时所说,这本书里体现了对于个人主体性的尊重和张扬,逐渐形成社会共识和风潮后,将有助于推动多元化社会的形成。由是,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日文版初版后记中声称的“一部极其私人的小说”,就有了更具广泛性的价值。而他的所有作品里,都可以说有《挪威的森林》的回响。在这部堪为经典的小说里,村上春树如是写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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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是文坛上一双敏锐而又诚实的眼睛,他的视角、洞察力,都堪称一流。深入地探究、悟想,远视与近观,温良而执着。他注重大的方向,不放过微小细部,能够于胸中放置稳定的思想文化坐标。强烈的文学心和责任感,则是他的另一品质,也正因此,他走向了思与诗的核心地带。
——张炜(中国作协副主席、山东省作协主席)
★傅小平的视野决定了他的深度,而深度又决定了他的力度。
——张翎(旅加的华人女作家)
★傅小平是一位无孔不入的文学侦探,能精准地抓住作家们史诗性写作中所泄露出来的信息,并找出关键性的线索。他在宏观处从中国时空透视全球化语境,微观处用显微镜观察细节的水滴。因此读者也能和傅小平一样,在窥探作家内心堂奥的同时,加倍享受当代文学杰作的创造之美。
——杨炼(当代著名诗人,朦胧诗的代表人物之一,《今天》杂志的主要作者之一)
★今天正是一个歌德所谓的“世界文学”的时代,而某些当代文学似乎背道而驰,正在越来越沦为一种地方性知识。傅小平们的思考和写作非常值得深思。
——于坚(“第三代诗歌”的代表性人物)